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齊國的軍隊踏平漠北時,我正被匈奴人壓在身下,羞憤交加,齊柯鈺破門而入,一刀砍下匈奴人的人頭。
齊柯鈺騎在馬上,銀色的戰甲熠熠生輝,手中長劍淌血,一劍砍下匈奴主帥的頭顱。
我蜷縮在角落裏,被他目光一掃,不住的地戰栗著。
急急套上的衣服勉強蔽體,一身的腥臭與餿味,全身都是匈奴人噴濺出的鮮血。
我和父母逃荒誤入戰場,父母以身擋劍,護住我,被路過的女將軍收留。
太子齊柯鈺憐我的身世,直言:“我會護你一生周全”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男子,也因他一句諾言,我圍著他轉了10年。
但是,我已經五年沒見過他了。
齊柯鈺隻是默然的掃了一眼,沒有一點情緒。
以前,他絕不會這樣對我。
齊柯鈺那時總帶著點心來看我,嬤嬤看在他的麵子上,會讓我早早去玩。
我被繡花針紮到也能讓他安慰我許久。
現在,再也不會有了。
畢竟我曾害死他心愛女人,趙清潼。
五年前。
齊柯鈺和趙清潼情意最濃的一年。
齊國兵敗漠北,賠了兩座城池,铩羽而歸。
我卻在趙瑤潼的房裏,發現了她與漠北將領私通的信件。
齊柯鈺急急從漠北趕回來時,她為了自證清白,自縊在牢中。
滿牆的血書,都是三字:“莫須有!”
趙清潼的貼身婢女如意指著我,告訴他。
“是林小姐,她看你愛著我們家小姐,故意偽造的信件,害死了小姐!”
原本,齊柯鈺不信,直到他在燈下一遍遍的對字跡。
那字跡就是我的。
那天以後,齊柯鈺再也不願聽我一句解釋。
他幾乎給我判了死刑。
他手中的長鞭揮下,直打的我皮開肉綻,不過幾下就停了。
“你這樣的人,輕易死去也太便宜你了!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卻要我陪你不幸。你知道嗎?我馬上就要娶到清潼了,我的幸福,被你親手毀掉了。”
接著,他一紙奏書將我送往漠北。
他雙眼赤紅。
一腳踢在我身上,眼神恨不得將我活剮,給趙清潼贖罪。
如意雙目含淚,拉住齊柯鈺。
“太子殿下不要在怪林小姐了,我家小姐對林小姐那樣好,定不會希望她受傷的。”
如意的眼睛和趙清潼太像了,齊柯鈺看著她,恨恨的放開了我。
後來,齊柯鈺更是親手將我送上了去漠北的車。
我聽到齊柯鈺對著匈奴人說:“不過一個賤婢,你們怎麼對她都行,且她就是喜歡你們的將領。”
身旁的匈奴人對我露出了惡心的笑容,猥瑣的目光在我身上遊走。
我知道,漠北的噩夢正式拉開序幕......
2
到達漠北的第一天,他們將我吊在戈壁灘上,夜晚狼群對我嘶吼,甚至有狼幾乎啃下的我腳趾。
整整吊了4天。
沒有食物也沒有水,各類蚊蟲和狼群包圍著我。
我盼著狼群咬斷繩索,再咬斷我的脖子,好讓我早日解脫。
但我還活著。
匈奴人把我放了下來。
他們把豬食倒在地上,欣賞我不顧一切餓趴在地上進食。
蘸著辣椒水的鞭子抽在我身上,聽著我淒厲的慘叫,他們惡趣味的笑著。
肮臟的男性軀體一個接一個壓在我身上,我哀求著,哭泣著,卻成了他們淩辱我的催化劑。
我累到沒有力氣喊時,那些人拿著細長的銀針紮向我的舌頭我的喉嚨,隻有我再次哭喊,他們才會停下。
我想自殺,卻不甘心去死,我害怕。
這裏沒有匕首也沒有長繩,我不敢撞在地上,也做不到咬舌自盡。
還有我內心的一點期盼,祈禱齊柯鈺查明真相,帶我回家。
於是,我就這樣流著淚,日複一日的承受著。
我這樣臟的人,做不得齊柯鈺的妻,隻要陪著他就好。
我嘗試求救,鞭子抽出的血液做墨,我在布上寫下:“救救我吧,我知錯了。”
拜托路過的中原人帶給齊柯鈺。
信自然沒換來齊柯鈺的半分同情。
第一個抽我匈奴人,手裏握著齊柯鈺的信,臉上滿是嘲諷。
他竟會說中原話。
他一字一句的為我念出紙上的內容:“林盛星,你裝什麼?你害死清潼時,早該想到你會得到刑罰,不過這點,你怎麼會受不住,她都死了,你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他將紙扔給我,飄飄灑灑竟然真落在麵前,我認出齊柯鈺的字,就是他的親筆。
男人蹲下來,繼續念到。
“一個賣國賊,怎麼有膽子向我求救。因著兒時情意,回你一封,別再給我寫信了。”
我的心要疼死了,比被鞭子打,被針紮都疼。
一封信,打碎了我之前所有的夢,最後那點沉冤得雪的希冀也沒了。
我不敢自殺,隻求他們能早早將我折磨死。
自此,再沒有一封齊柯鈺的回信。
3
那天,外麵的戰鼓再次敲響。
我聽到收養我的女將軍的聲音。
她在匈奴營帳前高喊。
“我來接小女回家,爾等誰敢阻攔?”
齊國的軍隊訓練有素,豈是這些匈奴可以比擬的。
我盼著盼著,日子一天天數著過。
隻要女將軍攻破漠北,我就能回家了。
回到齊國,就再沒有這種苦日子了。
可女將軍卻被一紙詔書召回京城。
漠北主力就在眼前了,可皇命難為。
女將軍躊蹴許久,最後帶著陸知舟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匈奴人將我從營帳裏拖出來,惡意的盯著我絕望的眼神,笑得前仰後合。
自此,齊國再沒出過兵。
直到出使漠北的齊國使者踩在我臉上,聲音冷然的對我說。
“你知道為什麼沒人救你嗎?因為回國的人都是說已然歸順了匈奴,日日尋歡作樂,早已經樂不思蜀了,所以我們救回了那些苦命人。”
我逃不出這裏。
這惡鬼環繞般的漠北,我待了整整5年。
4
匈奴將我當做玩意,在我身上找樂子。
漠北的戈壁滿是石沙,他們找來尖利的石子,在我腿上用力劃下一道道血口。
他們比賽,看誰劃得能讓我叫的最大聲。
一個時辰後,我的腿幾乎能見到白骨,我叫到聲音嘶啞。
血肉模糊的腿找不到一塊好肉,他們開始在我的手臂上動手。
整整兩百三十二下,有人覺得有趣,拿著木棍,刺穿了我的腿
之後掰斷露在外麵的樹枝。
將剩餘的樹枝永遠留在我的體內。
無數夜裏,我想撞柱,得到一個安眠。
但是我不想死,我想回家,見到母親和哥哥。
漠北的冬日冷得刺骨,食物銳減,我三四天才能吃上一次東西。
匈奴人撐不住了。
再次起兵進犯齊國。
縱使外麵戰火連天,我依舊受著折磨。
身上的男人惡臭的氣息撲在我臉上,我差點嘔出來,可我內心還在祈禱,祈禱齊國勝利。等待著能夠存下一口氣,回到我魂牽夢繞的家。
終於,齊柯鈺進入漠北的匈奴營,一刀砍下我身上的匈奴人的頭顱。
頭顱落地滾了幾圈,鮮血噴濺我全身,幾滴賤入了我的口中。
我終於吐了出來。
齊柯鈺就那樣嫌惡的看著我,好像在看一團死肉。
“不過就是受了點傷,還在信上說自己被折磨的快死了,你這不是有胳膊有腿,還這麼享受。”
我這樣竟然算活得好好的?
我究竟在享受什麼。
我匍匐在地上,嘴裏高喊。
“賤婢恭喜殿下收複城池。”
我要回家,在漠北的三年,我學會了臣服,隻要活下去,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時候如何辯解都是無用的,齊柯鈺不會相信我的任何一句話,我要回去找到如意偽造我書信的證據。
大概是覺得我不能活著回到齊國。
那個會說中原話的匈奴人指著如意的信,一字一句的給我翻譯。
最後一句話是,“折磨到死!”
我頑強的求生意識讓我活了整整五年。
戰爭逐漸激烈,一個接一個的在我身上玩樂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
匈奴人將我脫光和鼠貓扔進一個袋子裏,最後把鞭炮點燃扔進袋子裏。
貓鼠受驚在麻袋裏亂竄,在我身上一陣亂抓亂咬,我的驚叫哭喊也惹得他們嬉笑連連。
我不明白我怎麼還能活著。
如意傳來的最後一封信,是給我的。
“林盛星,誰讓你太子對你那麼好,正好成了完美的替罪羊。”
如意是趙丞相的外室女,被趙清潼的母親逼得逃到漠北。
她恨透了趙清潼,趙清潼的東西都該是她的。
“林盛星,你活該,憑什麼齊柯鈺也對你有情,你們都該死。你知道了吧,你私通將領的信件就是我偽造的,在齊柯鈺班師回朝前,我放在了趙清潼的房中。”
我終於確認了。
如意才是那個細作,她用齊國的兩座城池,為我們設了這個局。
謀害姐姐性命,又有名目將我送到漠北。
趙清潼死後她便被趙家認作義女,成了趙家的大小姐。
出發漠北的前一晚,如意來牢中看我。
她用匕首在我腰上刻下了賤婦。
她笑著說,“你再也回不來了,但不能死在這裏。”
突然,她將匕首塞到我手機,在她腰上痛了一刀。
這時,齊柯鈺正好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如意立刻跪下替我求情。
“太子殿下,林小姐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愛你了,你不要怪他。”
齊柯鈺一言不發,小心的扶起如意,轉身離開了。
如意曾是趙清潼的貼身婢女。
齊柯鈺對她太信任了。
他根本不管我究竟經曆了什麼。
齊國終於大敗了匈奴,我被齊柯鈺帶回了國。
5
他一回來,就將我拖到皇陵。
我跪在趙清潼墓前,錐心的疼痛蔓延全身,眼淚終於被逼出來了。
“別用你肮臟的眼淚,臟了清潼的墓碑,你不配!”
齊柯鈺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我還想辯解不是我,可他的聲音讓我戰栗。
齊柯鈺不知道,我比誰都希望趙清潼活著。
那樣至少他能聽我說句話。
我幼時住在村裏,還未識字,被女將軍收養後,7歲就入了宮。
日日圍著齊柯鈺轉,我如何去認識匈奴人,又怎麼能和漠北將領私通。
我如何說,齊柯鈺都不信。
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趙清潼葬在皇陵,即使她死了,也是齊柯鈺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清潼,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豬狗不如的五年,早已讓我失了尊嚴,服從,才能不挨打。
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但我想回家,想見父親和哥哥,可我回來後,一次也沒見到他們。
在漠北的這麼多年。
隻有他們堅定不移的信我。
真的想再見他們一麵。
我還在磕頭,破爛的衣裳下被風吹起。
他發狠的掀起我的褲腿。
我的腿上滿是傷痕,甚至滲出了血。
他卻一腳將我踹開。
“別臟了清潼的輪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