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哥,你們去畫室能帶上我嗎,我剛好有東西想跟清遙師姐請教。”
章雲棠跑到車窗旁,看著陸雁行,彎起好看的嘴角笑了起來,表情燦爛。
陸雁行點了下頭沒有說話,章雲棠沒等他開口便打開車門坐到了陸雁行後麵二排位置。
車子緩緩朝著工作室開去,窗外全是濃密的樹蔭,江清遙盯著路邊風景沒說話,車上分明多了個人,氣氛卻陷入了沉默。
“師姐還是那麼愛看綠色啊,這麼多年都沒變。”
章雲棠打破了車內的沉寂,江清遙收回神思轉頭對著他笑了笑:“實踐出真知,這些年我倒是略有心得,師傅說的對,任何的臨摹都比不過看實景千百遍。”
“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嗎,我今年也在準備畫展,好久都沒時間去看他老人家了。”章雲棠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燦爛的微笑:“師姐還住在原來我們同居的地方嗎,要是還住那裏,那還能時不時去看看師傅。”
“同居?”
陸雁行皺起眉頭,轉頭看了下江清遙。
江清遙還沒來得及說話,章雲棠迅速接過了話茬:“對啊,以前我們在一起住了五年呢,直到我大學出國,才分開。”
“我師姐做飯不要太好吃,有機會雁行哥可要試試,那都是拿我試出來的配方。”
陸雁行的眉頭越皺越緊,江清遙看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轉頭對著章雲棠抬起手作勢要打:“再胡說,看一會兒到了我不揍死你!”
她轉過頭,對著陸雁行笑了笑,語氣裏有些理虧:“倒也不是同居,那會兒棠棠跟家裏關係不好,師傅那裏又遠,我一個人又付不起那麼多的房租,所以......跟他合租過幾年。”
“跟家裏關係不好?”
陸雁行聞言,抽起嘴角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章雲棠從小到大,在他們圈子裏是出了名的聽話懂事,一直都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和家裏關係不好的叛逆期。
想來不過是借口罷了,陸雁行沒說話,心裏卻腹誹了無數遍:想來這貨喜歡江清遙也不是一朝一夕了,看來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不過那麼久了,江清遙怎麼還像是沒發現一樣?看來隱藏的也夠深的。
三人說話期間,車子很快開到工作室外停了下來,陸雁行公司有事本想走,但他看著下了車便貼在江清遙旁邊的章雲棠,不知道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跟著他們一起進了畫室。
他上次來的時候沒仔細看過江清遙的畫室,此時認真參觀,才發現畫室裏到處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國畫和書法。
有瀟灑的狂草,古樸的隸書,飄逸的唐楷,還有各種各種的花鳥和山水畫。
美好的事物誰都喜歡,況且江清遙確實手裏有東西,畫出來的畫意境深遠極為傳神,他一幅幅的看著,倒是有些渾然忘我,陶醉其中。
“師姐把這幾幅拿去我畫展拍賣吧,實在是好看啊!”
章雲棠的話把陸雁行從沉醉裏拉回來,他轉過頭,隻見章雲棠正和江清遙討論著掛在麵前的一幅大型山水,兩人貼的極近。
有時候說著說著,章雲棠還會把手放到江清遙的肩膀上摟一下,江清遙像是很久前便習慣了章雲棠這樣,沒有任何激動的反應。
陸雁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隻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便咳了一聲,走了過去,站在他們旁邊:“確實不錯,但也沒必要去畫展。”
他轉頭看著江清遙,手指了指剛才章雲棠說過的那幾幅畫:“我公司也剛好缺些畫裝飾,多少錢,你報個價,我明天讓秘書來拿。”
“那可真是讓陸總破費了。”
江清遙笑了笑,眼睛裏的光閃爍又狡黠:“兩萬一尺,我可是不會因為熟人就少收的。”
“師姐!”
兩人正在說話,章雲棠卻在旁邊撅起了嘴,一臉的委屈:“那我怎麼辦,這可是我先說的。難道我的畫展就不重要嗎?你還是不是我師姐了?”
章雲棠話語撒嬌,臉上表情更是委屈,弄得江清遙是兩邊為難。
“雁行哥買得起我就買不起嗎,我出五萬一尺。”
“十萬。”
陸雁行見不得他嬌柔作態的樣子,直接一口價抬了五倍。
“十五萬。”
章雲棠也不甘示弱,說別的他可能沒有,可錢不隻有他陸雁行有,自己家也不是吃素的。
陸雁行剛想還價,可還沒開口就被江清遙打斷了:“說了兩萬就兩萬,這些畫是陸總的了。又不是外人,還玩上拍賣了,真是的。”
陸雁行高興的抽了下嘴角,轉頭看章雲棠的眼神裏也多了些得意。
章雲棠見狀更氣了,扁著嘴拉著江清遙的手就開始撒嬌:“師姐~那人家畫展怎麼辦?”
他聲音本來就帶著那種少年的悅耳,加上一張臉清純而帥,生出一種讓人很難拒絕的楚楚可憐之感。
江清遙揉了揉章雲棠的頭,語氣也溫柔了起來:“給反正畫展還有一個月,我再給你畫幾幅。”
“那我要來畫室跟你一起畫,有師姐在,我肯定能像以前一樣超常發揮。”
還沒等江清遙開口,章雲棠再次撅嘴:“師姐不許拒絕。不然我以後天天來畫室賴著不走了!”
江清遙無奈答應下來,陸雁行在旁邊看著章雲棠一臉得意的笑,原本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再次變差,皺著眉頭沒說話。
江清遙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趕緊過去拉了一下陸雁行打圓場:“陸總你坐著,我去給您泡杯茶,前些天沈總送的白茶非常好喝,您也嘗嘗。”
江清遙安排兩人坐下,便去後麵茶水間燒水泡茶去了。
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臉上都帶著說不出道不明的表情。
“雁行哥,喜歡師姐,是我先的。”
章雲棠的話打破了沉默,陸雁行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接,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才開口:“這種事,沒有所謂的先來後到。”
“雁行哥,這世界上女人那麼多,你的條件就算是公主都夠得上,不缺一個江清遙。”
章雲棠盯著陸雁行的臉,語氣堅決:“我十二歲開始喜歡她,已經十一年了,我隻要她,你能不能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