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出懷孕那天,他錯過了蘇詩蘭的求救電話。
為了救蘇詩蘭,他逼我打掉腹中孩子給她輸血。
之後無數次PUA我,“阮瑾幽,這些都是你欠她的。”
後來,我被人拖進小樹林侵犯,給他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蘭蘭這邊停電了,她最怕黑了,你就不能懂點事嗎?”
他說完直接掛斷,根本沒聽到我喊出的救命。
重來一世,我怎麼能讓他們好過!
1
“砰”酒瓶在我的額頭上炸開,疼痛讓我從被車輪碾過的噩夢中驚醒,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就聽到旁邊傳來刺耳的聲音,“婊子,整天勾引有婦之夫,你覺得好玩嗎?”
麵前的蘇詩蘭一臉猙獰,好像她才是季正蕭的老婆。
正值晚高峰,烤肉店裏人滿為患,都在竊竊私語。
“她是小三啊。”
“但我剛剛還聽到他們互叫老公老婆的啊。”
“渣男賤女,自然是想怎麼叫就怎麼叫的啊。”
蘇詩蘭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低頭繼續裝柔弱。
我終於意識我到我重生了,上一世就是這樣,蘇詩蘭裝病發瘋,而我以為是我阻止了季正蕭接她電話才有的悲劇,一直忍讓。
如果不是重來一世,這時我應該和季正蕭一起勸她;或者我先灰溜溜的結賬離開,再讓季正蕭來將她哄回去,而我一句也不解釋。
畢竟變得這樣瘋瘋癲癲,和我們有脫不開的幹係。
“瑾幽,你怎麼樣了?”
季正蕭拿著紙巾,小心的替我擦拭著傷口,粗糲的紙質將我的額頭擦得生疼,我下意識推開他。
“幽幽......”他的話還沒落下,我拿去手邊的啤酒瓶,朝蘇詩蘭砸去。
“啊!”蘇詩蘭尖叫一聲,誇張地在地上打起滾來,還不忘惡狠狠的瞪著我。
季正蕭已經扔了手中的紙,蹲下身去扶她,“救命啊,阮瑾幽要殺了我,蕭哥,她想殺了我啊!啊!”
季正蕭沒有扶起她,轉身朝我揚起了手掌,“阮瑾幽,她是病人,你也有病嗎?讓讓她怎麼了?”
他的巴掌還沒落到我臉上,我用桌上的烤肉夾夾起一塊炭火,朝他的手中送去,他沒設防,一把抓住了燒紅的木炭,皮肉燒焦發出滋滋聲,他疼的大叫一聲,甩開了木炭。
“阮瑾幽,你這毒婦,就是看不得我們好。”蘇詩蘭從地上爬起來,不住的用嘴給季正蕭吹著手,“蕭哥,我給你吹吹。”
季正蕭收回手,蘇詩蘭一臉怨毒的看著我,“阮瑾幽,你今晚想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
店裏的客人都在拍照錄視頻,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從包裏拿出結婚證,直接甩在季正蕭的臉上。
“季正蕭,這是我們的結婚證,我今晚就是來和你離婚的。”
“你都不嫌丟人,我有什麼好丟人的,明天下午4點民政局門口見,不來,你就等我起訴吧。”
人群一片嘩然,季正蕭滿臉錯愕的看著。
我推開人群,自顧自的往外走,心裏一片戚戚然。
2
我和季正蕭、蘇詩蘭是一個樓裏長大的,我們從小就一起上下學。
直到季正蕭家裏發跡後搬走,我們才斷了聯係。
後來,我們在公司相遇,走到了一起。
那時候,還在外地讀研的蘇詩蘭嬉笑著說。
“我要當伴娘,還要當你們孩子的幹媽。”
婚禮上,她也完美的扮演了一個伴娘的角色,在賓客起哄新郎和伴娘親一個的時候,也大大方方站出來,“我們三個一起玩這麼多年了,蕭哥親我吧,免得其他人尷尬。”
那時我雖然感覺不舒服,但也感謝她出來幫我解圍。
婚後我們也算過了一段蜜裏調油的日子,直到我發現蘇詩蘭穿著性感的小吊帶坐在季正蕭的的辦公桌上,季正蕭的手在她的裸露的後背遊走。
“蕭哥,我是不是比她好多了。”
我聽到季正蕭和她調笑的聲音,“家花哪有野花香?”
門被我大力推開,辦公室的兩人齊齊看向我,我剛想破口大罵,突然一陣暈眩襲來,我以為我會倒在地上,朦朧間看到季正蕭抱著我,大步朝外麵走去。
“你老婆都懷孕了,你還讓她又這麼大的情緒波動,是不想要孩子了嗎?”季正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裏接受醫生的指責。
看我醒來,一臉驚喜的看著我,“老婆你醒了,我們有孩子了。”醫生看他高興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出去把空間留給我們。
我轉頭不願意看他,他隻能不斷湊近,好脾氣的哄我,“老婆別生氣了,為了寶寶,你也要保持好心情,有什麼氣朝我發。”
我那時是那麼愛他,被他哄了兩句,也隻是錘了他一下,就開始和他討論孩子叫什麼,兒童房要怎麼布置了。
季正蕭的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是一個蘇字,我怒瞪著他,他悻悻的將電話掛斷調至靜音,專心給我喂粥。
直到下午,季正蕭接到警局電話,說蘇詩蘭被人侵犯,逃出來時出了車禍,而她手機裏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季正蕭的。
我也被嚇到了,稍微收拾後跟著季正蕭去了中心醫院。
蘇詩蘭渾身是血的躺著病床上,醫生說醫院的血庫不夠,需要人給她輸血。
季正蕭一把將我拉到身前,“用她,她的血型和蘭蘭的一樣。”
我一把護住肚子,驚恐的回頭看他,“季正蕭,你瘋了,我懷孕了,怎麼給她輸血?”
季正蕭一臉恨鐵不成鋼,“阮瑾幽,你肚子裏的就是個胚胎,蘭蘭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你想讓她死嗎?”
“還有,要不是你阻止我接蘭蘭的電話,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現在躺在病床上,你也有責任!”
說完,季正蕭不顧我的反抗,將我拉到醫生麵前,“打掉她的孩子,用她的血給蘭蘭輸血。”
醫生憐憫地看了我一眼,將我帶進病房,不過幾分鐘,我的孩子就從我的腹中被剝離了,我的淚早就流幹了。
沒人給我休息時間,我剛做完流產手術就被推上了手術台,給蘇詩蘭輸血,我看到我的丈夫拉著蘇詩蘭的手,柔聲安慰。
“蘭蘭別怕,阮瑾幽很快就來給你輸血了。”
3
我獨自在病房醒來,來檢查的護士告訴我沒什麼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接著她低聲偷偷和我八卦,“你隔壁那對夫妻你認識嗎?可恩愛了,聽說男的花大價錢求一個孕婦打掉孩子救他老婆。”
我搖頭,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護士頓感無趣,轉身去別的病房。
那時我已經起了離婚的念頭,當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院時,季正蕭卻來了。
“幽幽,你怎麼不叫我過來幫你收拾,你剛打了胎,身子還不太方便。”
我的淚瞬間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你知道我剛打了胎,為什麼還去陪她?”
“她出了車禍,比你嚴重,你隻是打個胎而已,哪有那麼嬌氣......”
“再說你還沒醒,她先醒了我當然先去看她。”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要不是你不讓我接電話,她怎麼會受傷,我們的孩子怎麼會沒?”
我的心疼到無以複加,揮開他的手打算自己回去,卻被一把拉住。
“蘭蘭剛醒,你去看看她,我再給你叫車回去。”
“我自己可以叫車,不用你!”我賭氣欲走,季正蕭卻一把將我抱住。
“幽幽乖,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那一刻身體虛弱又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我,再度妥協了。
我們牽著手走進蘇詩蘭的病房,本來好好躺在床上的人,看到我,突然開始發瘋。
“你出去,都是你,都是你,滾啊。”蘇詩蘭一邊砸東西一邊往牆角縮,把醫生都驚動了。
“病人現在還不能受刺激,你們都出去。”
季正蕭本想牽著我出去,可床上的蘇詩蘭卻開了口,“蕭哥,幫幫我,幫幫我。”
季正蕭放開我的手,一把將蘇詩蘭摟進懷中,“蘭蘭別怕,我在。”
轉頭看到我,蘇詩蘭又開始尖叫,砸東西,護士迅速將我帶了出去。
我不知所措的在病房門口站了半小時,季正蕭才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幽幽,這是我們欠她的。”
“她現在需要我,你每天煲點湯送到醫院來吧!就不要進病房了。”
“可我......”
“阮瑾幽,你怎麼這麼沒有愛心,她變成這樣,你沒有責任嗎?”
在他的一句句指責中,我答應了下來。
忍著流產的痛,我給他們送了3個月的飯。
蘇詩蘭出院後,季正蕭也經常待在她家,甚至夜不歸宿。
那時的我滿心愧疚,根本不敢說什麼,隻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讓季正蕭早日回來。
可蘇詩蘭根本不想放過我。
4
那天是我們一周年的紀念日,我在家準備好了一切,季正蕭也答應我一定回家。
蛋糕剛點上蠟燭,季正蕭的手機又響了,他幾乎沒有猶豫接了起來,“蘭蘭怎麼了?”
“蕭哥,停電了,我怕黑,你過來陪我好不好?”
季正蕭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就走,我伸手去拉他,被他甩開。
“今天是我們的一周年,你......”
季正蕭滿眼失望的看著我,
“阮瑾幽,你就記得你的一周年,你要是遭遇了蘭蘭的一切,還能這樣整天想著過周年嗎?”
我愣在當場,等他摔門走出去,我看到桌上季正蕭的手機,急忙追了出去。
剛出門就被幾個男人拉住往巷子裏拖。
我們的房子後麵有一片小樹林,當初選這裏做新房也是喜歡後麵的樹林,如今卻成了最好的犯罪場所。
我被捂著嘴,四周也沒有一個人,小樹林裏他們將我按在地上,大力撕扯我的衣服......
我剛喊一句,就被他們扇了一巴掌,我的背被磨出一道道血口子,我疼的幾乎要昏過去,但我想活下去。
手機撥通了電話,裏麵出來季正蕭的怒極的聲音,“蘭蘭這邊都停電了,她一個女孩子怕黑,你就不能懂點事嗎?”
我的“救”字還沒出口電話就被掛斷了,接著一個猥瑣的男人一把打掉我的手機,“一個沒人要的爛貨,還求救......”
接著是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我覺得我快死了。
但求生的本能讓我一把掀翻了身上的男人,迅速爬起來往樹林外跑,我想喊叫卻叫不出聲,極度的恐慌讓我失了聲。
直到一輛卡車從我身上碾過,接著是轎車、摩托,直到我再也沒有活著的氣息。
季正蕭,我這樣是不是比蘇詩蘭慘了?
你是不是能回來愛我了?
5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飄在季正蕭身邊了,我真的死了。
蘇詩蘭家裏一片昏暗,而黑夜中的兩個人正彼此相擁著,蘇詩蘭緊緊抓著季正蕭的手,“蕭哥,我好害怕,什麼時候才有電?”
“我剛給物業打電話了,是你忘記繳費了,我剛替你繳了,很快就有電了。”
蘇詩蘭躲在季正蕭懷裏,“來電了你就要走是嗎?”
季正蕭溫柔的摸摸她的臉,“不走,我在這等你睡著。”
蘇詩蘭的語氣綿軟,甚至帶著委屈,“那你陪我睡好不好,像之前一樣抱著我?”
我幾乎要吐出來,原來他們之前夜夜在一起,是抱著睡的嗎?
“我看著你睡好不好,別鬧。”
蘇詩蘭的手鑽進季正蕭的衣服裏,季正蕭剛想推開,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孩子的嗎?”
“要不是她不讓你接電話,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臟了?以前你分明說我比她更能讓你動心的......”
“你也說要好好補償我的......”
我怎麼忘了呢,在我查出懷孕那天,我分明撞見他們在偷情,可我是那樣愛季正蕭,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在他一日日的PUA中覺得蘇詩蘭出事我也有錯。
我甚至忘了我失去的孩子,心甘情願的為他們送了三個月的飯,而季正蕭從來不記得我為他流掉一個孩子,也從未問我疼不疼。
我想起托盤上那個還未成型的紅肉團,靈體的心口出竟然也開始疼起來,我還沉浸在思緒裏,蘇詩蘭家裏來電了。
季正蕭和她正吻得難舍難分,香肩半露,慢慢的滾到了臥室的床上。
我根本不敢走進去,強烈的惡心感讓我不停的幹嘔。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的動靜才停歇,我看見蘇詩蘭從臥室鬼鬼祟祟的走出來。
“什麼?死透了?”蘇詩蘭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下一秒有迅速捂住。
“算了,你們這些廢物,處理幹淨就行,別害了我。”
“上次差點撞死我,這次直接撞死,你們是什麼廢物!”
“隨便找個地埋了就行,碾碎了?塞下水道也行,就這樣,反正她爸媽早死了,沒人會找她。”
我才知道,蘇詩蘭的車禍和侵犯都是假的......
而這次,也是她找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