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酒店賬單、婚慶公司結算等一堆破事,我疲倦地回到了家。
看到林舒雨坐在客廳沙發裏,而許逸躺在她的腿上。
見我進門,許逸才慌忙從她腿上端坐了起來。
我沒聲好氣地說:
“許逸,你真把這兒當你自己家啦?”
林舒雨以前就常常讓許逸上我家串門,我一直在包容和忍耐。
她總說許逸和她一樣從小是個孤兒,沒有家,更買不起房子,所以想讓我同意許逸住進家裏,也過過好日子。
我當初雖然很愛林舒雨,但更不想有人破壞我們的二人世界,所以沒有答應。
許逸沒有機會接受什麼高等教育,但自幼學琴,也有一副好嗓音。
於是日常就靠酒吧駐唱、街上賣藝、線上創作單曲為生。
雖然“藝術家”的名頭說起來好聽,但他身體素質極差,根本支撐不了時長太久的演出。
常常因為心臟病暈倒,所以根本掙不到幾個錢。
而我是正經名牌大學畢業生,學的計算機專業,工作是大廠的程序員。
每個月的工資夠許逸一年掙的。
不過這份工作也挺折損我的身體。
有一次我加班在工位上暈倒了,同事好心將我送去醫院。
一路上,同事都在幫我聯係林舒雨,說我情況緊急,怕是會猝死。
林舒雨卻說,那天晚上是許逸寫的新歌首次登台演出,她在現場走不開。
幸好同事叫的救護車及時,我被搶救了回來。
可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許逸在我家,和林舒雨舉止親密。
就像這一次我回到家裏一樣。
我剛表示完對許逸的不歡迎,林舒雨就開口怪罪我:
“杜洺文,都怪你在婚禮上折騰許逸,害他當場心臟病發作。”
“我把他送去醫院,搶救了一天,現在才好轉。”
“所以我把他接回家繼續照顧,有什麼問題嗎?”
我沒跟林舒雨客氣:
“他沒有自己的家,沒有自己的房子嗎?”
“哦我忘了,他跟你一樣是個孤兒沒有家人,也隻能住得起出租屋。”
林舒雨對我怒目而視:
“杜洺文!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我幫助朋友有什麼錯,不像你一樣,見死不救。”
嗬嗬,我要真見死不救,當初就不該救落水的林舒雨。
話到這個份上,我的怒氣值已經被林舒雨點到了頂峰,
“你仗義,你善良,那你直接出錢給他住ICU,一犯病直接搶救,多省事兒啊。”
“要不然你們倆就一起滾出我的房子。”
聽到我讓她卷鋪蓋走人,林舒雨這才開始服軟: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生氣了。”
“你在外麵忙了一天,應該餓了吧,我做了一桌子飯菜給你吃。”
以前每次吵架也是,總是戳到她利益痛處,才會裝作大度地給我一個台階下,盡管錯的是她。
我走到餐桌旁,卻看到桌上擺了一些家常小菜,炒河蝦,炒田螺,中間放了一大盤清蒸魚。
林舒雨沒有放好佐料,撲麵而來的魚腥味讓我反胃想吐。
想起之前搬新家的那次,她也是這麼興致勃勃地做了一桌水產,裏麵還有海鮮。
我海鮮過敏,但不忍攪她興致,還是配合著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疹子就爬滿了整張臉和全身。
她卻嫌我樣貌嚇人醜陋。
這一次,我不會再配合她了。
“林舒雨,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竟然還不知道我最討厭吃清蒸魚。”
“其實這些菜,都是許逸最愛吃的吧。”
說著,我就端起了桌上的魚,毫不客氣地倒進了垃圾桶中,
“還有,你的廚藝真的很糟糕,以後要是和許逸在一起,還是點外賣吧。”
“不然我怕他身體真跟不上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