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何時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顧青城被我噎得說不上話來:“你…”到最後隻是死死地瞪著我,懷裏還抱著薑思雨不停地安慰。
看著做作的兩人,我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自顧自的收拾著行李。
到最後捧著裝有我媽的骨灰盒,往外走。
路過薑思雨身邊的時候,我突然停了下來,死死地盯著她的脖子。
顧青城還以為我是突然想明白了,想道歉,立馬又變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沈清棠,你說你賤不賤?演這麼一出戲給誰看呢?現在演不下去了,想來道歉?我告訴你晚了。”
“除非你跪下來跟思雨道歉,否則你立馬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他咆哮的樣子在我的眼裏跟一隻瘋了的狗沒什麼區別。
反倒是薑思雨被我的眼神盯著有些害怕往顧青城的身後鑽了鑽。
我卻伸手一把拽下來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
我一直把它放在家裏好好保管。
可在前不久這條項鏈卻突然不見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能看到它的身影。
現在才明白,原來是被顧青城送給了別人。
我有些自嘲地笑笑。
他明知道這條項鏈對我的意義有多重要,卻還是隨意踐踏。
薑思雨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吃痛地捂著脖子。
“清棠姐,你這是幹媽呀?嚇到我了。”
我隻是紅著眼眶看著手中的項鏈:“這是我的項鏈,你不配。”
然而我的這句話卻激起了薑思雨的勝負欲,她昂著脖子一臉委屈地看向我,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
“清棠姐,這是阿城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讓給你。你這樣明晃晃地從我脖子上搶跟強盜有什麼區別?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掉價了。”
顧青城送給她的禮物?
嗬。
這是我的東西,顧青城又有什麼資格來決定?
或許是被我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顧青城一把從我手裏搶過項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像這種連個牌子都沒有的垃圾,要不是因為思雨喜歡,我連碰都懶得碰。”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把它當成一個寶貝?沈清棠,你能不能少給我丟臉了?”
“就因為這個,你還把思雨給弄傷了,你心眼怎麼這麼小?”
我看著項鏈上掛著的珠子碎成兩半,就好像我的心一樣,也跟著碎了。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抬手給了顧青城一巴掌,然後跪在地上不顧形象地想要把所有的珠子收集在一起。
可顧青城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更何況還是臉這個位置。
一時間,憤怒衝刷了他所有的理智。
等我反應過來時,一隻腳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死命地摩擦著。
耳邊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沈清棠,是你自己給臉不要臉的。在顧家待久了還真以為自己就是顧太太了?我今天就要讓你好好認清這個現實。”
“不好好教訓一下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沒一會兒我的手背上就變得血肉模糊。
從小到大我都很怕疼,一丁點小傷都可以讓我哭很久。
可這一次我卻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身體上的痛遠不及我心中的痛。
我滿腦子想的都隻有,把所有的珠子都收集起來。
這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
可我越是倔強,在顧青城眼裏就是在故意跟他作對。
他踩我的力道越來越大,直到後來我的手指甚至都不能進行彎曲,他才作罷。
嘴裏仍然說著對我嫌惡的指責:
“沈清棠,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現在又裝可憐給誰看?不就是一條項鏈嗎?你想要多少,我給你買!10萬夠不夠?五十萬,不就是想要錢嗎?我有的是!”
一張又一張銀行卡毫無尊嚴地砸在我的臉上。
在他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貪得無厭的人。
我還什麼都沒說,顧青城趾高氣揚的看著我: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鬧什麼?你就這麼缺愛,恨不得把自己嫁出去?思雨不都跟你解釋了嗎?怎麼,在你心裏難道婚禮遠比一條人命重要嗎?”
“行了,你要是真在意,把你媽立馬叫過來,我現在馬上給你補一場婚禮,這樣總行了吧?”
可顧青城忘了,這場婚禮本就是他先提起的。
一想到我媽慘死的模樣,我再也忍不住了。
“你憑什麼一直覺得我在鬧?”
“我媽已經死了,顧青城!就因為你們的一個賭約,我媽死了,現在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