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考後表妹懷上黃毛的孩子，說要學我去父留子。

在我苦勸下，她打掉孩子。

後來，表妹閨蜜去父留子成為小網紅。

她卻過著月薪三千的生活。

她和舅媽將這一切怪罪到我身上。

一把火點燃辦公室，讓我葬身火海。

事後，一家人拿著我的錢，逍遙快活。

還不忘嘲諷，我同我媽一樣，短命鬼死得早，留下不少錢。

再睜眼，回到了她詢問我建議時。

1

“從小到大，你們都叫我向表姐學習，現在我學她去父留子，怎麼了？”

被燒灼的疼痛感還未散去。

睜眼瞧見，表妹張馨月聲嘶力竭地吼。

“菲菲，你幫忙勸一下。”

聽到舅媽哀求。

我壓製心中怒火。

看向張馨月，她比高考前胖了不止一圈。

舅媽這話，也叫我惱火，上輩子我聽話，幫她勸張馨月。

結果舅媽最後將賬算到我頭上。

張馨月學舅媽，給自己找理由，將鍋甩給我。

上輩子，我還真以為她是學我去父留子。

苦口婆心，為她分析好壞。

後來，找人打聽一圈才知道。

她羨慕去父留子的網紅，經濟自由。

也幻想憑去父留子，立獨立女性人設，一炮而紅。

張馨月被我盯著，有幾分心虛，氣勢弱下去。

從小到大，她都活在我的陰影下，對我又怕又恨。

“馨月已經成年，還是尊重她個人想法。”

沒有被我勸，張馨月底氣變足。

“表姐都這樣說了，你們少管，況且她知道去父留子的好處。”

我笑笑沒說話。

其實我沒有去父留子。

老公因為工作，常年不在家。

有一次朋友開玩笑，說我是去父留子。

況且，去父留子中的父，指的高素質高學曆人才。

不是大街一抓一大把的小黃毛。

況且張馨月找的這個，還喜歡聚眾吸食笑氣。

舅舅和舅媽不死心，一起望向我。

指望我繼續勸。

2

五歲那年，爸媽因為一場車禍去世，姥姥過來照顧我。

姥姥去世後，舅舅一家，將我撫養長大。

舅舅以撫養我為借口，將我爸媽的財產，占為己有。

礙於這個原因，才沒有將我趕出去。

倒是苦了張馨月，從小到大，一直被和我做比較。

她比我小五歲，一直活在我的陰影下。

我讀的重點高中，等張馨月中考結束。

舅舅為了麵子，沒少花錢，以借讀生名義，將她送到重點高中。

她因為跟不上學習進度，開始變得墮落，整日跟黃毛鬼混。

成績方麵，通過一些手段，獲得考試題目。

瞞三年，高考出成績那天露餡。

好在舅舅讀過兩年書，也算有點文化，沒去找學校鬧成績不對勁。

隻是恨鐵不成鋼，將張馨月關在家裏。

高中三年，張馨月靠著虛假的成績，被兩人慣壞了。

鬧離家出走，跑出去和黃毛同居。

等被找回家後，肚子大了一圈。

“菲菲，馨月她不像你，沒有高學曆，養不起孩子。

“你怎麼還能支持她呢？”

麵對舅媽責問，心裏冷笑。

不過是說了一句，成年人要為自己負責。

從她嘴裏出來就變成，我支持張馨月。

我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

“舅媽，你不是說一切為了馨月嗎？

“現在馨月想要孩子，你要是不喜歡她的孩子，我們可以再探討。”

我可沒挑撥離間。

這些是舅媽的原話。

她和舅舅奉行苦行教育，經常PUA張馨月。

頂著38°的高溫，隻喝免費熱水。

說就算是一塊錢，也要給張馨月花。

“舅媽，我不支持馨月，但我尊重她。”

將她扣在我頭上的帽子，原封不動還給她。

“還是表姐好。”

張馨月聽完，恨不得將我舉起來。

她還在青春期，叛逆得很，隻能聽好話。

3

我第一次沒站舅媽這邊，她臉色很難看。

往常她和舅舅，喜歡充當好人角色，叫我去當惡人。

張馨月從小和我就不對付，我並不介意當惡人。

不過現在，我不會再摻和這家人的任何事情。

一家人一致對外，我就是出氣筒。

將所有的錯甩給我，找個理由要我命。

“養出來個吃裏爬外的東西。”

舅媽沒好氣罵道，她沒有指名道姓，但罵的肯定不是張馨月。

我掃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舅舅身上。

“公司最近租金出了點意外，這房子......”

話沒說完，舅舅開口。

“你舅媽沒罵你，說的是馨月。”

腳下房子，是爸媽留給我的遺產。

大學畢業後，我在另外一個區創業，基本上不回來。

現在回來，還是因為這場家庭會議。

這套房子被舅舅一家霸占，打著照顧我的名義住進來第一天。

張馨月就霸占我原本的臥室，舅舅把雜貨間清理一下給我住。

小時候不滿，但別無他法。

大了看在情麵上，沒有收回這套房子。

鳩占鵲巢十幾年，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

“我說的是馨月。”

見我遲疑，舅媽補充。

倒不是兩人多理智，是我翅膀硬了。

奈何不了我。

張馨月望著我，眼裏充滿怨恨。

我麵露微笑，心裏卻盤算著，怎麼叫這一家人。

除去撫養費，拿了我多少，全部都得吐出來。

4

我先一步離開，在樓下亭子裏散步。

等到張馨月出來。

走過去安慰她，一副開明樣子。

“舅媽和舅舅，是老一輩的人，你別放在心上。

“姐工作忙，給你轉一千塊錢，當做你高考後的禮物。”

張馨月原本怨恨的目光，變得感激。

她撲在我懷裏，崩潰大哭。

舅舅承諾過，高考後給她幾千塊錢作為獎勵。

考試結束，兩人拖到出成績。

結果成績一出，張馨月找他倆要獎勵。

舅舅罵她還好意思要獎勵，反手將她關禁閉。

這番話，屬實是戳張馨月心窩，叫她倍感委屈。

我耐心哄著，最後將人帶回去。

瞧見是我將張馨月送回來，舅舅和舅媽臉上露出滿意，站在門口客套了幾句。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倆冷下來。

無論支持哪一方，最後都會演變成，一家三口針對我。

將責任推到我頭上。

不如站在中間和稀泥，讓兩方激發矛盾。

不需要我煽風點火，就張馨月那脾氣，少不了爭吵。

我剛回到公司，舅媽給我打來電話。

張馨月要跳樓自殺。

誰勸也不行。

5

我趕過去的時候，樓下聚了一堆人。

上樓頂，警察和舅媽在勸人。

舅舅脾氣上來，叫囂著讓張馨月跳下去。

“馨月，快下來，舅舅隻有你一個孩子，他說的是氣話。”

聽到我的話，張馨月冷靜下來，收回自己懸空的腳。

“你以前那麼寵馨月，現在這是怎麼了？你們就馨月一個孩子啊！”

最後一句，是喊出來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舅舅被我指責，臉上有些難看。

周圍人指指點點，又不好意思朝我發脾氣。

住的是老小區，很多人都認識我。

我是公認的，別人家孩子，創業成功後，名氣更大。

舅舅開始哄張馨月。

瞧見對麵服軟，她提出一些過分要求。

為了人身安全和麵子，舅舅一口氣都答應下來。

得到保證，張馨月才肯下來。

舅媽將她抱在懷裏。

母女相擁而泣。

舅舅麵子掛不住，

督促兩人回家。

舅媽一聽，麵露凶光。

“以後我會滿足馨月所有要求，就這一個女兒，我必須寵著。”

她這樣子，應該是聯想到什麼。

舅舅答應下來，將兩人一起哄回家。

回到家，舅媽改變主意，支持張馨月將孩子留下來。

“你瘋了？”

麵對舅舅質問，舅媽也不慫。

她說得有理有據，夫妻二人拚搏半輩子，不就是為了孩子嘛。

現在張馨予選擇去父留子，日後不會被婆家虐待，她當然選擇支持。

舅舅死活不同意。

她怒了。

“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

舅舅被這話嚇一跳，身子微微一顫。

張著嘴卻不說話，隨後惱羞成怒起來。

“你少跟被她洗腦，老子賺的錢，你管我怎麼花。”

這話一出，叫我來了精神。

舅舅破防，沒準外麵真有人。

眼看兩人要打起來，我攔住舅舅。

“你這叫什麼話，掙錢不是給老婆孩子花的嗎？”

這話他不愛聽。

我並不想摻和這一家子事情，但他倆吵架，我必須站在舅媽那邊。

倘若舅舅外麵真有人，我幫他說話。

以舅媽的思想，會認為是我和舅舅一起瞞著她。

到時候因為這事，對我心生不滿，將我殺掉，也不是不可能。

瘋癲的一家人。

得到我的支持，舅媽更加硬氣。

舅舅罵罵咧咧推門出去。

母女再次相擁而泣。

我拍拍兩人肩膀。

“舅舅應該是在氣頭上，我去勸勸他。”

我追出來跟在他身後。

他膽子也大光天化日，走向舅媽牌友李寡婦家車庫。

我站在不遠處，瞠目結舌。

舅媽不放心追上來，瞧我愣在原地。

目光看向李寡婦家。

頓時，明白了。

6

她衝進去裏麵傳來慘叫。

我跟上去。

就瞧見她騎在半裸著的王寡婦身上。

舅舅也半裸著，在後麵拽她。

舅媽早年和他一起下工地，很有力氣。

兩人加一起，都不是舅媽的對手。

“別打了，周圍有人聚集過來了。”

一聽這話，舅舅鬆開舅媽，穿好上衣。

舅媽死活不鬆手，我隻好告訴她，馨月也要麵子。

為了女兒麵子，她鬆開王寡婦，將衣服披到王寡婦身上。

舅媽以家事不方便，暗示我別跟他們一起回家。

我巴不得離他們遠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礙於麵子，一連幾個月。

三人都沒找過我。

我將女兒安頓好，想多陪陪她。

以為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舅媽給我打來電話。

說張馨月要生了，叫我去醫院。

感到震驚。

這也不是正常生孩子的月份啊。

該不會用了什麼偏方吧。

聽姥姥和別人嘮家常時說過。

舅媽懷孕找人算命。

算出肚子裏是女娃後，舅舅給她找過偏方吃。

7

趕到醫院，我真被這一家人氣笑了。

張馨月順產生不下來孩子，需要剖腹產。

舅媽當然同意。

但舅舅卻認為，剖腹產生下來的孩子，一定是女娃。

他一直想有個男娃。

張馨月疼昏過去。

兩人爭執的兩分鐘，直接變成難產大出血。

“菲菲，你那套房，能不能先賣掉。”

舅媽哀求，愛女心切樣子，叫我惡心。

如果沒有發生上輩子那些事，張馨月難產，我真會同意賣房子。

但現在這家人花我一分錢，都會讓我心疼。

兩人算盤打得好，女兒難產，指望侄女出錢。

“一家人，有難不出手相助嗎？

“再說了，我是你舅，把你養得那麼大。”

舅舅試圖道德綁架我。

聲音很大，周圍聚集一群人。

我在心裏冷笑，既然他提這件事，就別怪我無情了。

“舅舅，我爸媽留下那二十萬呢？”

爸媽遺產一套房，存款三十萬。

姥姥私藏十萬，給我留著。

這十萬塊，貫穿我整個讀書生涯。

剩下二十萬，給舅舅當做我的撫養費。

舅媽這麼多年，一直以為我是吃白飯的寄生蟲。

我猜她並不知道，二十萬撫養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