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便甩開他,徑直走了出去。
江奕言下意識要追,邁出幾步後,卻又猛地回頭,看到了直播間不斷上漲的觀看人數,和密密麻麻的彈幕。
他腳步變得遲疑,咬咬牙回去關直播,再回頭時,我已經打好了出租車,離開這裏。
我讓司機漫無目的的在城市裏繞圈。
這是他的直播工作室,同時也是我們生活的地方,起初他寂寂無名的時候,我每次直播都會陪著他,幫他調整燈光,在他口幹舌燥時倒水,站在鏡頭後用口型無聲說著加油,也在結束後和他一起複盤失誤,給他鼓勵的擁抱。
後來他直播越做越好,粉絲越來越多,一次我給他遞水的時候入鏡了,有人問我是誰。
我看著他在鏡頭前猶豫了很久,說:“這是我的助理。”
我的手一下就僵在了半空中。
事後他一直跟我道歉,滿臉懊惱和愧疚,說單身會比較容易漲粉,求我原諒他。
“七年了,”他眼眶微紅,說道:“溫迎,我真的不想讓這一切都功虧一簣。”
可他明明不是偶像明星,我的話梗在喉嚨裏,又想起過去熬過的苦,沒能說出來。
於是後來,他直播的時候我開始避嫌,我熟悉周圍每一間咖啡廳的營業時間,也習慣將自己的個人用品藏在櫃子裏,以防被拍到痕跡。
窮的時候我們在狹小的地下室相依為命,有錢後我卻要時刻躲避,甚至在提出分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去哪。
我不想見到他,也無法再待在那個到處充滿兩個人生活痕跡的房間。
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她問我這個周末要不要帶江奕言回家吃飯。
“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她輕聲說:“在一起這麼多年,也該為未來做打算了。”
從分手到現在,受到太大衝擊連哭也做不到的我。
卻在這一刻因為母親的關懷。
突然就泣不成聲。
“對不起媽媽。”
我哭著說:“我和他沒有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