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病重。
老人家臨終前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想再見一眼我的妻子。
可楚初夏正忙著陪初戀在三亞度假。
我求她,能不能回來看一眼奶奶。
她一遍又一遍的掛斷我得電話,語氣冷漠,“方軒,為了跟宋書成爭寵,你就這麼沒下限嗎?”
我忍住悲痛,安葬完奶奶,等待我的。
卻是丈母娘鬆垮的背心,和露出的大半個胸脯。
她恭喜我,喜提小舅子一枚。
要我幫她養娃。
妻子帶著初戀歸來。
也祝賀我,喜當爸。
我看著鬼混到先兆流產的妻子。
好啊......
下地獄的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奶奶被下了病危通知書。
我捂著嘴在病房外哭得泣不成聲。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出車禍雙雙離世。
奶奶撿破爛將我供到研究生畢業。
她很久前給我打過電話,希望能看到孫輩出生。
可楚初夏一直以生育會造成身材走形拒絕。
“我先是我,才是你的妻子。”
“你不要把我當成生育機器。”
她義憤填膺跟我吵架,我也隻能選擇尊重。
如今三年過去,奶奶病危,卻依舊等不到她的孫媳婦過來看一眼。
醫生出來,冷漠地對我說準備後事。
我給楚初夏發去了最後一條短信。
“奶奶要走了,你不來看一眼嗎?”
信息如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我央求她過來看一眼,可她一直沉默著。
情緒上頭,我憤怒地打過去電話。
她一遍遍地掛斷,最後接通便是劈頭蓋臉的咒罵。
“書城生病了,你非得這個時候爭風吃醋嗎?”
“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說完她就把我拉黑,我靠在醫院的椅子上,渾身冰冷。
這就是我愛了七年的女孩。
這就是我心中皎潔的月亮。
她如此漠視關於我的一切,她的月光也永遠照耀不到我身上。
我點開手機,五分鐘前宋書成發了一條朋友圈。
他在醫院掛著吊瓶,楚初夏則在一旁端著保溫杯閉著眼睛淺眠。
他的屁股下墊著我給她買的羊毛圍巾。
“有你真好,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在我身邊。”
我閉上了眼睛,刹那間一顆心碎了一地。
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頭,接收了那個讓我痛不欲生的消息。
“方先生,給老人家辦後事吧。”
那個佝僂著腰總是笑得溫和的老太太終於離開了。
我抹幹眼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撐著精神,一瓶一瓶地喝著紅牛。
從奶奶去世到頭七,我睡覺不超過十個小時。
直到人群散去,我坐在院子裏的小馬紮上頭又暈又疼。
破舊的院落與一條黑黃的大狗,處處都充斥著奶奶的氣息。
楚初夏一條消息都沒有發過,親朋好友詢問我她怎麼沒來。
我不知如何回答,隻能默不作聲。
親戚背對著我低聲議論,說早就知道不匹配的婚姻走不長遠。
如今我再次翻開手機,這七天她竟然一直都陪著宋書成。
竟然隻是因為他失戀了。
我拿出手機,給她打過去電話。
“初夏,我們離婚吧。”
楚初夏責備地問我為什麼將婚姻當成兒戲,又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就因為我沒陪你回老家?你奶奶本來就要死的,難道我回去她就能活下來?”
她的話比匕首還要鋒利,出鞘即刺得我的心口鮮血淋漓。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她嘀咕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