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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楚興哲登基那日,是我與他成親的第六年,一紙詔書下來,我成了貴妃,東宮還未封妃的美人們,都在看我笑話,貶妻為妾,何其可笑。

我被草草安置在未央宮,楚興哲在大殿上,與百官爭論,要封盧琳琳為後。

我在未央宮侍弄藥圃,心神不寧折斷了幾顆,我在等他回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後宮所有女人的位份全部定好,皇後卻還沒定下,而盧琳琳已經住進了鳳儀宮。

後宮無主,管理權便在我這個貴妃手中。

楚興哲日日宿在鳳儀宮,登基後從不曾來我宮中。

宮中所有人都在傳,我要失寵了。

碧瑩替我處置了幾個亂嚼舌根的宮女,第二日,未曾露過麵的盧琳琳,就來找我麻煩。

原來那幾個宮女,是隨侍在她身邊的。

盧琳琳看著我,麵露鄙夷。

“好久不見啊貴妃娘娘!”她加重了“貴妃娘娘”這幾個字,笑得愉悅。

“長得與我這樣像,難怪興哲會多看你幾眼,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

我看著她的臉,一段記憶湧上心頭。

六年前,我的花轎經過長街,與幾輛囚車夾路相逢。

我偷偷揭開蓋頭,透過車簾,看到囚車裏一個女子與我七八分相似,我微微訝異,不明白那女子為何用嫉恨的眼神望著我,我隻以為是她嫉妒我十裏長街的嫁妝。

如今我終於知道,她是罪臣之女陸琳琳,被賣入教坊司,不知楚興哲是如何將她贖出來的。

我與楚興哲的新婚夜,他動情的吻我。

情到濃時,他緊緊的貼著我,低聲呢喃:“琳琳~”

我名蕭梓琳,家人常喚我琳琳,我以為他在叫我。

羞赧的回應著他。

聽到我的回應,他更加興奮了,同我歡好了一次又一次。

耳邊還有他一聲聲的示愛:“琳琳,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光線昏暗,他深情的望著我,又似乎在望著遠方,臉上一會歡愉一會黯然,我曾以為那是男人在床上的正常表現。

如今想來,他大概是在思念陸琳琳。

琳琳,從來不是我蕭梓琳!

2

我冷冷的看著她在我麵前頤指氣使,恨不得手撕了她,而她渾然不覺,還在喋喋不休。

“別用這種眼神看人,我可不會這樣,你這副模樣醜極了,興哲隻喜歡溫柔的女子。”

盧琳琳對我指指點點,仿佛我不學她,便沒了地位。

我對她極度厭惡。

除了貴妃的身份,我還是鎮北王之女,連先帝都不敢如此對我。

我重重放在手中的琉璃茶盞,茶杯四分五裂,一個碎片甚至割破了盧琳琳的手。

她驚叫一聲,竟用手指著我。

碧瑩一把將她的手扯下,一腳踹在盧琳琳的腿窩,押著她跪在我身前。

她還在破口大罵,“賤人,若不是你這張臉,哪來如今的地位......啊......”

盧琳琳還未說完,碧瑩揚手給了她一耳光。

“你竟然敢讓這賤婢打我,要讓皇上知道了,你就......”

我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你算什麼東西,沒有身份的娼妓,也敢這樣和貴妃娘娘說話!”

我斜靠在貴妃榻上,看她腫著半邊臉,發髻淩亂,呼出一口濁氣。

下人們扶著她離開,走時她用怨毒的瞪著我。

恩!這模樣,確實醜極了。

我爹爹是鎮北王,大楚唯一的異姓王。

我出生便是尊貴的郡主,在草原長大,爹娘寵愛兄長愛護,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

我爹功勳無數,賞無可賞時,一道聖旨,將我封為太子妃,表麵封賞,實則將我做質子。

那晚娘親抱著我無聲落淚,爹爹進來安慰她,卻被她捶了幾拳。

爹爹眼眶微紅,語調哀傷:“琳琳,是爹爹對你不住,若過得不好,你傳信回來,爹爹必為了你,踏平京都!”

他怎會舍得,他是那樣愛百姓,我也同他一樣。

我們祖輩守衛北疆,可大楚的皇帝卻日日提防,時刻擔心我們功高蓋主。

長兄酒後曾直言:“這破爛天地,真想掀了他!”

這話不知為何傳到父親耳中,長兄被罰跪在祠堂三日,自此不敢胡言亂語。

長兄是世子,將來要頂替父親,守住這北疆,守護好大楚的子民。

來到這繁華的京都,我再不能成為女將軍,那我便成為皇後,替家人守護後方,可我這樣沒用,如今隻是貴妃。

3

我剛蒸好芙蓉糕,楚興哲也正好踏入我的未央宮。

我的手被燙了一個水泡,但還是興衝衝的將芙蓉糕端給他。

我剛想開口和他撒嬌,展示手上的水泡。

他卻直直闖過去,撞翻我手中的盤子。

接著更是不顧地上的糕點,徑直踩過去。

他坐在主位上,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我,幾個親衛將碧瑩拖到楚興哲的腳邊跪下。

我轉身看著他們,碧瑩跪著的地方,還有幾塊碎瓷片,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我終於回過神來,大聲質問:“楚興哲,你要幹什麼?”

我被幾個太監擋住,楚興哲起身,用腳狠狠碾著碧瑩的手。

“賤婢,竟然敢碰琳琳!”

楚興哲是來為盧琳琳出氣的,罰我的貼身婢女,打的卻是我的臉。

我的聲音變冷:“你放開碧瑩的手,折磨一個婢女,算什麼男人!”

楚興哲的臉色極為難看,他的手撫過我憤怒的臉,聲音卻極為溫柔。

“貴妃,朕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這賤婢,若有下次,必剁下她的雙手給琳琳賠罪。”

“你這般善妒,如何母儀天下?那位置,隻有琳琳那樣溫婉的女子才配!”

“年少時,是朕未護住她,如今絕不會讓她再受半分委屈。”

“她曾受過那麼多苦難,如今朕要把所有的好,都捧到她麵前。”

“你若在動她一分,這貴妃位,你也不必坐了。”

說完他拂袖離開,隻留一個明黃的背影給我。

盧琳琳的一滴淚就抵過我的一切。

楚興哲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他的愛人先惹的我。

地上的芙蓉糕殘渣,被他踩了出去,他看了地上一眼。

嗤笑道:“糕點有禦膳房做,你那麼笨,做的什麼東西......”

那時楚興哲不知在哪本閑書上看到,“愛他,就為他做好一日三餐。”

他便開始纏著我,要我給他做吃食,我被纏得無法,隻得跟著廚娘學做些簡單的糕點。

他吃第一口芙蓉糕時笑得滿足,直言好吃,我藏好了手的,擔心他看到我手上無數的水泡。

後來,我更是將靈淵草種滿院子,加入我做的糕點中,每日送給楚興哲吃下。

而現在他讓我別做了,他要他的妻子為他做。

我隻是個妾。

我的眼前一陣模糊,淚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哭了。

碧瑩起身想拿帕子給我擦淚,可她手中滿是血汙,一下就弄臟了手帕。

我抬手,用寬大的袖子擦去眼淚。

隨著一塊擦去的,還有心中那抹不可名狀的異樣。

碧瑩吩咐宮女進來收拾地上的殘渣,我有些厭惡的將一塊碎瓷片踢開。

碧瑩連忙勸我:“娘娘不要惱,陛下隻是一時糊塗,過幾日一定能想起娘娘的好。”

我看了一眼她的手,冷聲吩咐:“先去處理手,其他的別管。”

滿地的殘渣被收拾幹淨,好似不曾發生任何事。

而我的六年,也如夢幻泡影。

4

第二日,太監帶未央宮宣旨,旨意言明我善妒,苛待宮妃,收回執掌六宮之鳳印,並幽禁未央宮三月,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我在未央宮好吃好喝三個月,楚興哲在舌戰群儒,要將盧琳琳封為皇後。

碧瑩打聽到,盧琳琳不知怎麼成了年輕丞相的義妹,如此身份入中宮,倒也合理。

這大楚是爛透。

封後大典被定在六月初六,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宮妃們也終於意識到他們的敵人不是我,而是即將成為皇後的盧琳琳。

劉美人隻是去禦書房送了點心,第二天皇上便以她下毒謀害為由,直接賜了白綾,全家流放;淑妃被陷害直接入了冷宮,等我三月期滿,後宮的女人所剩無幾,而離封後大典還有不過半月。

爹娘知我委屈,來信時隻給我講北疆的趣事,今年的禮物還有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阿娘說這是我從未見麵的小侄子給姑姑親自抓來的。

兄長大婚時正值楚興哲奪敵的關鍵時候,我出不了京,隻命人送去無數賀禮,我的嫂嫂也是我閨中蜜友,我們都失了諾言,我們曾說要看著彼此出嫁,到底都沒做到。

隻是幸好,她嫁給自己的愛人。

也還好我沒有執意回去。

那年楚興哲與二皇子的鬥爭如火如荼,二皇子眼看就要敗了,狗急跳牆,派人刺殺楚興哲,東宮全是兵刃相交的聲音,援兵卻遲遲未來,東宮親衛拚盡全力,可楚興哲還是中箭了,毒箭穿過腹部,太醫拔箭時才發現箭上淬了毒,楚興哲就這樣昏迷了三天。

先帝將二皇子貶為庶人,幽禁宗人府,卻無論如何也撬不開他的嘴,隻能遍尋天下名醫為太子治病。

三天後,有個身著破爛的乞丐揭了皇榜,“砰砰砰”的敲著東宮的大門,守門的侍衛本想將他趕走,看到他手中的皇榜,隻能報給我,那段時間我日日以淚洗麵,寫信求爹娘在北疆就名醫,卻始終找不到。

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恭敬的將那乞丐迎了進來,他身上的氣味熏得我直犯惡心,進東宮後,隻讓我快將他帶去太子寢殿,若過了今天就救不過來了。

原來楚興哲中的名為引魂散,此毒本無解,需得找一心甘情願之人,將毒引渡到她身上,在用心頭血日日澆灌靈淵草給中毒人服用。

5年後,中毒之人將恢複如初,至於引渡毒的人,將油盡燈枯。

東宮人人自危,都擔心自己會被選中,而我幾乎沒有猶豫,直接站了出來。

“神醫,我甘願用自己的命換太子的。”

乞丐看著我,眼神悲憫,“那太子妃去做準備吧,沐浴更衣,給老朽準備幾個饅頭,吃飽了才能開始。”

我自去準備,臨走時我吩咐下人,不得將我為太子引渡毒的事情告訴太子,我那時是那樣愛他,我以為他也是愛我的,我不希望他難過。

那毒每月十五發作一次,鑽心刺骨的疼,我還要日日取心頭血澆灌靈淵草,那詭異的草在平日與普通草藥無甚區別,在十五那日卻發著紅光,無風搖曳著,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差,曾經手握30斤長槍,現在也握不動了。

東宮的宮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知道這些的也隻剩下碧瑩了。

我為他泡的茶裏加入靈淵草,後來在糕點中加入,確保他日日都有服用。

這些我從未告知過他,我怕他和我一起難過。

懷裏白白軟軟的小兔子安撫著我的心,我喚它小白,它高興的又往我懷裏鑽了鑽。

心口絲絲的疼也減輕了許多。

北疆的草原上,也總跑著牛羊,幼時我們常常追著兔子跑,給它半根胡蘿卜,所以它們總願意來。

我想回家,想爹娘,想去草原跑馬。

5

封後大典終於來了,後宮僅剩的幾個宮妃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連累了家人,故而都閉門不出。

碧瑩倒是偷偷去看了,沒人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宮女,而是父親為護住我,專門培養的暗衛,她的輕功極好,這宮牆根本攔不住她。

“那盧琳琳的狐媚模樣,穿上那尊貴的鳳袍,根本就是四不像,哪比得上郡主一分。”自上次後,碧瑩便不願再叫我娘娘,隻叫我郡主。

她說:“郡主,我們回北疆,王爺和王妃那樣疼您,一定能找到醫治您的藥!”

可我回不去了。

那日碧瑩在未央宮中為了我們演了一段盧琳琳的模樣,引得闔宮上下笑聲不斷,可這些當晚卻傳到了皇上和盧琳琳的耳中。

楚興哲派人來杖殺碧瑩,我將她藏在暗室中怎麼也不願意交給他們。

太監無法,隻能帶著我回去複命。

看到我來,楚興哲愣了半晌,抬起頭來厭惡的掃視了我一眼。

“碧瑩呢?”聽完太監們的稟報,楚興哲憤怒的質問我。

“臣妾將她送出宮去了。”我回答的斬釘截鐵。

“貴妃好大的膽子,縱容賤婢在背後編排本宮的不是,還企圖藏匿,”盧琳琳的胸口上下起伏著,“罪加一等!”

我直視著她,“碧瑩從未編排過皇後娘娘,不知道娘娘從何處得知此事,若有證人,請出來,臣妾要和她對峙......”

“你......”她塗著紅色蔻丹的手指著我,出離憤怒。

“蕭梓琳,你怎敢質問皇後?”楚興哲發聲。

盧琳琳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她轉頭楚楚可憐的望著楚興哲。

“阿哲,我知貴妃出身尊貴,向來看不上我,可我隻有你了,你要為我做主啊。”她聲淚俱下,仿佛受天大的委屈。

“貴妃無狀,罰跪在鳳儀宮,為我二人守夜,”頓了頓,他對太監命令道,“給朕看守好她,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起來,若是看到碧瑩,直接杖殺,不必通報!”

“是!”太監將我拖到鳳儀宮寢殿門口,按著我跪下。

盧琳琳和楚興哲十指相扣,走進了寢殿。

我在寢殿外跪了一夜,聽著他們互訴衷腸,盧琳琳故意說的很大聲,生怕我聽到不到,我在門口聽他們一夜歡好。

盧琳琳不愧是當時的名妓,放浪的叫聲讓我身邊的兩個侍衛呼吸都加重了幾分,這些哪是名門貴女會的。

我的指甲掐入掌心,疼痛讓我清明了幾分。

殿中時不時傳來幾聲嬌喘,我聽到楚興哲說:“琳琳,我終於把你接回來了。”

6

封後大典後,楚興哲有三天不用上朝。

我幾乎要撐不住了,低垂著頭幾欲昏厥,一隻靴子停在我麵前,他蹲下來,捏起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來。

“蕭梓琳,你可知錯?”

我強撐著,倔強的回答:“臣妾何錯之有?”

“嗬,交出碧瑩,否則,”他恨恨的說,“朕決不輕饒於你。”

“昨日臣妾就說了,碧瑩從未說過任何對人不敬的話,陛下是明君,也聽風就是雨嗎?”

“我不過碰了盧琳琳一下就是善妒,她還未封後就多次迫害宮妃,她便能做皇後了嗎?”

“閉嘴!”他一腳踹在我的心口,口中腥甜,為了不示弱,我生生將血咽下。

“那是朕年少時立下的誓言,要和琳琳一生一世一雙人,若那些宮妃不作死,誰能那樣對他們,劉美人下毒,淑妃用巫術,孟才人將琳琳推下水。”

“這些東西,還妄想後位,除了琳琳,這世間再無女子可以坐上鳳位。”

“若不是因為你與她相似的臉,如何能承寵6年?竟還不知足,妄想後位!”

我終於支撐不住,嘔出一口血,昏過去。

昏迷前,我模糊的眼前是楚興哲驚慌的臉。

醒來時,是在自己的未央宮,楚興哲不在這裏。

安太醫站在我麵前,語氣凝重。

“娘娘,您再不好好調理,可能很難撐過這一年。”

“師父說您身子太差,我不想如師父所說的那樣將您放入冰室,日日取心頭血。”

“隻要您別日日憂思,有我在,您定能撐過去的!”

她的眼神滿是哀戚,她便是救了楚興哲的乞丐的女兒,他不願自己留下,倒是把女兒留給了我。

多年相處,我早已將她當姐妹,她也是太醫院唯一的女太醫。

旁邊的小宮女紅了眼眶,小聲啜泣著。

我看了她一眼,歎息道道:“如今的名字同我說一遍吧。”

“安瑩。”我點點頭,望向安太醫。

“你做人皮麵具的技術倒是越來越好了。”

“分明是不到位,你一眼便認出這是碧瑩,還敢說我技術好。”

看我不願意多說,安太醫也把這件事揭過去,隻要她按時給我調理就好了,我的身體早已誰都救不了。

剛將毒引渡過來時,我也曾害怕的發抖。

幼時爹爹同哥哥們說,我們都是肉體凡胎,終有一死,不必放在心上。

可我怕,死在這京都,我大概連爹娘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我不曾見過侄子侄女,從未給他們做過一身衣裳。

“安安,不必告訴任何人。”

“這最後的一年,我一定乖乖聽你的,絕不惹禍。”

安太醫的眼神,是明顯的不信。

說完這些,我便躺回床上,一言不發。

畢竟前幾年,我曾拖著病體,為楚興哲四處奔走。

7

我的身體更不好了,這個的月十五,我疼得錐心刺骨,窗外藥圃的紅光更加詭異,所有的葉子整齊劃一的左右搖擺著,我縮在被子裏,死死盯著那些發光的植物。

小白似乎也感受到我的害怕,隻靜靜地窩在我懷裏。

我疼的渾身冒汗時,楚興哲從外麵走進來,看我躺在床上,難得好脾氣。

“這時候還在床上,真像隻小懶貓。”他坐在我床邊,輕撫我被汗濕的臉頰,我轉頭躲開,他的手停在半空,尷尬的收回去。

“出這麼多汗,怎麼還蓋這麼厚的被子,”說著,他伸手便要來扯我的被子。

“楚興哲,你在幹什麼?你不是說今後都隻碰我一人的嗎?”盧琳琳尖利的嗓音在門口響起,楚興哲一下收回了手。

接著,盧琳琳又把矛頭對準了我,“本想來看妹妹恢複的怎麼樣,這麼看來是恢複得不錯,都能勾引陛下了。”

我將頭轉到床內,不想理會她尖酸的言語。

可我的眼神仍無法控製的望著窗外的靈淵草。

我沒看到,盧琳琳的眼睛骨碌碌的掃了我一眼,笑著對我說:“我看妹妹窗前的草藥種的極好,不如讓我挖一顆回去種種吧!”

我還未開口,楚興哲卻先開了口,“也好,你在貴妃這挖幾顆草藥回去侍弄,也磨磨你毛躁的性子。”

“不行。”我大聲拒絕,可我的反抗卻讓楚興哲發了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不過挖你幾顆草藥罷了,能入皇後的眼,你該感到榮幸才是。”說完不顧我的反對,直接命小太監挖了幾顆,紅光刺目,在我眼前幻化出猙獰的麵目。

安瑩跑進來安慰我,說不過幾顆草藥罷了,她也養不活給她就行。

這時我才知道,那些紅光和搖曳均是幻象,隻有我能看到。

小白用自己軟軟的身子蹭了蹭我的臉,我的心奇異的靜下來。

它讓我想到了草原,想到曾經想成為女將軍的夢想。

我奇跡般的好了起來,第二日竟然能下床走動。

安瑩拉著我打算去禦花園走走,一口一句安太醫說。

“安太醫說,郡主要多走走才能好得快。”

“安太醫說,要多吃些才能更康健。”

“安太醫說......”

我被嘮叨的無法,隻能被她半拉半拽著往禦花園走。

小兔子在我懷裏歡騰的亂蹦,顯然也因為能出門而高興。

我們主仆二人在禦花園慢慢走了,這裏的花早已不夠嬌豔。

又有幾個宮妃被以各種罪名被賜罪,再不能出現在後宮中。

走到一座拱橋上,正遇見楚興哲,安瑩低著頭行禮,我躲開他伸過來的手,隨意行了禮。

楚興哲有些惱,將我從地上拉起來便攥著我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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