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氣紅了臉,“將軍說娶我做平妻!”
“好聽點的妾罷了。”
“薑綰!”
郡王妃把柳依依拉到身後,“依依姑娘是本王妃的救命恩人!你打她就是跟本王妃作對!”
我靠著椅子笑了下,“又是救命恩人,依依姑娘難不成是菩薩轉世,救了一個又救一個,這需要救的人怎麼這麼巧都被你撿到了?”
“你自己惡毒,別以為所有人都向你一樣!”
我有些酒氣上頭,也還有這事要回去求證,不想再跟這些人廢話。
“聽著,你要做妾我不攔著,隻是別煩到我眼前來。”
“裴璟當初在拜堂當晚離開,他不在這一年,我自己一個人也活的好好的,他現在回來了,想納妾納誰我也不想去管,你們兩個想怎麼過就怎麼過,當我不存在就行,咱們互不幹擾,各自安好。”
我現在住的宅子是薑家的宅子,因為我身子骨弱,又有臉盲的毛病,當初成婚時裴璟答應以後兩人在薑府生活。
但現在看來,一起生活沒什麼必要,變心的男人,我薑綰不要。
再說了,我......還有個人要養,說起來我與裴璟各自都有人,也算是有默契。
“你什麼意思?”
柳依依臉色有些不自在,“姐姐,這......一家人總是要生活在一處住在一起的,分開算是怎麼回事?會讓旁人說閑話的。”
我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謊話,“怎麼?是裴璟的將軍府太破了不好住?但你不是口口聲聲隻求陪伴裴璟左右嗎?破屋又何妨,你倆有真情,住哪都是桃花源。”
裴璟一個寒門學子,當初全靠薑家扶持,他是吃軟飯吃習慣了,都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柳依依笑容僵硬,“姐姐哪裏話,我沒有這樣想過。”
“與我無關,我還有事,先走了。”
徐錦容送我出來,臉色愧疚,“我沒給她送請帖,哪知道她又救了郡王妃,郡王妃帶她來了。”
我拍拍她的手,“跟你沒關係,我改日約你。”
回到府裏,我單獨把春枝留下,讓其他下人退出去。
春枝是認識裴璟的,我想再確認一下。
春枝自小跟我一起長大的,我跟她的關係其實更像姐妹。
所以我直接問她,“春枝,這一年在府裏的人,是裴璟還是其他人?”
春枝臉色掙紮,她靠過來摟住我的肩膀,輕聲說,“小姐,春枝說了你千萬別激動,要當心身子,薑家隻剩小姐你一個人了。”
我點頭。
春枝說,裴璟在成婚當晚被聖旨召走去了邊疆,第二日回來的人,是個沒見過的男人。
“那人仗著小姐臉盲,占用了裴璟的身份,謊稱自己是小姐夫君,誆騙了小姐。”
“起初幾天,春枝時時刻刻都在想怎麼手刃了這個登徒子!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春枝發現......這人他是真心對小姐的。”
然後再往後,就過去了一年。
我把春枝從地上拉起來,用手帕給她抹去臉上的眼淚。
“傻丫頭,我又怎麼會怪你,爹娘哥哥走後,這個世上隻你對我最好,往後不許這樣下跪了。”
春枝哽咽著點頭。
我又問她,“你不認識他?”
“嗯,這人以前並未來過薑府。”
沒來過薑府,春枝不認識他,但他知道裴璟,盜用了裴璟的身份。
每日出門時所穿也的確是朝中官員才有的朝服。
還好,不是小賊也不是江洋大盜。
養起來沒心理負擔。
晚上,‘裴璟’當值回來。
我把繡好的荷包給他看,他拿在腰間比劃,明顯很喜歡。
看他比劃一會,我指了指荷包,“這裏還差個名字,我在這繡個‘璟’字可好,看著正合適。”
“不行!”
欣賞著某人過激的反應,我故作疑惑,“為何不行?荷包上都要繡字的。”
他走過來把我抱在他腿上坐著,溫聲開口,“繡個‘玄’字。”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