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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本是北芪國下一任國師。

為了報恩,甘願放棄一切。

下嫁給沒落的安平侯府世子。

六年來我們恩愛有加。

我更用自身氣運,換他們全家官運亨通。

直到他征戰歸來,帶回一個懷孕的女人。

他告訴我:“同僚遺孀,代為照顧。”

我掐指一算,卦象顯示,孩子是夫君的。

1

清晨我還坐在梳妝鏡前打盹,丫鬟正仔細地給我上妝,突然我聽到尖利的婦人聲音。

“賤人,你想害我們寧家絕後嗎?來人,把藥給我灌下去,保準生下個大胖小子。”

安平侯夫人身後,幾個粗壯的婆子手裏端著藥,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我瞬間清醒,看著專橫霸道的婆婆,頗為無奈。

這五年,我被灌下無數湯藥,若不是命大,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娘,我命裏無子,不要說這湯藥,縱然您請來了大羅神仙,我也生不出一個孩子來。”

“閉嘴,我寧家決不能無後!”

話還未落,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無知蠢婦,這藥可是從無極法師那求來的,你今天非喝不可。”

我的頭被打偏過去,手指不自覺開始捏訣掐算,算一算自己今日能否逃過這劫。

侯夫人大手一揮,幾個婆子瞬間圍上來。

驚懼之下,我還未算出什麼就被婆子按在椅子上。

“住手!”門口響起清冷的男聲。

婆子的手抖了抖,幾滴藥滴在我的裙子上,我顧不上裙子上的汙漬,將人推開,驚喜的看著來人。

“鶴軒,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還有幾天嗎?”我的眼裏滿是欣喜,這是我盼了八個月的夫君。

寧鶴軒朝我走近,婆子們不自覺地站遠,他一把將我擁入懷中。

“想見你,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寧鶴軒放開我,細細打量我,“你這麼輕減了這麼多?”

他的手輕輕撫過我的臉,語氣溫柔又心疼。

突然寧鶴軒看到我捏成訣的手,臉色變了變。

“我不是不許你算卦了嗎?”

我放下手,一把握住他的手,柔聲保證,“我以後不會,這不是擔心你嗎?”

卜卦算命屬於窺探天機,寧鶴軒知道這樣極影響壽數。

所以他不許我算卦,他說要和我長長久久。

我努力安撫他,“小小一卦,並不礙事的。”

寧鶴軒旁若無人地再次擁住我。

我本是北芪國國師的關門弟子。

八歲時我替皇帝算出一劫並幫其度過後,震驚北芪,被皇上欽定為下一任國師。

可為了幼時的一段恩情,我甘願放棄一切,自請嫁給安平侯世子寧鶴軒。

那時寧家孤兒寡母,並不受皇家重視,我用自身氣運,助他們再次得到皇上的重用。

寧鶴軒因一場場聖戰,被封為大將軍。

但窺探天機,必得反噬。

我的反噬,便是此生無子,方能善終。

寧夫人一把推開自己的兒子,端著藥碗,就要親自灌我,“今日你若不喝,便是不孝......”

“不然,你就別耽誤我兒,自請下堂,我好給鶴軒重新娶妻納妾......”

她的話還未落,手中的藥碗就被寧鶴軒打翻在地,他的語氣冷硬,“母親,我娶若水時就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絕不再娶。”

“母親執意逼她下堂,我便去廟裏做和尚,也絕不會另娶或納妾。”

寧夫人氣得全身都在抖,揚手就想打我,被寧鶴軒攔住,她憤憤地抬頭望著自己的兒子,“你若無子,你要我到九泉之下如何麵對寧家的列祖列宗?”

“母親想要孩子,我去宗族過繼幾個給您養便是,何必為難若水?”

寧夫人一拳捶在寧鶴軒胸口,顯然是收了力,寧鶴軒一動未動,老夫人老淚縱橫,嚎叫出聲“寧鶴軒,這賤人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如此,我的兒啊......”

我的心輕輕顫動著,生怕寧鶴軒心軟。

可寧鶴軒卻不理會坐在地上的母親,拉著我徑直離開。

身後,寧夫人的目光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我看著我們交握的雙手,漸漸紅了臉,“鶴軒,謝謝你。”

寧鶴軒的吻落在我的額頭,“這本就是為夫該做的,夫人何必言謝?既然說了謝,不如夫人陪我一日,為了趕回來見你,軍中還積壓了不少軍務。”

我被他哄得找不著北,哪裏還會拒絕他。

可他卻把我當傻子糊弄。

2

京郊大營。

路過的將士都喊寧鶴軒將軍,卻全用詫異的眼神看我。

我剛想問問寧鶴軒,就看到一身著鵝黃衣裙的女子自將軍帳中走出。

身後傳來將士們的聲音,“夫人在營中一直擔心將軍呢......”

我緊緊掐住寧鶴軒的手,我很清楚,他們口中的夫人不是我。

我轉頭望著寧鶴軒,“她是誰?為什麼將士們稱她為夫人?”

寧鶴軒不自然的轉過頭去,“薑芸,同僚遺孀,托我照顧。”

我轉頭看那女子,眼中帶著悲憫。

待她走近,我看著她的小腹,輕聲說,“恭喜!”

薑芸不解地看著我,“夫人恭喜我什麼?”

我微笑地看著她,“你丈夫雖戰死,卻為你留下了遺腹子,如此你也算有了依靠。”

寧鶴軒臉色變了變,下意識地放開我的手。

我看著空落落的掌心,不明所以。

薑芸本來掛在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僵硬地看著我。

可下一瞬,她就收住情緒,問我,“聽聞夫人上能觀古今,下能斷人生死,勞您給妾身算算,這孩子將來的命數如何?”

寧鶴軒的臉色由白轉青,將我拉到他身後,“我夫人早已不算卦,你不要為難她。”

我輕拍他,“不過小事一樁,就當憐他母子。”

我隨手拋出三枚銅板,當啷幾聲後,卦象顯現。

我低頭看了一眼卦象,臉色一遍,渾身顫抖地抬頭望著寧鶴軒。

“卦象顯示,這孩子......是你的......”

我僵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

我和寧鶴軒成婚六年,一直恩愛如初,我不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剛想轉頭質問他,薑芸卻捂著肚子叫起來。

寧鶴軒朝她飛奔過去,根本無暇顧及我,抱著她就往將軍帳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速去找個軍醫來。”

我愣愣地望著寧鶴軒的背影,剛想轉身離去,卻不甘心地朝他們走去,卻在門口被攔住。

“這位夫人,軍醫在給夫人診治,將軍並未讓您進去,所以我等不敢放您進去。”

連這些小兵,都在肆意羞辱我。

我轉身就走,快到軍營門口時,聽到寧鶴軒的聲音,“若水,你要去哪,不是答應了陪我一日的嗎?”

我一步不停,朝著軍營大門走去。

不知寧鶴軒幹了什麼,守著大門的人將我攔住,不讓我踏出半步。

終於他跑到我麵前,抓住我的手,“若水,你鬧什麼脾氣,有什麼不能好好聊的嗎?”

“寧鶴軒,你不是說那是戰友遺孀嗎?”他屏退眾人,將我拉到一旁。

我揮開他的手,怒道:“寧鶴軒,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為何要這般遮遮掩掩?”

寧鶴軒立在一旁,眼神陰鷙地看著我,卻突然覺得不妥,斂了斂情緒,溫柔的安慰我,“芸兒......薑芸確實我戰友的妹妹,托我照顧......”

寧鶴軒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的心也沉入水底,喘息都疼。

寧鶴軒在戰場時,我日日抄經,跪在祖師爺麵前為他求平安。

他在這裏養嬌妻,卻無所顧忌的帶我來,是他過於自信,還是覺得我蠢。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傻極了。

寧鶴軒握住我的手腕,表情有些痛苦。

“若水,那日我喝醉了,錯將她當成了你。”

我想甩開他的手,卻聽到一人朝這裏跑來。

“恭喜大哥,大夫看了,嫂子確實有兩個月身孕了。”

我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來人震驚片刻,大喊,“來人啊,有刺客刺殺將軍。”

無數小兵衝了出來,將我團團圍住,寧鶴軒要出聲製止,薑芸卻走了出來,重重跪在我麵前,“夫人,芸兒不敢妄想,不求名分,隻求一輩子守在將軍身邊。”

“夫人是修道之人,自不願看著我的孩子出生便無父親疼愛吧!”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還未說一句話,寧鶴軒就將人扶了起來。

“你現在有身孕,不能長跪著。”

說著,他轉身看我,如施舍般道。

“若水,薑芸畢竟懷著我的孩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何時欺辱過她。

稚子無辜,我揚手,又給了寧鶴軒一耳光。

“寧鶴軒,你無恥!”

那男人極懂得察言觀色,薑芸跪在我麵前後,他就帶著所有將士離開了,隻留我們三人在此。

臨走前他心疼地望了一眼薑芸,而後,眼神怨毒的掃了我一眼,大步離開了。

我頭疼欲裂,起身欲走,卻被寧鶴軒攔住,“若水,對不起,剛剛是我衝動了。”

寧鶴軒喊來下人將薑芸帶走,緊緊抓住我的手,語氣無奈,“若水,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等她將孩子生出來,就記在你的名下,我會把她送走,我們依舊如以前一樣。”

“反正你生不出孩子”,這句話如刀子一般紮在我的心上。

我麵色難看,他又朝我保證到,“到時我會將薑芸送走,你再也不會見到她,這孩子就和你生的沒什麼兩樣。”

可軍中人人稱她為夫人,誰知我才是他的正牌夫人。

他們在軍中舉止親昵,或許早已夫妻相稱。

我苦笑,“你知道的,我命中無子,這孩子記到我的名下,是很難養活的。”

寧鶴軒愣住了,我不再理會他,轉身出了軍營。

3

我不想回家,在喧鬧的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

“夫人,來買荷花酥啊,怎麼不見寧將軍?”我搖搖頭,沒回答老板的問題。

我最喜歡的荷花酥,寧鶴軒常來買。

他說,“隻要你喜歡,隻要我能動,絕不會少了你的荷花酥。”

我出神的盯著架子上紅豔豔的糖葫蘆,小販看到後朝我走來,“夫人,來串糖葫蘆嗎?”

我搖頭。

曾經,寧鶴軒為了哄我開心,親手給我做了糖葫蘆,糖熬久了帶有苦味。

可那時的我卻覺得那是世間最甜的糖葫蘆。

天色漸暗,我才發現自己如今無處可去,隻能回安平侯府。

一進門,就看到下人們喜氣洋洋,正準備掛上紅燈籠。

我想說些什麼,卻被伺候寧夫人的一個婆子狠狠撞開,我好不容易穩定了步伐,就看到寧鶴軒和薑芸一左一右扶著寧夫人走出來。

向來囂張跋扈的老夫人,如今滿臉笑意,直到看見我站在門口,臉色變了變,大聲叫罵,“你這晦氣的賤人,別來禍害我未出世的大孫子。”

寧鶴軒放開了寧夫人,走過來拉著我,“若水,你去哪了,我下午找了許久。”

我掙脫開他,上前詢問,“這是在做什麼?”

寧鶴軒抿抿唇,淡淡道,“若水,家中許久沒有喜事了,我打算將芸芸抬進門,也好和你有個伴。”

我的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老夫人卻直接接了話,“你該感到慶幸,鶴軒說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不好休了你,將來還有個孩子叫你母親,你該跪謝芸芸才是。”

分明幾個時辰前,寧鶴軒才在我麵前保證,等薑芸生下孩子就送她走,如今卻要將她抬進府。

我的心沉入穀底,幾乎喘不上氣。

寧鶴軒將我擁入懷中,“母親說將她抬進門,以後就不會再為難你了,往後我們的日子還是一樣過。”

我的身子僵住了,一動不能動。

“寧鶴軒,你不是說......”

寧夫人突然發了怒,走過來將我從寧鶴軒身上扯開,狠狠甩在地上,“自古女子遵從三從四德,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偏偏就你,一個所謂修道中人,卻如此善妒,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想我寧家斷後,你這樣歹毒的女人,我寧家容不下你。”

“鶴軒,不如寫下一封休書,讓她滾回去。”

淚水控製不住的流出來,我跌坐在地上,崴了的腳根本站不起來。

寧鶴軒擋在我麵前,“母親,我已經把薑芸帶回來了,她肚子裏也有孩子,我和若水的事,你說好的不再管。”

寧夫人卻不依不饒,指著我繼續罵,“不過會點本事的賤人,你要敢拿那些東西施展在我孫子身上,讓我孫兒不能降生,我讓你知道寧家家法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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