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聽說沈如昔是那種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鬱蕾特意給自己買了身暗紅色絲絨的露背長裙。
原主屬於冷豔掛的大美人,精心打扮過後,滿身淩厲嬌豔的貴氣更加顯得高不可攀。
鬱蕾化好妝容後,滿意地對著鏡子抿了抿唇,從衛生間推門走出來——
“顧總,我好了,讓您久等了。”
聽到鬱蕾公式化珠圓玉潤的聲音,顧時夜回頭看她,不由愣了一下。
鬱蕾是個美人,像一朵火紅的玫瑰般嬌豔欲滴。
身材高挺,凹凸有致,原本的黑長直被她做成了波浪卷,褪去了學生時期的青澀稚嫩,現在的她,自信又雍容地站在顧時夜麵前,仿佛在向所有人綻放著自己的吸引力。
她唇角含著笑,明知道滿肚子算計和壞心眼,但還是讓人忍不住接近她,解開她的謎團。
顧時夜動了動喉嚨,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卻將自己的胳膊伸出來:“走吧。”
鬱蕾迷人地笑了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兩人並肩而行,氣勢萬千地出現在酒宴現場。
顧時夜是個眾星拱月般的名人,鬱蕾則完全是個生麵孔。
因此,當兩人同時挽著胳膊出現在大家視野的時候,瞬間引來全場的目光。
現場的閃光燈差點亮瞎了鬱蕾的眼。
周圍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不時傳入她的耳中——
“顧先生以前參加活動時很少帶女伴,這個女人是誰?顧先生的新歡嗎?”
“聽說那位沈小姐也來參加酒宴了,新歡撞上舊愛,這下有好戲可以看了。”
鬱蕾在跟著顧時夜往前走的時候,從人群中看到她本次任務的目標。
沈如昔確實是清純小白花那一掛的,可能這幾年在國外過得不好,讓她臉色略帶憔悴。
她癡癡地遙望著顧時夜的身影,剛要上前,但很快注意到跟在顧時夜身邊的女人,以及鬱蕾親密地挽著顧時夜的那隻胳膊,瞬間停頓了下來,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緊接著,她的眼神變得怨毒憤恨起來。
正在沈如昔思索著該怎麼開場白的時候,鬱蕾卻挽著顧時夜的胳膊率先找上門來。
她笑得風情萬種且自信雍容地問:“時夜哥哥,剛才走紅毯的時候,這位小姐一直在盯著我們,好像很在意你似的,怎麼,是你的老熟人嗎?要不,給我介紹一下?”
顧時夜微微皺眉,尚不明白鬱蕾的目的所在。
不過,以他對鬱蕾的了解,敢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和理由。
因此,顧時夜默了默,薄唇傾吐出兩個字:“朋友。”
這兩個字,瞬間擊潰了沈如昔的心房。
她故作開玩笑,破防且不甘心地說:“時夜,怎麼了?就算我們分手了,也曾有過一段感情吧?你這麼疏遠冷漠的,是怕這位小姐知道,我曾是你的未婚妻嗎?”
此言一出,現場均震驚起來。
鬱蕾的心更是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甚至都能看到公關部總監的位置在向自己招手了。
她故作不在意地輕笑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拉高了聲調——
“原來是前未婚妻啊!難怪時夜哥哥從沒有跟我提過。”
她故意把這個‘前’字咬得很重,一下子讓沈如昔剛才的玩笑變成了破防的跳梁小醜。
沈如昔暗暗地咬牙,又故作不在意向顧時夜問:“時夜,這位小姐是......”
不等顧時夜回答,鬱蕾率先將他的胳膊挽得更緊了些,然後曖昧又調笑地回答說——
“我們也是朋友呢!沈小姐是舊朋友,我是新朋友。”
“我不認識沈小姐,所以沈小姐也不會認識我嘍!”
見鬱蕾將自己跟沈如昔對標,還刻意挽緊了顧時夜的胳膊,大家瞬間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這女人,果然跟顧先生的關係非同一般!
覺察到某人的壞心眼,顧時夜的唇角蕩開玩味的弧度。
他對著沈如昔不鹹不淡地說:“失陪了。”
隨即拽著鬱蕾的手腕,來到酒店特意為他們準備的休息包間。
前腳將踏進包間,顧時夜用力一拽,將鬱蕾抵在了牆上。
他審慎的目光盯著鬱蕾,故意問:“玩夠了?”
鬱蕾避開他的視線,故意裝傻:“顧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顧時夜嗬了一聲,調侃她:“鬱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卻喜歡裝傻。”
“隻不過,你的小聰明,對我沒用,所以,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鬱蕾轉向顧時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是顧總您讓我負責處理在酒宴上的一切公關事宜的,那位沈小姐明顯還對您餘情未了,您知道如何讓一個女人徹底死心麼?”
鬱蕾略帶幾分小狐狸似的俏皮,笑得眯起了眼——
“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時候。”
顧時夜依舊懷疑地打量著她,問:“僅此而已?”
鬱蕾一時心虛,連笑容都差點沒維持住。
她剛才故意攀上顧時夜這層關係,當然也是為了自己。
職場麼,尤其是他們這種公關行業,拋開能力不說,靠的就是個人脈。
她在酒宴上這句‘時夜哥哥’叫出聲,再跟顧時夜拉拉胳膊牽牽小手的,外麵的人肯定會以為她跟顧時夜關係匪淺,以後萬一遇到什麼事兒有求於人,誰敢不給顧時夜麵子?
當然,這點小心眼不能被顧時夜發現。
因此,她無視顧時夜的逼視,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上,還很體貼地為他整理著領帶。
撅起嘴巴,無辜地說:“我為了完成顧總的任務,都甘願犧牲自己的清白和名聲了,顧總以為我是為了什麼?圖你長得帥?圖你有錢有勢,覺得我對你這個人也圖謀不軌麼?”
麵對她刻意的撩撥,顧時夜終於不自然地將她放開了。
鬱蕾又說:“顧總已經上了我這條賊船了,現在想反悔也難了,那就按照我設定的來吧,你看她剛才那個樣子,顛得可不輕呢!不下一貼猛藥,她絕對不會清醒的。”
顧時夜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唇角卻蕩開微笑。
他伸出手,捏住鬱蕾的下頜,幽幽地調侃說——
“那就有勞鬱小姐陪我演這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