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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遁後太子瘋了我死遁後太子瘋了
苕皮不加折耳根

第一章

為了娶我,太子硬生生打斷了我的腿。

他說,他會一輩子對我好。

然而第二年,他就把白月光接進了東宮。

她踩在我的腳上,笑我是殘廢,又殺了我的狗,說那不過是一隻畜生。

而太子對她始終百般縱容。

他以為打斷了我的腿,我就隻能乖乖留在他身邊,哪也去不了。

可後來也是他苦苦長跪,求我別丟下他,別這麼狠心。

1

在我嫁入東宮的第二年,裴鈺的白月光孟映玉回來了。

彼時,醫師正在往我的腿上釘長釘,而我痛得一身冷汗,隻能死死咬著牙,嘗到一嘴的血沫味。

“太子妃,您忍一忍,等這枚長釘植入骨裏,連好斷骨,您就能重新騎馬,與常人無異了。”

話音剛落,孟映玉就帶著一眾仆從,如同東宮女主般,施施然走進殿內,來到了我麵前。

我坐在榻邊,微微抬眸看她。

孟映玉眉眼明豔,乍一看,竟與我有八分相似。

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瞟了眼我的左腿,笑道:“太子哥哥真的很會找替身呢,看看你這張臉,像極了我......隻可惜是個瘸子。”

她一邊嘲諷,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的神色。

她大概以為,我發現自己是個替身後,會大怒,會悲傷,會像潑婦一樣與她爭論。

可惜,我什麼反應也沒給她。

見我麵色如常,孟映玉一把推開擋在我身前的醫師,故意踩上我廢了的左腳。

“你腿殘了,嘴也廢了嗎?頂著我的臉當太子妃,還敢當啞巴——”

剛剛釘入腿裏的長釘歪了位置,狠狠紮進血肉。

我猛地一顫,痛得眼前發黑,下意識抓住孟映玉的胳膊,想把她扯開時,一道人影閃過跟前,把她牢牢護在了懷裏。

隨之響起的是一聲怒斥:“洛寧!你要對映玉做什麼?”

而方才還跋扈張揚的孟映玉,此刻像是突然被抽去了骨頭,軟軟地靠在趕來的裴鈺懷裏,眼淚說掉就掉。

“太子哥哥,是我的錯!真的是我的錯!我不小心摔倒踩到了姐姐,隻是輕輕的一腳,我沒想到姐姐會那麼生氣......”

裴鈺眉峰緊擰,望向我的目光凝著寒霜,滿是責備。

“洛寧,你的左腿已經廢了,被映玉踩上一腳又如何?”

我險些被氣笑。

是,我的左腿廢了,雖然還能行走,但使不上完全的力氣,就連十分的痛,也隻能感受到五分。

所以我就活該被他的心上人踩進泥裏?

見我臉色難看,孟映玉眉眼飛揚,隱隱露出幾分得意,卻還要嬌嬌柔柔地抓著裴鈺的胳膊,勸和道:“太子哥哥,我聽說有的人身體殘了後,心態也會跟著扭曲,姐姐可能是有些瘋魔了,你別怪她......”

下一秒,我撐著牆站穩身子,伸手扯住她的長發,將她拽出裴鈺的懷抱,同時抬起另一隻手,

直接甩上她的臉——

“啪”的一聲,極為清脆。

孟映玉沒想到我會當著裴鈺的麵對她動手,眼裏的得意還沒散去,就狠狠吃了一巴掌,摔坐在地上。

她一愣,麵色瞬間猙獰起來,可是礙於裴鈺在場,隻能生生忍下,轉而哭得梨花帶雨。

裴鈺顯然也沒料到這一幕,連忙上前將她摟進懷裏,再看向我時,神情冷冽淩厲。

“你怎麼敢——”

我打斷他的話,目光淡淡地看著孟映玉:“你不會怪我吧?畢竟我心態扭曲,確實有些瘋了。”

孟映玉被我反將一軍,頓時怔住,眼淚掛在臉頰上,要落不落。

殿內一片安靜,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唯有裴鈺忽地冷笑出聲。

他眉眼色濃,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哪怕是怒到了極點,也不會叫人覺得失態。

在他將我囚禁在東宮之前,我曾誇過他的樣貌,說在北蠻,他這樣的好兒郎十分搶手。

聞言他笑著看我,悠悠反問:“那你會來搶嗎?”

我被他的話一堵,先是心虛,再是麵紅耳赤。

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是替身,以為我們互為知己、情意相通。

哪曾想會有今時今日,他護著另一個女人,冷笑著譏諷我:“這裏已有一個殘廢,要是再多一個瘋子,孤的東宮可不夠住。”

我沒有猶豫,拖著瘸腿用力跪在地上。

“那便煩請殿下賜下休書,臣妾無德,甘願下堂搬離東宮,與殿下不複相見。”

聽到這句話,裴鈺驀然一僵,眸色深諳,死死盯著我,完全沒注意到他懷裏的白月光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他咬牙斥道:“休想!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孤身邊。”

說罷,他抱起孟映玉離開宮殿。

隻留下那群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們。

我忍著左腿上的釘骨之痛,忽然很想笑,又忽然覺得,今日的東宮熱鬧至極,堪比數年前。

那時,我還不是什麼太子妃,而是北蠻邊關赫赫有名的女將星。

我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班師回朝,在京城玩鬧了兩年,因此結識了裴鈺。

首次相逢,我們便成了摯友,彼此之間有著說不完的話。

我給他講大漠上的浩瀚風光,送他木雕的小狐狸。

他約我去獵場踏青,為我射下最威風凜凜的山獸。

我們也曾在桃花樹下對酒當歌,一醉不醒,不知怎地相擁而眠。

後來北蠻再度來犯,我收起性子,主動請纓前往沙場。

臨行前,我向裴鈺告別,祝他日後事事如願順遂。

可他卻滿臉冰霜,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我的左腿,將我困在東宮深處,俯身重重壓了下來。

“孤不準你離開!你哪也不許去,隻能陪在孤身邊!”

我的左腿劇痛無比,連同胸口也像是被人豁開一道口子,剜出了心。

次日,我變成瘸子,被人抬著嫁進了東宮。

從此,北蠻邊關再無女將星。

而東宮深處多了一個瘸了腿的殘廢。

我想過逃跑,可裴鈺卻紅著眼睛祈求我別走。

說他隻是太愛我了,不希望我上戰場。

說他會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對我好。

如今想來,他哪裏是愛我,而是沒了我,他就找不到更像他白月光的替身了。

2

冬日漸至,霜寒滿地。

這樣的天氣本不太適合出行。

可我得練腿,哪怕屋外再冷、腿骨再痛,也得站起來走上二三個時辰。

出門前,侍女不忘把烏雪帶來,叫它陪著我。

烏雪是一隻小狗,一年多前,我扶著牆根練習走路,在草堆裏撿到了臟兮兮的它。

那時它瘦成一團,如今變得胖嘟嘟的,仿佛蓬鬆的桂花糕。

它很乖,不知道是不是出生時傷到了嗓子,連叫都不會,是隻啞巴小狗。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它非要去後院,嚶嚶嚶地晃著小尾巴,要我跟著它。

東宮後院不大,一半是射箭場,一半是沙地,皆是當年裴鈺為了哄我開心,親手建造。

如今沙地被平,換成了孟映玉喜歡的假山湖水。

我還未走近,便聽見假山後傳來了幾道輕蔑的高聲嘲諷。

“一個斷了腿的殘廢,怎麼敢跟我們家小姐比?”

“小姐的父兄可是平定北蠻戰亂的大將軍呢!”

她們的聲音很大,許是孟映玉授意,想讓東宮的宮女太監聽見,一同來嚼舌根。

可她不知道,她父兄在邊關立下的戰功,本該是我的。

她的父兄頂著我的名號,指揮我的手下去送死賣命。

而他們躲在背後,數著朝廷發下來的賞賜樂不思蜀。

可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我隻能忍,忍到我的腿能恢複如初。

我帶著烏雪,轉頭走向了另一邊,卻更加不巧地碰上了裴鈺和孟映玉。

射箭場內,孟映玉表情嬌俏,被裴鈺半抱在懷中,調整射箭的姿勢。

不知怎的,明明已經不喜歡了,可我的心口還是習慣性地抽痛了一下。

見我前來,裴鈺連忙鬆開握住孟映玉的手,幾步來到我跟前,麵帶慍怒。

“天這麼冷,你怎麼不好好在屋裏待著?”

說著他就要解開身上的墨色大氅,披在我肩頭。

我從小就跟著義父在邊關打戰,那裏常年幹燥,是以我一直適應不了京中的寒冬,怕極了冷。

裴鈺清楚這點,每到冬日他總會送來無數銀炭、狐裘,生怕我受了風寒。

可在他的手伸到一半時,孟映玉忽然咳嗽了一聲,又極具掩飾性地捂住了嬌唇,連忙搖頭:“太子哥哥,我不冷的......咳、咳咳......”

毫無意外,裴鈺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轉身就走,隻覺得這一幕讓人反胃,多看一眼就要嘔出來了。

可身後卻傳來孟映玉仍舊嬌滴滴的聲音:“太子哥哥,那隻黃色小狗好可愛,我能養著它嗎?”

我心頭一跳,回過頭,便看見孟映玉緊緊貼在裴鈺身邊,蔥白的指尖正指著我腳邊胖嘟嘟的烏雪。

至於那件墨色大氅,早已披在了她肩上。

裴鈺沒有抬頭看我一眼,聲音溫柔寵溺:“好,那就給你養,隻要你開心便好。”

聽到這句話,孟映玉轉頭看向我,眸中的得意與挑釁滿得幾乎要溢了出來。

“姐姐,你看你現在瘸著腿,都不知道是你遛這隻小畜生,還是這隻小畜生遛你......還是把它交給我養吧。”

“滾,你不配。”

天寒地凍,我不想和孟映玉多說廢話,準備帶烏雪回暖殿,可孟映玉卻突然指使身後的侍衛上前,硬搶烏雪。

我要攔,可左腿無力,一個踉蹌摔倒,膝蓋重重磕在了冰冷堅硬的地上。

裴鈺看見了這一切,卻始終沒有出聲阻攔。

就如同他承諾的那樣,隻要她開心便好。

而烏雪不會叫,也從沒凶過人,但在孟映玉想強行抱住它時,它第一次有了咬人的動作。

孟映玉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並一腳踹了過去。

“真是畜生!竟然咬人!”

那一刻,孟映玉姣好的麵容猙獰如惡鬼,忘了偽裝那副柔弱不經風的模樣。

被踹飛的烏雪蜷縮成一團,爪子顫了又顫,疼痛難忍。

而我腦袋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

她憑什麼這樣對待烏雪?

就因為我是瘸子,所以連我喜歡的小狗,也要被她狠狠踩在腳底下嗎?

怒到了極致,我靠著右腿猛地起身,撲過去拽住孟映玉的衣襟,將她掀翻在地。

好巧不巧,孟映玉倒地時臉頰剛好磕到一枚小石子,被劃出一道細長的血痕。

在一片驚呼聲中,我抱起受傷的烏雪,著急找醫師給它醫治,頭也不回、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後院。

之後侍女來報,說孟映玉因為臉頰受傷,整日哭哭啼啼,不願喝藥。

裴鈺日夜陪伴,親手熬藥、喂藥,照顧她的起居。

既然這麼喜歡孟映玉,為什麼不幹脆休了我,放我離開這皇城?

我暗自盤算,自己瘸著腿逃出宮的可能性,可不等我想清楚,便發生了一件讓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有孕了。

前來診脈的醫師也愣住了,不知道這治腿的藥方是接著開,還是先斷了。

我亦有些茫然。

那是一個月前醉酒的一次,他把我當成了孟映玉,撕開我的衣服時,嘴裏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第二天他清醒了,看到我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

再後來,他就把孟映玉帶回了東宮。

醫師說:“娘娘,你先前習武,體魄康健,可近日心情鬱結、思緒動蕩,這個孩子胎相不穩,得好好養著。”

我沒說什麼,讓醫師把此事瞞下,照常開治腿的藥。

在宮中孕育子嗣實屬不易,醫師大概以為我是想等這孩子過了前三個月後,再告知裴鈺,當即點頭,毫無遲疑。

但我心裏清楚,這個孩子,我絕不會留。

午後,侍女端來湯藥:“太子妃,治腿的藥熬好了,要趁熱喝。”

左腿被裴鈺打斷後,我曾真的瘋過、鬧過。

見我那般歇斯底裏,裴鈺仿佛心痛至極,紅著眼眶為我尋來名醫,靠每日一碗湯藥和各種奇門偏方,試圖治好我僅剩些感覺的左腿。

我願意苟延殘喘地活在東宮,除了逃不掉外,無非是希望這些名醫偏方能讓我的腿恢複如初。

哪怕過程痛苦、希望渺茫,我也想試一試。

此刻,我正要接過湯藥,大門突然被一把推開——

裴鈺一臉陰沉,徑直向我走來。

侍女下意識擋在我麵前:“太子殿下......”

他不耐至極,直接抬手掀翻我手裏的藥碗,不知刻意還是怎樣,滾燙的藥汁全都潑在了我的左腿上。

而他冷聲怒斥,恨不得一字一句剜我的肉。

“洛寧,你是沒有心嗎?”

“映玉如今受了傷,夜夜哭泣,你卻有心思喝藥?”

大門敞開,寒風一股一股地灌入,夾著著片片細雪。

我忽然想起與裴鈺初見的那一日,天上下著雪,如同被揉碎的片片白雲。

他走過紅巷宮道,裹著紅披風,傲氣淩然,滿是少年意氣。

他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像是小狗見到了喜歡的東西,眼眸瞬間明亮,而後一路追隨著我。

我心動於他的明亮,也曾毫無保留地愛過他。

而現在,他告訴我——

我的腿,比不過孟映玉的一滴淚。

“裴鈺,我不欠你什麼!”

“是你打斷我的左腿,把我當替身,將我囚禁在宮中!”

“我沒有心?是啊,我的心被你吃了!”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怒從心中起,將空了的藥碗砸在他身上。

“如果知道有今日,我寧可死在沙場上,也不願回京碰見你!”

裴鈺眸光顫動,暗了又暗,想張口說些什麼,可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殿下!孟姑娘又不喝藥了!”

他一絲猶豫也沒有,轉過身匆匆離開。

在他心中,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而前腳剛走,我突覺腹部一痛,周遭事物如漩渦般開始顛倒,愈發模糊不清。

侍女撲過來,聲聲帶泣:“娘娘——”

3

我昏了一天一夜,剛剛醒來,就見侍女紅腫著眼睛,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見我醒來,她淚眼汪汪:“娘娘,您一定要顧好身子啊,不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邊關的將士們,他們都還在等您回去呢......娘娘......”

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別哭了。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宮女太監來不及進屋通報,隻聽見一聲:“太子殿下,娘娘前日突然暈厥,此刻正在休息,需要靜養......”

下一秒,門被推開。

我靠在床榻上,微微抬眸,便看見了裴鈺,他身後還跟著破了相的孟映玉。

裴鈺目光涼涼地掃了我一眼,嗤笑:“不是說暈了麼,怎麼醒得如此剛好?主仆上下還真會做戲。”

我不想費時間與他周旋,不冷不熱道:“你來做什麼。”

他沒開口,反倒是孟映玉柔聲委屈道:“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現在傷了臉,以後怕是沒人世族公子願意娶我了......”

我揚起眉梢,開始好奇孟映玉接下來會說出怎樣茶香四溢的話。

隻見她頂著臉上的疤痕,垂著眼尾盈盈的淚光,仿佛受盡了天大的委屈,說道:“太子哥哥想立我為平妻,以此彌補我......姐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你搶太子哥哥的......”

我笑了:“何必那麼費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騰位置。”

說罷,我下床扯了件大氅在身上,一絲猶豫也沒有,直直往外走。

屋外寒風凜冽,可我一點也不覺得冷了,往前走,哪怕是瘸著腿、走姿滑稽難看,我也是自由的。

可不等我走出去,裴鈺就甩開孟映玉的手追了上來。

“你想去哪裏?”

我身著單薄,不耐煩地回過頭,還沒開口,就先迎上了孟映玉滿是怨毒的目光。

頃刻間,她故技重施,裝作崴腳朝我撞了過來。

我一時不防,整個人的重心向後傾倒,而身後,是五級台階。

猝不及防間,我隻來得及拽住孟映玉的衣裳——

裴鈺一愣,飛快收回本想拉住我的手,選擇去拉孟映玉。

惟有我從台階上摔落,肚子如同裂開一般,滾滾劇痛忽地席卷了全身。

孟映玉被裴鈺牢牢護在懷裏,故作心慌害怕般問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一不小心撞到了姐姐......我們要不要把她扶起來呀?”

裴鈺嗓音輕蔑:“五級台階而已,摔不死人。”

見裴鈺態度漫不經心,絲毫沒有生氣,孟映玉愈發得意了起來。

“可姐姐是個殘廢啊,瘸子很難從地上爬起來的——”

我痛得說不出話,這時身下一熱,血汩汩地湧了出來,不一會兒,便浸染了衣裙下擺,開滿驚心動魄的血花。

孟映玉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裴鈺的臉也瞬間白了下來。

“洛寧!!”

他朝我奔來,孟映玉慌了神。

“太子哥哥,我、我隻是輕輕地撞了她一下......”

我耳邊嗡嗡不斷,聽不清她說了什麼,隻顧著蜷縮身體,好忍住肚子裏肉被絞成爛泥一般的痛。

昏昏沉沉間,我感覺自己被裴鈺抱在了懷裏,他全身都在抖,仿佛比我痛得還要厲害。

“你、你有孕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轉過臉,不想看他,連呼吸的力氣都不剩幾分了。

是啊,我有孕了,正想辦法怎麼拿掉......

現在不用煩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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