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的屍體是誰處理的?這個問題我左思右想,有可能是母親處理的,也有可能是父親處理的。
如果是母親一直在背後護佑自己的孩子,每次都會將屍體銷聲匿跡,那麼她死後,屍體被藏進鬼屋,確實沒人處理,可是父親又為何自殺?為了愛而殉情嗎?
如果說前邊的屍體都是父親處理的,‘我’每次殺死的人,屍體藏進鬼屋之後,都是父親在幫我毀屍滅跡,直到有一天母親死後被我藏進了鬼屋,父親這一次不想毀掉母親的屍體,他隻想守護在母親的身旁,所以自殺。
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最終鬼屋的屍體沒有消失,反而多了一具,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因愛殉情。
老人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小家夥,這世上最強的武器不是機槍大炮,而是無私的愛。”
驀地想起奶奶遺物裏那張1984年的老報紙,我忽然覺得老人是在點我,我沒有殺人,但奶奶臨死都在想辦法幫我‘收屍’。
“去吧,信箱就在森林深處,順著白樺樹一直走,你就能看見了。”
我一愣,而後喜道:“謝謝大爺!”
他笑了笑,剛轉過去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阿,對了。”
“看見羊群的時候,千萬別喂它們東西吃。”
“裏邊經常有人自殺,看見吊死的人不要管。”
“如果天黑之前沒走出鬼屋森林,睡覺時切記別蒙頭!”
最後這一條,老人加重了語氣。
我千恩萬謝的離去了,但心中的恐懼卻在直線上漲。
此刻我才意識到,接下來我要麵對的是何種驚悚,那個唱著《魯冰花》的小女孩,不知道還會不會幫我。
反正隻要她每一次唱著《魯冰花》出現,我都能轉危為安。
雖然鬼屋森林很危險,但我必須前行,我很清楚隻要停下腳步,下一次我很大概率就躲不過去意外死亡了。
當時沒撞到我的那輛保時捷,多年以後依然會在某一個淩晨狠狠的將我撞成肉泥。
我按照駝背老人的話,順著白樺樹往前走,鬱鬱蔥蔥的樹林裏,樹冠高大,遮天蔽日,走在樹蔭下並不覺得炎熱。
在我還未看見【信箱】之時,倒是有一群不速之客攔在了我的麵前。
大概五十多隻山羊,悠閑的從樹林深處走出,大搖大擺的攔在路中間,不過下一秒卻讓我覺得匪夷所思。
這麼多隻羊,大多如同癔症似的,走路時候頭顱都不怎麼轉動,如果不是蹄子和尾巴在動,光看腦袋的話,甚至覺得是木頭做的。
而且有些羊即便低下頭去嗅一嗅青草的味道,也不會張嘴去吃。
定睛細看,五十多隻羊,攔在道路中間,三分鐘左右,路上的雜草竟沒有缺少一根!
羊不吃草?
我緊皺眉頭覺得不對勁,我是在鄉下長大的,對於各種牧畜的習性有一定了解,鄉下人放羊,就是為了省點勁,讓羊自己去吃草。
可現在我麵前這幾十隻羊,明明處於放養狀態,它們眼睛無神,機械性的漫無目的的走著,遇見草卻不吃?
這完全違背了我對於羊這種生物的理解。
好奇心驅使我打算一探究竟,我就在道路邊上等,一直等到羊群熙熙攘攘的再次流動起來,朝著森林深處走,我便跟上它們的腳步。
沒想到,跟隨著羊群越走越深,直到穿過一片灌木叢之後,映入眼簾的一幕嚇的我汗毛都豎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