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我在家裏休養了幾天。
本以為能就此消停一陣子,直到被一陣又一陣的手機鈴聲吵醒。
我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裴允城聲音冷冷的。
“我來接你出去吃飯。”
我還沒應聲,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想著離婚前跟他和平相處,便換上衣服出了門。
看到我一臉疲憊地出來,裴允城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記給我買藥膏了。
“吃飯的餐廳剛好路過醫院,我先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都過去好幾天了,早沒事了。”
他長舒一口氣。
“我覺得也是,畢竟都七年了,就算疼也是你心理作用。”
我自嘲地笑了笑:“對啊,都七年了。”
當初我用盡全身力氣把裴允城推了出去,自己被倒下的房梁壓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肋骨骨折了三根,尾椎骨骨裂,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是一點小小的磕碰,都會疼痛難忍。
我怕裴允城知道後內疚,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那時我就留下了後遺症,而不是他所謂的被害妄想症。
可是,我們在一起七年,但凡他愛我,關心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疼不疼?
裴允城一邊開車一邊給我講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把嬌嬌救出來後,嬌嬌受了驚嚇,我怕她出事,就多陪了陪她,你不要亂想。”
我冷漠地看著車窗外。
“我沒有亂想,她是你秘書,你多陪幾天是應該的。”
裴允城似乎不滿意我的回答,猛地踩了一下刹車,我的耳機掉進了車座底下。
我趴下撿耳機,卻撿到了藏在車座下的一條泳衣。
如果是在半個月前,我一定會拿著這條泳衣歇斯底裏地跟他發瘋。
但現在,我隻是笑笑,撿起那條泳衣放到了後座上。
裴允城麵露難色。
“哦,這個啊,應該是嬌嬌上完遊泳課,不小心落在車上的。”
我點點頭,繼續看著車窗外。
吃飯的時候,隔壁桌的情侶一直盯著我和裴允城。
見我發現了他們的注視,女孩走了過來。
“你是不是姚嬌嬌微博裏的那個霸道總裁?你本人好帥呀!”
裴允城抬頭看了女孩一眼。
“你有事嗎?”
女孩有些八卦地問:“那你和姚嬌嬌是在交往嗎?”
裴允城看了看埋頭吃飯的我,笑著對女孩說:“對,我和姚嬌嬌是在交往。”
我朝女孩笑了笑,隨即感到小腹有些刺痛感。
女孩疑惑地看著我。
“那她是誰呀?”
裴允城脫口而出:“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