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終於娶到了他的白月光。
而我隻是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女。
白月光姐姐暗暗炫耀,想把我死死踩在腳底。
可我知道,她不喜歡京圈太子爺,我新交的男朋友才是她最愛的類型。
1
我的姐姐寧雲念,美的不可方物,仿佛生來就該是天之驕子心中的白月光。
幫她穿禮服、戴項鏈時,我避無可避地看到了她脖頸上的草莓印。
寧雲念透過鏡子,看到我微微一怔的表情,苦惱地拉開禮服領口,露出更多密密麻麻的紅痕,滿是占有的意味。
她抱怨道:“宋明寒太黏人了,讓他別咬,他還非要留下痕跡。還好有項鏈,能遮住一點。”
我幹巴巴地笑了下:“......那也是因為他太喜歡你了。”
寧雲念像是想起了什麼,眨眼笑了笑。
“說起來我記得你好像給宋明寒送過情書?可惜被他拒絕了......你別怪他,他這人脾氣差,尤其是麵對不喜歡的東西。”
我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宋明寒家世顯赫,是京圈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喜歡他的女人多不勝數,但隻有寧雲念成功拿下了他。
我還記得他們初見的那一日,是學校校慶。
他站在台上演講,光芒萬丈,幾乎所有女生都在看他,我也不例外。
而寧雲念注意到這一幕,笑了笑。
“你對宋明寒有意思?聽說他很難追的,從不缺女人,要是能讓他低頭臣服......那可就太爽了。”
可難歸難,三天後寧雲念就成為了宋明寒的女朋友。
分分合合數次,最終變成了他的白月光。
我一直以為,宋明寒不是寧雲念喜歡的類型,也一直等,等他們徹底分手,沒想過他們有朝一日會訂婚。
此刻麵對寧雲念略帶炫耀的神情,我隱隱放下了心裏的大石。
她已經和京圈的天之驕子訂婚了,應該不會再緊盯著我不放了。
2
化好妝後,寧雲念去宴會廳,讓我拎著她的裙擺。
剛進大廳,我就碰到了她的閨蜜們。
她們目光嫌惡地瞥了我幾眼,然後轉頭開始竊竊私語。
“雲念就是太善良大度了,大好的日子竟然邀請這種臟貨來參加。”
“說起來私生女是沒資格過生日的,但雲念心疼她,每年都會買蛋糕,把吃剩的最後一口留給她。”
“嘖,讓她賺了啊,居然能吃到雲念買的蛋糕。”
在所有人眼裏,寧雲念不僅美,而且還善良大度,對誰都很好,包括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就像這種場合,我原本隻配伺候寧雲念,可她卻拉著我上了主桌。
宋明寒就坐在旁邊,我想換個位置,然而寧雲念死死摟著我的胳膊,尖利的指甲直接嵌進我的肉裏。
“寧安,我和明寒的婚房已經裝修好了,你陪我去住一段時間吧?明寒平時忙,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我會害怕。”
她委屈著神色,眸光瀲灩地看著我。
宋明寒也看了過來,忽然一怔,像是認出了我。
頂著周圍人的目光,我隻能像以前那樣點了點頭,不能拒絕,否則就是不識好歹。
寧雲念把我的房間安排在主臥隔壁,住進去的第一夜,我就被迫聽了數小時親熱纏綿的聲音。
翌日,寧雲念打電話給我:“我渾身好痛,沒法自己站起來去洗澡,寧安,你來扶一下我吧。”
我去了,結果剛進主臥,宋明寒就從浴室裏出來了,裹著浴巾,裸露的背上全是鮮明的抓痕。
他詫異地看著我。
“你怎麼在這裏?”
我頓時反應過來,想找借口退出去,但寧雲念柔柔地從軟被下鑽出,臉頰通紅,眼裏滿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我讓寧安來扶我去洗澡的。”
聞言宋明寒輕笑一聲,走向床邊,把寧雲念抱在懷裏。
“想洗澡,我可以抱你去。”
寧雲念的下巴靠在宋明寒肩上,目光輕飄飄地掃過我,勾著隱約的得意。
“我妹妹還在這裏呢,你能不能收斂點......”
而宋明寒沒有看我一眼,專注地跟寧雲念說話。
我覺得有些難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寧雲念沒再叫我,轉頭離開了主臥。
等我吃完早飯,準備出門時,宋明寒下樓了。
“等等,我送你去公司。”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坐在車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我知道,車上一定有寧雲念偷偷放下的竊聽器或者攝像頭。
到了晚上,我下班回到別墅,寧雲念坐在沙發上,見我回來,狀似無意地提起早上的事:“明寒有送你去公司嗎?下樓前,我特意叮囑過他的。”
先給一個糖,再給一巴掌,是她常用的伎倆。
逗弄我,施舍我,刺激我,讓我的心情大起大落,她才能從中獲得最大的快感。
我糾結幾秒,最後如實說道:“其實不用麻煩他,我男朋友可以來接送我。”
寧雲念一愣:“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解鎖手機,打開了相冊,給她看周越的照片。
我和周越是在公司年會上認識的。
他氣質幹淨,不論是照片還是真人,都有種不可褻玩的冷淡感。
眼尾還有一枚小小的淚痣,像是要破開這層禁欲的枷鎖,分外勾人。
寧雲念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屏幕上,好半天才回過神,隨後掩飾般喝了一口水。
“過幾天你帶他來吃頓飯吧,姐姐給你把把關。”
她語氣隨意,但眼睛卻亮了起來。
那是她見到新獵物時特有的反應,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知道,我的男朋友,是她最喜歡的類型。
所以我把這個秘密藏了很久。
可她現在和宋明寒感情這麼好,應該......不會對周越下手吧?
3
然而事情發展出乎我的意料。
在寧雲念看見周越照片後的第二天,她告訴我,她周末要在別墅辦一場聚會,並且三番四次地強調:“寧安,記得把周越帶來哦。”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親眼見一下我的男朋友嗎?
公司午休時,我和周越見了一麵。
他給我帶了紅糖奶茶,還買了暖寶寶貼。
“今天路過你的辦公區,看到你在吃布洛芬。很難受嗎?下班後,我帶你去看看中醫?”
我沒想到他連這點細節都會注意到,藏下心裏的不安,笑著看他:“除我之外,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怎麼這麼會?”
周越眉眼淡淡,隻在看向我時會多出一點笑意和溫柔。
“和你交往後連夜學的,總不能一無所知,等你手把手教我。”
我的心臟越跳越快,分不清是緊張,還是逐漸擴大的不安。
我不確定,在見到寧雲念後,他還會不會堅定地選擇我。
到了聚會那天,寧雲念叫了不少朋友來,每個都是看不慣我的人,眼神輕蔑。
她沒去招待,而是難掩期待地在別墅門外徘徊。
周越剛一下車,她就拉著我迎了上去,裙擺搖曳,像是夜遊的月亮。
在她的襯托下,我絲毫沒有出眾奪目的地方,也難怪眼高於頂的宋明寒會愛上她。
寧雲念彎唇,露出一個可愛又迷人的笑容:“你就是周越?我是寧安的姐姐,她之前經常被男人騙,我有些不放心。你不介意和我單獨聊聊吧?”
這話術......
我和周越互為初戀,在他之前,我根本沒和哪個男人談過戀愛,更別提被騙了。
下一秒,寧雲念就拉著周越去了後院私聊,離開前,她給我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更加忐忑不安。
聚會在別墅後院的泳池旁舉辦,彩燈環繞在景觀樹上,光影糾纏,曖昧暈染。
我不敢走太近,怕寧雲念生氣,隻能在角落裏像第三者一樣看著他們,連反抗都不能明目張膽。
樹影之下,寧雲念若有若無地貼著周越的身體,腳尖觸碰到他的皮鞋後,又飛快地移開。
這種無意的撩撥,像是在心上撓來撓去的羽毛。
周越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有意避開她的撩撥。
我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心臟就猛地繃緊了——
因為寧雲念不但沒有惱怒氣餒,唇邊還浮出了淡淡的笑意,眸光勾滿了勢在必得,像是一隻狡黠的漂亮小狐狸。
如果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獵物,反而沒有意思。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不敢再看下去,怕看到脫離預期的畫麵。
我躲回別墅廚房,喝完了一整杯的冰水,可還是壓不下那種心焦的感覺。
我細細回想寧雲念和周越相處時的每一個細節,愈發確定,她對周越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她會淪陷嗎?
會像之前那樣,搶我心愛的東西一樣,搶走他嗎?
我思來想去,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準備去找周越,結果一回頭,我就撞進了宋明寒的懷裏。
我一慌,連忙退出他的懷抱。
“不好意思......啊!!”
宋明寒來廚房取杯子,見我跟躲瘟神一樣躲開他,卻險些崴腳時,伸手強硬地摟住了我。
“別躲,小心腳。”
4
即將畢業那年,也是寧雲念和宋明寒分手快三個月的時候,我好不容易托人要到了宋明寒的聯係方式。
打電話給他,他卻不接。
我沒有辦法,隻能一大早來他的教室門口堵人。
成功見到人後,我麵露欣喜,才剛剛把手裏的東西遞出去,他卻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能不能要點臉,別一直纏著我?情書這種垃圾,放在廁所都沒人用。”
他的一句話,瞬間讓我變成了圈子裏的笑柄。
後來沒過一周,寧雲念就和宋明寒複合了。
我為了避嫌,再也沒在宋明寒麵前出現過,直到他們訂婚那日。
我不確定宋明寒究竟記不記得我,此刻獨處,他也隻是隨口提到一句:
“上次送你去上班才知道,原來我們在同一個公司。”
是啊,他當然不知道,我就是為了他才進的宋氏集團。
我沒有和宋明寒多說什麼,甩開他的手,匆匆離開了廚房。
聚會一直辦到深夜十二點才結束,我帶著行李和周越一起離開,借此機會搬出別墅。
上車前,寧雲念伸手拍了拍周越的肩膀,微笑著說:“雖然我和寧安不是同一個母親,但她畢竟是我妹妹,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哦。”
聞言,周越有些驚詫地看向了我。
我沒說話。
寧雲念用餘光掃我一眼,見我臉色難看,愈發滿意。
這時宋明寒走了過來,寧雲念軟綿綿地靠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懶洋洋地同她撒嬌:“好舍不得啊,寧安才住幾天就要搬出去了。”
而我一抬眸,就和宋明寒對上了視線,隻能連忙移開。
我已經有周越了,至於寧雲念,她已經和宋明寒訂了婚,再喜歡我身邊的人應該也不會下手。
......應該吧。
從別墅離開後,我坐周越的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一路上心事重重。
下車前,我終於鼓起勇氣拉住了周越的手,有些忐忑。
“你會嫌棄我的出身嗎?我不像我姐姐,你要是後悔了——”
周越愣了一下,打斷我的話,安慰道:“不會。你姐姐再怎麼好,也不是我會動心的類型。”
我看著他垂下的眼眸,隻映著我的身影。
真的嗎?
他看出我在想什麼,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一時間,我心裏又高興又難過。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那天以後,周越越來越忙,明明在同一個公司,我們卻幾乎碰不到麵。
好的是,周越成功談成了幾個合作,再加上領導賞識,他在年中大會上順利進入了管理層。
缺點是,他臨時加班的頻率變多了,經常鴿了我們的約會。
我知道他忙,可我還是控製不住心裏的猜想。
在他每一次打來電話,說臨時有事沒辦法陪我一起看電影或者吃飯時,我都飽受煎熬、坐立難安。
我總覺得,電話裏還有另一道熟悉的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嬌氣,讓人又愛又恨。
我總怕出意外,總怕人心變。
我知道這不正常,但是我改變不了。
於是在周越又一次臨時爽約後,我去了他的公寓。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周越的車出現了,而副駕駛上坐的人是寧雲念。
她就像一隻可愛迷人的小貓,喜歡潛伏在暗處,偷偷享受著最愛的美味。
我忽然想起,宋、寧兩家是多年來的合作夥伴,我們名義上共同的爸爸,在她與宋明寒訂婚時把宋氏集團的股份全都轉到了她的名下。
隻要運作合理,她讓本就優秀的周越進入管理層,也不算什麼難事。
......
我本應該憤怒,本應該衝上去質問他們。
可我什麼也沒做,轉身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裏,唇邊是忍不住的笑意。
胸口的大石終於挪開,我也不必緊張什麼了。
當了寧雲念這麼多年的陪襯,我了解她,她不了解我。
我比她,更喜歡那些得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