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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低著頭坐在沙發上，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知道她其實也動過離開H市的打算。

隻是28年被我媽控製，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擺脫。

看著我回來，我姐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怨恨。

這一絲怨恨立刻讓我全身的血液能凍住了。

我趕緊上前拉住了我媽。

“媽，我姐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她一點。”

“我不需要我姐養我，我自己能養活自己。”

我話還沒有說完，我媽就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李牧，你這個臭小子，你說說，你怎麼養活自己？啊，你大專畢業，天天在家打遊戲，你什麼都不會，你怎麼養活你自己，啊，你上嘴皮搭下嘴皮，說得到輕鬆。”

“你以後還要結婚，養孩子，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姐養你，天經地義，她辛苦什麼？這是她應該做的。”

我姐也一臉嘲諷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真是羞愧極了。

我確實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可是，我不想死啊。

我也來了氣。

我怎麼就養不活自己，我姐她是個女的，都行，我為什麼不行，我去做保安去跑外賣，我就不信餓死了。

“媽，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去當保安跑外賣，如果我能養活自己，你就放過我姐，不要彩禮，讓我姐和陳梁離開H市。”

“不行！”

我媽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當保安，跑外賣，那麼辛苦，一個月掙個兩三千塊錢，我怎麼能讓你風吹日曬，舍得讓你受這樣的苦？”

“你要是想要工作，就讓你姐給你找一份，坐在空調間裏，你姐一個月三萬多，你最少一個月也要兩萬多才行，不能和你姐相差太大。”

“你哪怕以後掙得再多，你姐還是得養你。”

我姐冷冷地看著我，顯然也根本就不相信我會突然變得這麼理解她，更不信我狗改得了吃屎，願意自食其力。

我媽立刻就炸了。

一巴掌就扇在我姐的臉上。

“你弟這麼優秀，你就是不想幫你弟，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告訴你，你必須得給你弟找到這樣的工作，你弟好不容易上進一次，你找不到我就去你公司鬧。”

我姐低著頭，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此刻她一定恨死我了。

我感覺我離死已經不遠了。

既然這樣，我也不忍著了。

現在我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