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算合作夥伴。”
這樣啊。
周子寒隻是隨口一問,剛想醞釀說點告別的話,當他望向小諾時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驚奇到若有所悟,過了一會,像急於證明什麼事實一般,抬頭忍不住道:“韻卿姐,我想問一下,那許諾和我是朋友嗎?”
我想,這事我說的不算,更應該問問當事人。
於是我低頭看了看小諾,“小諾,你子寒哥哥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小諾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周子寒微微上揚著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語帶關心道:“韻卿姐,你們回家路上小心一些。”
“好。”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之後,周子寒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周子寒轉身走向客廳,心裏想著要去找周景聊一聊。一路上,他目不斜視,穿過走廊,路過奢華擺設和裝飾,直到推開客室門,微微笑道:“哥,我把韻卿姐送走了。”
周景正閉目養神:“那東西給出去了吧?”
周子寒點頭,進去客室後隨手關上門,然後在周景對麵落座。
“還有什麼事嗎?”
周子寒把禮物放在桌上,推過去:“韻卿姐給你的生日禮物。”
周景拉開抽屜,拿起禮物放進去,徹底隔絕了光線。
周子寒察言觀色,也不問發生什麼事情,隻是對周景一臉真誠道:“哥,你要對韻卿姐好一點。”
周景感到莫名其妙:“你怎麼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周子寒:“你跟我說過,韻卿姐是未來的人。但你沒有說完實話,韻卿姐就是許諾。”
周景睜開眼,仔細打量起對麵的人,點評了一句:“想不到你挺聰明的。”
周子寒一臉驕傲,自己動手泡茶喝了兩口。
一時間客室裏隻有燒水倒茶的水聲。
周景沉默不語。
須臾,他低頭垂眸,伸手去摸索著放在身旁的手機。
當目光落於手機屏幕,清晰可見的是,一個定位穩居小區內,紋絲不動;另一個定位則已離開小區,沿著一條線路緩慢移動。
-
路上。
我突然出聲:“小諾。”
小諾:“怎麼了,姐姐?”
我停下腳步,說道:“我原本有些謹慎,所以並沒有對周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現在想想我是機智的。我還不能完全信任他,我們不能依靠別人,最重要的是自己依靠自己!回去我們轉變思路,製定新的計劃吧。”
“哇,我可以拯救世界了嗎?”
我忍俊不禁:“是,但是這個需要保密。隻能你我兩個人知道。”
剛一回到家,手機就發出一道聲響。
是周景的消息。
周景:平安到家了嗎?
我心想還挺湊巧的。
也回了:到了。
周景:那就好。今天是我衝動了,真的很抱歉。
我能理解。
周景一個人在這裏待那麼久了,突然遇到我這麼一個來自未來的人,自然以為愛人的蹤跡有著落了。
於是我回:沒關係。我想問問,你愛人有照片嗎?
周景:沒有。
唉,這就難辦了。
沒有記憶,也沒有存在痕跡。
我這裏也有很大難題沒法解決,時空修訂者這個潛藏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炸。它像把利劍懸在我的頭上,令我不敢有絲毫懈怠,就怕隨時就出人命了。
明天就是兩個月的期限了。
也不知道這次時空修訂者控製哪個宿主找上我。
介於我對周景並不那麼信任,我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
翌日。
送完小諾去上學,我一個人待在外麵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路過一家人流量少的奶茶店。
我坐在一張高腳凳上,在窗前獨自赴約,從早上等到下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奶茶吸完最後一口,我準備招呼服務員給我外帶一杯時,回頭時看到店裏的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定住。
終於來了。
這次是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衣衫襤褸,拄著一根木頭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進店裏。
我心下警惕,當看到是個手無寸鐵的老人時,也絲毫不敢小瞧了它。
“老人家”眼中毒蛇一般惡毒的目光盯住了我,“我交代你的,你完成了嗎?”
我斟酌了一下語句,很是謹慎道:“這幾天,我排查了小諾的同學,還有一些街坊鄰居的,我發現沒有一個跟我戴一樣手表的人。”
“老人家”有些不滿,“那就擴大範圍繼續找,反正你留在這裏也沒什麼事,平時就多留意一些。那個偷渡者一定會找上你的。”
它最後一句話太過絕對,我有點好奇和懷疑,它究竟是怎麼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