幾秒鐘後,秦岩氣急敗壞地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溫靜初,我看你不僅惡毒,還幼稚。”
“你利用自己醫生的身份,開一份假的死亡證明來嚇唬我,你當我是傻嗎?我不會相信你這種鬼把戲的。”
我壓下心中的怒火,諷刺道:“秦岩,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死亡證明上的章是我們醫院的嗎?那是公安局開的。”
“溫靜初,你這玩的有點大了,偽造公安局印章,開假證明,這是犯法的行為。”
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那你就去網上搜一下,這事昨天上了新聞。”
秦岩敷衍道:“行了,既然你不想讓壯壯來就算了。”
“我還得給我同學的女兒講故事呢!沒有閑工夫上網搜這個那個的。”
我怒吼,“秦岩,你不來就再也見不到壯壯了,你不來找他當麵懺悔,以後每一個午夜夢回時,壯壯都會來找你,質問你為什麼害死他。”
秦岩也怒了,“溫靜初,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神神叨叨說些什麼啊?改天我帶你去寺廟做法驅驅鬼。”
我掛了電話,沒有等來秦岩。
是我一個人看著壯壯被推進焚化爐。
過往的一幕幕,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飛速閃現。
日日夜夜相伴的八年,如今兒子走了,我的靈魂仿佛也被隨之抽離走了。
抱著壯壯的骨灰回到家,我把骨灰盒放在壯壯的書桌上,看著旁邊擺放的照片。
我心中的悲傷再次湧上來,躺在壯壯的床上,我哭累了,就睡過去。
醒來,又接著哭。
如此反複,直到天黑。
晚上秦岩回來了。
剛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今天你們怎麼睡的這麼早?”
“靜初,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也不回我的消息,我讓你給我留晚飯,你留了嗎?”
“壯壯,爸爸打你電話手表,你關機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關機嗎?爸爸媽媽聯係不上你會很擔心的。”
擔心?這話聽起來是多麼諷刺啊!
昨天他把壯壯獨自丟在海邊,他不擔心。
聯係不上壯壯時,也沒有去找。
我把壯壯的死亡證明發給他,他也不相信。
他要是真的擔心兒子,早就找過去了。
隻是嘴上說著愛兒子,行動上卻沒有任何表示。
客廳和房間的燈都亮了,秦岩走近壯壯的房間。
“壯壯,我知道你沒有睡著,爸爸和你說話呢?裝聾是吧?”
秦岩走近床邊,才發現床上躺的是我。
“靜初,你怎麼在壯壯的床上?”
他掃視了一圈房間,“壯壯去哪了?”
我怒瞪著他,指了指書桌上的骨灰盒。
他狐疑地走過去,隨後生氣地回頭衝著我吼道:“哪來的骨灰盒?你把這玩意放家裏做什麼?”
接著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你媽?她身體一直不好,沒想到這麼突然。”
“是今天的事嗎?你怎麼沒有通知我呀!親戚朋友知道了得怎麼看我這個做女婿的呀!”
“什麼時候舉行葬禮?我去安排。”
看著他滔滔不絕的自顧自的說著,我感覺眼前的人是那麼的陌生。
“你忘記上午我在電話裏和你說的話了嗎?還是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一副茫然的樣子,眯著眼睛,似在回想之前電話裏我說的話。
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忽然秦岩譏諷一笑,“你是說壯壯死了,還搞了個假死亡證明忽悠我的事?”
“靜初,別鬧了,我這兩天太累了,沒有心情陪你玩。”
說著他就要走出房間,剛走兩步,又回頭。
“你媽舉行葬禮的時間定下來之後告訴我一聲。”
我朝著他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喊道:“秦岩,你給我聽好了,我媽好好的在她自己家待著呢!死的人是壯壯,你的兒子。”
“他昨天在海邊被浪卷進海裏,淹死了,我在監控裏看到你扔下他一個人,和一個帶著小女孩的女人走了,還把壯壯的遊泳圈也拿走了。”
“是你害死了壯壯!”
說話間我光腳衝下床走到秦岩身邊,在他愣神的瞬間掐住了他的脖子。
無奈力量懸殊,秦岩反應過來後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
氣急敗壞地說道:“溫靜初,我看你真是瘋了!”
這時秦岩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音,他用手滑動著手機屏幕,臉色逐漸發生變化,“這不可能,新聞都是瞎胡編的,怎麼會是壯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