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努力克製,安慰自己都是一家人,不必鬧得太難看。
更何況我我與婆婆無冤無仇,她實在沒必要絞盡腦汁汙蔑我。
一瞬間,我甚至真的懷疑自己聽錯了。
或許真如老公說的,我是最近太累,聽岔了?
我想著進房間再好好聊聊。
沒想到剛走進,就聽見老公的聲音:「媽,現在怎麼辦啊?你說的那些話漫漫都聽了多少啊?」
婆婆嘟嘟囔囔:「我哪知道。她今天提前回來了,沒注意就......」
她頓了頓,忽然哼了一聲:「兒子,你才是一家之主,怕她幹什麼?你一會兒出去硬氣點,一口咬定她聽錯了。明天你再買點小禮物回來哄哄她,保準又重新當回咱母子兩的保姆了。」
我在門外聽得手腳冰涼。
原來我沒聽錯,錯的是這兩個沒心沒肺,顛倒黑白的母子!
第二天,陳煜果然買了一大束玫瑰。
我隨意撥弄了幾下花瓣,似笑非笑:「還挺舍得。」
他撓了撓頭。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心虛的時候就愛撓頭。
我抽了幾枝玫瑰插到花瓶裏,隨口問了句今晚吃什麼。
陳煜一愣,支支吾吾,看看我又看看婆婆。
我笑了笑:「老公,媽身體不好,你我工作又忙,實在不行就找個保姆吧。」
婆婆一聽找保姆,差點跳起來。
「那哪能行啊!保姆那麼貴......」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放輕了聲音:「你們年輕人賺錢也不容易,別請保姆了,這不是還有我呢。」
我故作心疼,扶著婆婆在沙發上坐下。
「媽,昨天是我太衝動,最近也是太忙,都出現幻覺了。」
「您身體不好,洗衣做飯也不方便,還是請個保姆好。」
婆婆嚇得臉上肉都堆起來了,連忙擺手說不行。
「漫漫啊,你瞧我這腦子,昨天都忘記跟你說了,我這腿啊好了!不疼了,利索著呢,不然我昨天也不能給門口站著啊。」
「你放心,我來做肯定行。」
我看著她的腿,既驚喜又驚訝,嘖嘖稱奇。
「媽腿好了?」
「那太好了。」
我轉頭看著陳煜:「老公你說呢?」
陳煜跟他媽一樣,愛錢如命,剛剛我提保姆時他那副心疼樣我可沒漏掉。
這下不用花錢了,連連點頭。
「都聽媽......你們的。」
婆婆真怕我請保姆,一連幹了半個月都不喊一聲累。
我以為她真的想開了,放下了那些小九九,還準備提議全家一起旅遊。
沒想到婆婆是在積累怨氣,想幹一票大的。
小優給我打電話,說又有人打著我的名義來鬧事。
我隻好臨時結束問診,匆匆趕到大廳。
婆婆舉著小紅旗,帶著一堆老人在跟護士吵架。
她說她之前來體檢都免費,就推薦親戚朋友來,誰想到這次要花錢。
「你們醫院怎麼回事?看人多準備坐地起價是不是?」
「我兒媳婦也在這個醫院工作,不信你們把她叫來,她來肯定不收錢!」
我上次帶婆婆體檢,是因為買了保險所以沒花錢。
也是她自己說的買了保險。
她不可能不知道。
我皺著眉頭,看著前麵耀武揚威的婆婆,心裏沉了又沉。
原來她根本不是收斂脾性,改邪歸正。
而是在想盡辦法給我找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