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知道,要躲月的人點上這兩支燭火,會怎麼樣嗎?”七叔公的臉在黑暗裏若隱若現,聲音宛如鬼魅,“輕則破財,重則全家慘死,我看你們家讓他來添燈的話,哪怕是會拖累整村人!”
此話一出,全家都震驚地看向鄭龔。
“點吧,再不點你們家就完了!”七叔公忽然提高了聲音,近乎嘶吼。
鄭全嚇得身軀一震,便連忙上前把麵前兩根和自己一樣高的燭火都點了上去,燭光在血色的紅紙映襯下越來越鮮豔。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因為這一聲催促,他將麵臨這輩子最恐怖惡心的事情......
每年的中秋,都是鄭全和家裏人團聚的時光。
今年的中秋和國慶並沒有連在一起,路上也意料之中地不堵車,鄭全花了六個小時,從上班的地方回到家裏,家裏的男女老少已經在家門口等著他了。
“阿全,就差你了,去洗洗澡洗掉路上的臟東西,然後出來拜月了。”鄭全的母親何鑫以接過鄭全手裏的幾盒月餅,笑眯眯道,父親鄭嚴在一旁拿著燭火在鄭全周圍繞了繞,意為驅驅回來路上帶的邪祟。
鄭全抬手看了看時間,十二點拜月,現在到十二點剛好還有十五分鐘,手腳快點,洗漱收拾一下時間也算夠用。
鄭全進門,便看到了在客廳放著的一整桌貢品,兩支和他一樣高大的蠟燭,等著被他和叔叔鄭龔一起點燃,桌子上的雞鴨魚肉,都被抹上了代表吉利的大紅色香料,還裹著鮮豔欲滴的紅餅紅紙。
按照拜月慣例,貢品並不需要滿桌的紅,但鄭全看了一眼,並沒有太過於放在心上,便去洗澡了。
如果不趕在十二點出來點蠟燭,怕是能被他媽媽念叨一年了。
鄭全心裏想著,加快了腳步。
在他進浴室的同時,窗外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鄭全也沒有看清楚,但是他腦海裏卻能清晰地給他反映出剛剛一閃而過的“東西”。
一件紅色衣服?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什麼鬼?!”鄭全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隻覺得是自己開車六個小時,腦袋超負荷運轉,出現了錯覺,想著這般,他又用冷水衝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阿全,快點出來了!”鄭全的母親何鑫以扯著嗓子喊他,那聲音又尖又細又高,像是懸在半空捏著嗓子唱戲一般。
“我來了來了,你前幾天才說感冒嗓子疼,別扯著嗓子喊了。”鄭全拿著毛巾擦了幾下身子,快速地穿起衣服,一邊穿一邊想著明天怎麼勸媽媽去鎮上的衛生院看病。
鄭全沒有想到的是,他著急忙慌出來,看到了詭異到令他手腳發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