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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也不是毫無征兆。

謝敏敏大一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發消息。

說太陽曬，罵食堂難吃，或者是在學校發現了幾隻貓。

還有今天下了一個早上的雨，樹葉被打落在地上，踩上去的聲音很動聽。

生活中的任何一點小事她都能跟我津津有味地談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消息更多地像在打卡。

出現最多的，是今天學得有點累。

有關她生活的消息占比越來越少。

我不再知道她有沒有挖到什麼寶藏美食，哪個老師的口音很好笑，學校今晚的月亮圓不圓。

我們似乎，沒有什麼可分享的了。

現在看來，是因為她身邊有了更方便分享的人。

身在異地的我，顯得可有可無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謝敏敏才發過來一條消息：“怎麼不回我消息啊，忘記了嗎？”

距離她的上一條消息，已經隔了十二個小時。

以前的謝敏敏絕對等不了。

我五分鐘不回複消息，她就要問個究竟。

所以這是睡了一覺，智力占領高地，分不出心思糊弄我嗎？

我：“嗯。”

我翻了一下我們最近的聊天。

十月份，從來不喝奶茶的謝敏敏跟我分享某品牌的新品。

“哥哥要不要喝？我給你買一杯你去取，很好喝！”

我：“你不是不喝奶茶嗎？”

“突然想嘗嘗，發現還挺好喝的。”

後來，她沒有再跟我分享過奶茶。

一個從來不喝奶茶的人怎麼會突發奇想嘗一嘗？

最有可能的解釋是：她身邊的人想喝。

也就是說，她跟楊睿那個時候就搞上了。

我的眼前出現謝敏敏粗喘的模樣。

喉嚨冒出一股子酸水。

想吐。

謝敏敏今天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控訴被高數折磨了一天。

換作以往，我肯定會好好安慰她。

再翻一下當年的課本，跟她慢慢講解。

現在，我掃了一眼消息，就當沒看到。

謝敏敏是一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她晚上打來電話，語氣委屈：“你怎麼不回我啊？”

我悠悠道：“忙。”

我很煩，想直接劈頭蓋臉罵她一頓。

又忍了下去。

這樣對她來說太痛快了。

軟刀子磨人，才疼。

謝敏敏更委屈了。

我從來不會對她那麼冷淡。

“忙到一句話都沒時間跟我發嗎？”

“嗯。”

我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子，對她的消息實行不回複政策。

謝敏敏第四天打來電話時，聽聲音明顯是哭過，略帶哽咽：“哥哥，你近期怎麼了？我感覺你好像不想跟我聊天。”

我的心抽了一下。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情緒反應。

我對她心疼慣了。

但接著，爽意升起。

我眯著眼，聽她追問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敷衍道：“累，要睡了。”

謝敏敏沉默下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那明天你有空嗎？”

明天是我的生日。

她每年都會飛過來找我。

無一例外。

“有。”

她鬆了一口氣。

掛斷電話，我有些恍惚。

她明明看上去那麼愛我，會因為我的冷落難過，再難過也記得我的生日，惦記著給我驚喜。

那又為什麼背叛我？

我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