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漪眠扯了扯嘴角,剛想嘲諷出聲,卻見這本隻有自己能看見的書上忽然冒出了一句話。
【宿世書擁有者可通過替換一個詞修改本次劇情】
【劇情修改次數有限,請擁有者謹慎使用】
薑漪眠一愣,在片刻的驚愕之後,心中掀起一陣狂喜。
想起上輩子自己辛苦做湯還被抱怨,最後被逼的不得不下跪給柳思婉道歉,薑漪眠就恨得咬牙。於是她果斷把自己的名字替換成了柳思婉。
伴隨著一陣金光浮動,【薑漪眠下跪認錯】變成了【柳思婉下跪認錯】。
下一秒,床上病歪歪的柳思婉忽然連滾帶爬地衝下了下來,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薑漪眠的麵前!
瞬間,屋裏陷入了死寂。
柳思婉傻了眼,她忽然就不受控製地跪了下來,甚至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得跪著,天王老子來都不好使。
一旁的周少風也呆住了,片刻後他回過神,趕緊把柳思婉扶起來。
“婉兒,你這是做什麼......”
然而無論他怎麼做,柳思婉的膝蓋就跟生了根一樣死活起不來。無論是扶還是抱,折騰半天反而把自己累得夠嗆。
薑漪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隻覺得心頭鬱氣都消散了不少。她勾了勾唇,嗤笑道:“柳姑娘如此客氣,我可沒有賞錢給你。”
柳思婉氣得捏緊手指,她穿越到現在哪裏吃過這種虧!可不知道怎麼了,自己就是起不來,隻能直挺挺給薑漪眠下跪。她咬了咬牙,忽然道:“婉兒下跪不為別的,隻想求姐姐消消氣,讓婉兒有個容身之地。”
說完,她直接流下兩行清淚,讓周少風心都快揪起來。他惡狠狠盯著薑漪眠道:“看看你把婉兒逼成什麼樣子了!薑氏,我今日若不好好教訓你,隻怕婉兒明日便要被你逼死了!”
說完,他直接高揚手掌,對著薑漪眠的臉就要落下!
薑漪眠眼疾手快,再次修改了劇情。
於是原本要落在她臉上的巴掌忽然拐了個彎,直接狠狠抽在了柳思婉的臉上!
啪!
柳思婉直接懵了。
她呆呆地看著周少風。
而周少風也傻了般看著自己的手:“我怎麼會......婉兒對不起,我......”
話音未落,他控製不住地再度抬手,又是一記耳光!
柳思婉頂著兩個巴掌印,差點沒暈過去。
周少風又氣又急,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薑漪眠:“薑氏,是不是你用了什麼妖法,不然我怎麼會對婉兒動手!”
看著麵前可笑的一幕,薑漪眠無比暢快。她一雙杏眼冷冷看向周少風,厲聲道:“周少風,你與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如今更是為她要對我這個正妻動手,根本不配為夫!”
“今日,我便要與你和離!”
什麼?!
周少風震在原地,卻見薑漪眠拿起桌上的紙筆,當場寫下了一份和離書。墨跡未幹,便直接丟到了他的臉上。
“從今天起,我與你互不相幹,馬上給我滾!”
周少風看著摔在自己臉上的和離書,整個人徹底愣住了。
他習慣了薑漪眠對自己的無條件順從,如今薑漪眠在也不順和他,反倒讓周少風心中生出一絲忌憚。
看著那雙清亮的眼睛,他正想說些什麼,就聽一旁的柳思婉柔弱開口:“姐姐,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坐起身,咬著唇,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夫為妻綱,你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了周郎。他給了你翰林院修撰夫人的身份,若是離開了他,誰供你吃喝,你又能做什麼?”
“倒不如你先冷靜一番,等想清楚了給周郎道個歉,這時也就罷了。”
她這會兒終於從地上爬起來了,隻是臉頰紅腫,看起來越發淒慘。
雖然剛剛柳思婉確實惱火周少風打自己,可冷靜下來想想,此事太過蹊蹺。再加上周少風也算給她道了歉,此事便暫時揭過。
當務之急,還是先幫周少風挽留薑漪眠,否則那萬貫家財豈不是飛了?
薑漪眠聞言卻隻覺得好笑。
她嘲諷地看向柳思婉,目光掃過她身上的綢緞衣裙,冷聲道:“供我吃喝?你不如問問周少風,如今這府中花的到底是誰的錢。”
“還是說柳姑娘以為一個從六品的翰林院編撰,能買得起你那一身頭麵衣裳?”
柳思婉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她當然知道周少風靠的是薑漪眠,也明白周少風這樣的就是吃軟飯。
可對她而言,薑漪眠不過是個愚蠢的封建女人,滿腦子丈夫是天,隻需要稍微說兩句就能擺弄得明明白白。卻沒想到她居然不吃這套了。
難道薑漪眠不愛周少風了?
薑漪眠一眼就看出了柳思婉心中所想,她冷笑一聲,忽然抬手狠狠抽了周少風一記耳光!
“自從我嫁入周家,你們全家便靠我的嫁妝養活。周少風,你身上的衣服、腰間的玉佩、頭上的發冠,包括書房裏的每一件擺設和筆墨紙硯,全都是用我的錢買的!”
“整個京城——不,整個大雍朝的官員裏,怕也隻有你靠著妻子的嫁妝過日子吧!就你這樣的,還有臉整日約那些同僚賞花喝酒附庸風雅,實在是讓人笑掉大牙!”
柳思婉咬了咬唇,話說到這個份上,該不會薑漪眠打定主意要和離吧?
她趕緊回頭,給周少風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想辦法把薑漪眠哄住。
周少風會意,他直接上前抓住了薑漪眠的胳膊,沉聲道:“這些是我們之間的私事,出來談。”
言罷,他一把拽住了薑漪眠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將人強行拉出了房間。
兩人一路拉扯,薑漪眠隻覺得對方的觸碰讓她無比惡心。好在周少風把她拉到院子裏偏僻的角落時便停下了腳步,薑漪眠趁機直接把人甩開,謹慎地後退了一步。
“你想做什麼?”
周少風咬了咬牙,原本緊繃的神色卻逐漸緩和,連帶聲音都放軟了下來:“薑氏,我知道你氣惱我照顧婉兒,可我隻是看她可憐,做善事而已。至於家裏的那些事情,以後不要在她麵前亂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