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整整餓了三天。
隻因我銀行卡裏的錢支付了治療癌症的費用,便沒有了錢吃飯。
直到熬到第四天我徹底餓不住了,我才揣著卡裏僅剩的五十塊錢,出了院。
剛走到車水馬龍的街頭,墓地的銷售便給我打來電話。
“謝小姐,您之前在網上團購的墓地,由於您這邊還選擇了配套的喪葬服務,除了您之前繳納的費用外,您還需額外支付2萬元。”
煩躁須臾湧上心口。
我沒想到這個世道,就連死都這樣麻煩。
強忍身體傳來的眩暈感,我不耐煩的回複道:“我現在在醫院有些不太方便,晚些時候我再轉你。”
說完我便掛斷電話,徑直翻到母親的號碼,撥了過去。
當初爸爸臨死前,便給我說過,他給我存了筆嫁妝放到我媽那兒,等我結婚時,就讓我媽給我。
剛檢查出癌症時,我便我朝我媽要過這筆錢。
可每次我媽不是把我怒罵一頓,讓我滾,就是讓我要死就趕緊去死,別跑到她麵前來演戲。
那時的我,雖然傷心難過,但好在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現在,就連醫生都說,我隻有一個月的生命了,我憑什麼還要忍。
這次亦如我所料,我電話剛撥通過去,我媽憤怒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謝悠然,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我沒有錢,你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聽到我媽的怒吼,我冷笑了一聲便道:“所以你有錢給你的繼女葉琳買房子,卻沒有錢把爸當初留給我的嫁妝錢還給我。”
“還是說,你把我爸當初留給我的錢給葉琳花了,媽,我爸的人血饅頭好吃嗎?”
尖銳的吼叫停頓了幾秒,可不過須臾,我媽憤怒的嗓音便又響了起來。
“謝悠然,我上輩子到底是作了什麼孽,才生出你這樣的“壞種”來,我告訴你,我沒有錢,你要是想要錢,你去偷去搶呀,你找我幹什麼。”
媽媽憤怒的吼完,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聽筒裏的嘟嘟聲,我嘴角的譏諷更甚。
壞種嗎?
既如此,那我便如媽媽所願,當個真正的“壞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