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聞言眉頭緊皺，耐心已經被我耗到極限。

他飛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胸腔劇烈地喘息起來。

“她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來幹什麼？讓她滾出去！我不想看見她！”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趙晴十九歲的生日。

更是我爸媽去世八年的忌日。

劉主任聲音沉了下來。

“秦旭，這不是醫院的訪客名單，是住院名單！你問問窈窈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或者你去你辦公室裏看看，窈窈每次過來找你都是等在辦公室，這孩子不愛說話，真有不舒服的也不會告訴你。”

哥哥短時間聽見無數次我的名字，耐心徹底告罄。

他煩躁地開口，“自從我爸媽不在，她住校後什麼時候舒服過？天天不是這裏有問題就是那裏有問題，每次我去了又沒事了，這是什麼病？我是醫生我難道看不出來她裝病嗎？”

“臉黃的跟玉米麵一樣，化妝都不知道用白色的粉，拿我當腦殘？這種害死爸媽又謊話連篇的人我不認識！她的事別跟我說！”

電話那頭，劉主任被他的態度氣的不輕。

“你不問我自己問！你現在這樣，以後會後悔的！”

“你爸媽要是活著，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對他們的女兒！”

哥哥也被激怒，臉上多了幾分火氣。

“我不會承認她秦窈是我爸媽的女兒！她不配！等趙晴醒來我就帶著她去把她的名字寫在我家的戶口本上。”

劉主任被他氣的“你你你”了半天，壓著怒火說。

“老秦要是活著，看見你這麼對妹妹，被從戶口本上踢出去的就是你了！八年了，你斷掉她的生活費學費，你讓一個小姑娘在外麵怎麼生活？你想過嗎？你有去她的宿舍裏看過一眼嗎？裏麵各種兼職的工服比校服還多！”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對得起他們在天之靈嗎？秦旭，在專業能力上，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但在做人上，你連你爸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他憤怒的聲音漸漸平息，哥哥卻紅了眼眶。

片刻，他在醫院樓道裏怒吼，“別跟我提我爸媽！要不是因為秦窈，我爸媽怎麼可能會改簽飛機？怎麼可能會死？這輩子除非她死，否則我不可能原諒她！”

哥哥憤怒的話語砸在我心口，壓的我喘不過氣。

無力感遍布全身，我順著牆壁緩緩蹲下，兩手抱著自己的頭。

我也想和哥哥一樣，成為爸媽那樣厲害的醫生。

我努力的兼職掙錢，白天上課晚上打工，長期的熬夜通宵和壓力，讓我在三年前查出肝癌。

可我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地將報告遞進哥哥手裏，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撕碎扔在我臉上。

“秦窈，你是覺得你跟趙晴一樣有病我就能原諒你嗎？做你的夢去吧！再拿這些假報告騙我，信不信我報警？”

可明明我就是在他們醫院裏檢查的，隻要他動動手指，就能在係統裏查到。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提起過生病的事。

隻是每次在學校裏暈倒，班主任都會給他打電話，我阻止不及。

哥哥，你以後再也不會接到電話了。

這次我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