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悲痛衝昏了我的頭腦,壓根沒把我媽的意外離世與女兒的意外中毒聯係在一起。
醫生說莉莉是食物中毒,吃了相克的食物才導致上吐下瀉。
那天中午我們吃的一樣的飯菜,卻隻有莉莉有事。
而唯一不同的是,方盼兒將唯一一個柿餅遞給了莉莉。
我掏出手機搜了一下,果然螃蟹和柿子不能一起食用。
當時小傑也嚷嚷著要吃柿餅,卻被方盼兒訓斥了一頓:“這是專門留給妹妹吃的,你是哥哥要懂得謙讓!”
模糊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想起上一世慘死的場景,我的背後還不斷冒出冷汗。
蒼天有眼,天可憐見!
重活一世,我斷不會讓這毒婦進門,讓悲劇重演!
我趕忙扶起跪在門口,裝可憐博取我關心,求我給他們一條活路的母子。
“盼兒,我也是個單親媽媽,一個人帶著莉莉分身乏術,怕是照顧不了你們母子!”
“況且,我這房子剛準備重裝一下,也是不巧。”
無論方盼兒再如何懇求,我都沒有退讓。
她裝可憐,我就做出比她更可憐的姿態。
見我沒有回旋餘地,方盼兒最終還是起身,帶著兒子離開了我家。
關上屋門,我猶如被抽絲剝繭,立刻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
因為我知道,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
方盼兒母子並非如此好打發,我對他們的善良儼然已經成為她刺向我的利刃。
“媽媽,你怎麼坐在地上,是不舒服嗎?”
莉莉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看到乖巧懂事的女兒,我忍不住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我的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揮之不去的噩夢染紅了我的雙眼。
上輩子,我和莉莉竟雙雙患上白血病。
莉莉本就體弱多病,沒撐多久就拋下我,不幸病逝了。
我因過度悲痛加上病症複發暈倒在病床前,醒來卻被告知方盼兒帶走了莉莉的屍體。
等我趕回老家找到方盼兒,莉莉的遺體就那樣被她隨意扔在臭水溝裏,蛆蟲遍布。
我拖著病軀要與她同歸於盡,質問她為什麼如此狠毒,連我死去的女兒都不願放過。
方盼兒冷眼看著我用盡全力一次次去撈莉莉的遺體,還時不時發出冷笑。
“我的樣貌學識哪樣不如你!你有疼愛的父母,我呢,為什麼都沒有!”
“誰稀罕你爸媽那假惺惺的愛,說把我當作親生女兒,你的陪嫁給了二十萬,給我卻隻有兩萬!”
“就算我生了兒子,我的前夫,我的爸媽,還是不認可我的價值。而你生的不過是個女兒,憑什麼我過的都不如你!”
“你就是個廢物,親媽死了,女兒也護不住。不過沒關係,反正你也要死了!”
方盼兒已經瘋了,在她眼裏我和我家人做得一切都是為了嘲諷她。
她也是重男輕女的受害者,卻依舊做著同樣的行為,加害於我女兒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不在意她的歇斯底裏,輕輕擦拭幹淨莉莉身體上的汙穢。
她又撿起角落裏生鏽的砍柴刀,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強迫我緊緊握住。
我開始苦苦哀求,像她求我收留她那樣跪地磕頭,求她放過我們。
可方盼兒要看的就是我這副任她踐踏的可憐樣,像木偶般被她操控。
無助的哭嚎毀了我的嗓子,我痛苦呻吟,趴在地上一點一點試圖拚湊我的孩子。
她把我和孩子一同埋在了院子裏的化糞池,心安理得地霸占我的錢財,帶著兒子肆意揮霍。
處理完一切,方盼兒撥通了裝修公司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