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梅,是金融界的精英,也是十足的戀愛腦。
上一世,因為我太過於愛慕我那薄情寡義的老公張子凡,甚至為他容忍著他一家子的奇葩親戚。
卻不想農夫救了毒蛇,我的一再忍讓,竟讓我赴了黃泉路。
好在我重生了。
這一世,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張子凡啊,你這弱精的男人,是怎麼會有和別人的孩子呢?
你那綠油油的帽子,請安安穩穩地戴好吧!
......
“你這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真是耽誤了我兒子!”
剛一進家門,就聽到我那婆婆又在破口大罵著我,上一世我是怎麼忍受得下來的?
我不禁對自己的腦子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我的記憶還停留在上一世的那場墜樓的失重裏,茫然地遵循著身體的本能記憶走回家。
剛一開門,就聽見我那尖酸刻薄的婆婆指著我的鼻子叫罵著。
竟然,有一絲“親切”。
我終於徹底意識到我重生了。
我實實在在又回到了這讓我充滿眷戀的人世間。
不止有愛情,還有親朋家人,沒必要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
更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男人,就“愛屋及烏”地忍讓他那一家子奇葩的親戚。
太過委屈了自己,也隻會讓別人看不起你,作踐你。
是得不到尊重,得不到理解的。
頂多會換來一句“還是我兒子能幹,把他媳婦兒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多可笑,多愚昧的言論。
可笑上一世的我,卻一直在忍讓著,為了我的“好”老公的自尊心,把他體檢報告的弱精說成是我自己子宮有問題,才導致不孕不育。
卻不想這卻成了他們一家子抨擊我的理由,而張子凡也從護著我替我辯解,變成了對此漫不經心,甚至會在他母親抨擊我的時候躲出家門。
直到三年後,我才知道。
他每次離去都是去了那金屋藏嬌的小女人房裏,努力造娃。
可他是弱精啊,醫學上的無法生育,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
那小女人懷孕難道是醫學奇跡?
不過呀,我卻在去醫院給我婆婆拿中藥的時候看到過那女生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好不恩愛。
後來,張子凡和我離了婚轉而和那女生在了一起。
我思索再三,還是把他弱精以及那個女生讓他喜當爹的事兒告訴了張子凡。
卻不想那女生也在,更是情緒失控把我推下樓,害了性命!
飯總要一口一口吃,事兒總要一件一件做,仇也要一點一滴地去“回報”。
我的“好”老公,我的“好”婆婆,還有那無恥的第三者,我們來日方長,慢慢過招。
“跟你說話呢,你木著張臉是給誰看?給我擺臉色嗎?”
我那“好”婆婆依然在喋喋不休著,把我發散的思緒喊了回來。
“哦,我今天上班很累,先進屋了。”既然說我木,那我就木訥著冷漠地說了一句。
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我的臥室。
而張子凡自然是不在家的,按照上一世的時間推斷,這時候他已經和那個女生打得火熱了。
“飯還沒做呢!”我婆婆還在繼續著。
“我不餓,餓了會點外賣的,您老別吼了,當心著嗓子。”
隔著臥室門,我婆婆的牢騷聲無孔不入地傳來,我戴上耳機,專心致誌地看著電視劇,不再理她。
實際上,我的思緒又飄遠了。
這一世,一定要支棱起來啊。
不能再退讓了!
過去了幾個小時,我去客廳找水喝,順便看看有沒有能填飽肚子的水果餅幹。
早知道就先點上外賣了。
我心裏暗自嘟囔著,有點埋怨自己剛重生的腦子也不是特別好使。
卻不承想,我的“好”婆婆還在客廳坐著,直愣愣地坐著,瞪著那雙眼皮耷拉著三角眼。
“喲,少奶奶您還知道出來呢?”她陰陽怪氣著。
“我腦子挺正常的,餓了自然知道出來找飯吃。”
說完,我也不管她是不是黑了一張臉,就拿起放在玄關處的背包,換了鞋子出門而去。
總要先填飽肚子呀。
蒼天助我,在我吃飯的大排檔,我居然碰到了上一世的那個小三!
她身材妖嬈,麵容姣好,依靠在一個黃毛的懷裏。
看起來,是有幾分般配的。
一樣的抓馬,一樣的鬼火。
細想下來,那三十多歲的張子凡,和這個小姑娘在一起,被騙也是應該的。
人家不圖你錢,不圖給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爹,難道圖你一身老人味嗎?
張子凡是不長腦子的,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
可笑我也沒腦子,還試圖去告訴他,去挽救我的婚姻,去拯救我的愛人。
我是把自己當成聖母了嗎?
怒極反笑,我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叫你多管閑事!
“老板,來一杯紮啤!”氣得我需要用酒精來壓下自己對曾經所做蠢事兒的羞恥心。
趁著那二人不注意,我悄悄拍下了他們的親密照片,存在了備忘收藏裏。
別誤會,我可不是為了現在給張子凡看來挽救我千瘡百孔的婚姻。
我隻是想等到張子凡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以後,再掏出這些照片甩在他的臉上,讓他知道自己的頭頂是多麼的綠油油。
想著他的臉色,我就覺得心情舒暢了幾分。
吃飽喝足後,我順路在回家路上的蛋糕房買了一塊奶油小蛋糕,就慢步溜達回家。
哇,好熱鬧,好多人啊。
一推開家門,這是我唯一的想法。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多了,那客廳沙發上坐滿了人。
正坐著的,是我公公婆婆,右側的是我小姑子和她的新婚丈夫,左邊自然是我那剛從溫柔鄉裏回來的丈夫張子凡了。
瞧瞧這副三公會審的模樣,好像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幸好那愛管閑事兒的三姑沒來。
我還有心思吐槽。
“大晚上的,怎麼都不睡覺?在家裏開聚會嗎?我是不是來晚了呀,也沒人通知我呀?”我裝作不解地問著。
小姑子率先開口了:“做女人要有做女人的樣子,你會不會做兒媳婦!就讓我媽餓肚子?”
說著還過來作勢要打我,嚇得我手上的蛋糕都掉了。
我躲開她,躲在我丈夫張子凡的身後。
笑著對她老公說:“妹夫,聽到了吧,你可真是好福氣,娶到了我小姑子這麼好的女人。”
那男人自然是黑了臉。
我小姑子可是出了名的遊手好閑,在家別說伺候公婆,不讓公婆伺候她,都算燒高香了。
我妹夫能不知道這事兒嗎?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慣著她罷了,以為她不通人情世故。
如今被我一句話點醒,哪兒是不通人情世故啊,分明是太世故了。
第一局,ko!
小姑子大半夜帶著妹夫給她撐腰而來,被我一句話擊敗,訕訕著不說話了。
我的丈夫張子凡一拍桌子:“好了好了,別說了。”
轉頭看向我,那已經有了歲月痕跡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今天是怎麼了,吃槍藥了不成?”
看著他們都橫眉怒指著我,而我也還有計劃並未施行,於是裝作害怕地服軟。
“今天工作太不順了,有個大客戶簽不下來,這才發了脾氣。害得你們大晚上的也跟著折騰,真是對不住,我錯了。”
我婆婆哼了一聲,也見好就收了。
小姑子被她丈夫領著離開,拎著對我放下狠話:“劉梅,你給我等著!”
“時候也不早了,就這樣吧,翠花你跟我進屋。”我那陰沉的老公公沙啞著嗓音,叫回了我的婆婆。
一向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我公公,才是那個最可怕的人物。
張子凡想摟著我和我說些什麼,我不動聲色推開了他攬過我腰的手。
“好困啊,真的不早了,快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請一天假可以嗎?”他把頭埋在我的肩頸處,低聲說著。
“我媽那人就這樣,你嫁過來也不是一兩天了,你知道的,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他試圖想緩和,解釋著。
果然啊,這人隻有不管不顧起來,別人才會顧忌著你啊。
瞧瞧,這看我不好拿捏,也會服軟道歉了。
可我想要的,可不是這些。
我裝作猛然想起什麼一樣,“噌”一下坐起身。
“我有個報表計劃忘記寫了,我現在去寫完,明天要交!”
敷衍了張子凡一句,我就抱著一床被子去了書房。
沒辦法,還不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就委屈自己去書房將就一晚吧。
第二天,我早上匆忙起身,沒有發生什麼離譜的事情。
不過在書房睡了一晚,確實是沒有緩過勁兒來,下午我就請假回家了。
卻不想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了我婆婆在屋內大嗓門地說著話,是打電話給他們家那做神婆的三姑訴苦的。
“老姐姐,您說她這樣是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得被柳枝抽打才行?”
“就是說啊,本來還算懂事的,怎麼突然這樣了?”
我躡手躡腳地打開門鎖,猛然推開門進去。
“媽,我回來了,在和誰打電話呀?”
“哎喲,嚇死我了!”
我和我婆婆同時開了口,看著她輕拍著胸口的樣子。
我甚至有些惡毒地想,真能嚇死你,也算便宜你了呢。
“和你三姑婆,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下午請假了,頭很痛,我先回屋了。”
等我進屋後,拿起了臥室裏的另一個座機,聽著她們的對話。
我們家的這座房子,是有兩台座機的,可以互通。
當時我就留著心眼,主座機是我臥室的,分座機才是客廳的。
所以,我這邊是可以聽到客廳的談話的,而客廳卻聽不到我臥室的電話。
三姑那獨特的公鴨嗓一樣的聲音陰惻惻地傳來。
“我就說她有問題吧。我記得你們家那個媳婦兒,一向身體健健康康的,怎麼會莫名其妙頭疼。”
怎麼會,怎麼不會呢?
你試試在書房打地鋪睡一宿看看!
我冷哼一聲,真會給自己賣符紙找借口。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三姑頓了頓,吊足了我婆婆的胃口。
“你先找一株大柳樹,折斷一條柳枝,再配合上我這符水,保管你可以抽出她體內的遊魂。”
我婆婆接連稱是,還一連求了幾道“令人聽話”的符咒。
我沒有再聽下去,而是和我的朋友,曾經最親密無間一起長大的朋友,發出了求助。
我之所以現在不著急著離婚,是因為我已經去查了銀行卡,卡裏資金已經所剩無幾。
而我們的這套房,本來是我個人所買,但在張子凡的甜言蜜語以及我該死的戀愛腦之下,我把我個人買的房子賣了,換了現在的這套。
所以我不能著急離婚,要不所有資產分給那渣男一半不說,連我本來的夫妻共同財產也已經被他轉移走了。
我可受不了看著他吃香的喝辣的!
更何況,還有我這輩子以及上輩子所受的苦難折磨呢,不是輕易一個離婚就可以解決的。
我確實頭疼得厲害,和我朋友粗略地計劃了一下,就睡過去了。
沒想到我被反鎖的臥室門,竟然會被那老虔婆給踹開!
她可真是執行力強啊,這才短短幾個小時,她竟然去找了六十公裏外的三姑討要來了符水,衝著我就來了。
她踹開門的時候,我正在睡夢中。
等我睜開眼睛,一盆黏稠著的暗紅色的液體就潑向了我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