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一半睜開眼,看到窗戶伸進來一隻手。
我嚇得尖叫。
卻原來是有個男人正在砸窗,下一步就能破窗而入。
我拿棍子去捅,沒能傷到對方。
對方獰笑:“呦,小妞夠有勁兒的啊,今天被你發現了,那我過兩天再來。”
我嚇瘋,連忙報警找物業。
物業先上樓了,對我迎麵就是一通指責,
說我小題大做,別人都是白天找,就我半夜三更找她們,還罵我平常穿得那麼不正經幹嘛。
......
我手裏拿著菜刀,小心翼翼縮在門邊,注視著被毀掉百葉窗、碎了一個角的玻璃。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我汗毛直立。
耳邊仿佛又響起那個男人離開時的話:“呦,小妞夠有勁兒的啊,今天被你發現了,那我過兩天再來。”
過兩天再來?
什麼時候來?
來幹什麼?
我快被自己嚇瘋。
“咚咚咚——”
“開門開門,是物業,開門啊!”
對方敲門實在是粗魯,恨不得把門砸壞,但我還是鬆了口氣。
才打開門,是一男一女。
不等我說話,我就聽到:
“就是你大半夜要我們物業上來啊,不就是有人摸你窗,那麼小題大做幹嘛?”
我完全震驚了。
這......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對方是個三十多的女性,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我,隨後撇撇嘴,露出一抹嘲諷。
“平常穿那麼騷幹嘛,就你這樣的,渾身沒料,能被人盯上都該上高香了好吧。”
我拎起刀,氣紅了眼睛。
一番驚嚇下,我還沒平複,又聽到這樣的話,十分破防。
我怒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物業女張娟還想再說,被她的同事趙碩拉住了。
趙碩把人往後拉,說了兩句軟和話:
“她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太晚了,平常都沒事兒的,也沒人捅什麼麻煩。”
我皺了皺眉,這話說的,怎麼那麼像是在說我挑事。
委屈浮上心頭,我本身就是淚失禁體質。
心裏十分不平,嘴巴卻跟打了結一樣,突然笨的很,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張娟看到,笑了:“哭啥哭,整的我們欺負了你一樣。”
“......”
我又握了握刀,不斷大口呼吸,逼自己平靜下來。
哪怕說不利索,也要逼自己說:“現場你們看到了,調監控,配合我把那人找出來!”
張娟就像是逛公園一樣在我家逛,東碰一下西推一把。
她擺出一副“我在多事”的樣子,開口:“看到了啊,不就是一個破了的百葉窗嘛?你找人修好不就好了嘛!調什麼監控?”
我滿臉問號。
這......這話是人能說出來的?!
我看向趙碩,對方憨憨笑笑,又瞪了張娟一眼。
張娟翻了個白眼,稍微收斂。
趙碩繼續:“主要這都是住一個小區的,大家都是鄰居,調監控查人家這不好吧,那是侵犯隱私。”
我辯駁:“我一個獨居女性,家裏就我一人,睡到大半夜,有成年男性要進屋!這一次他沒得逞!那下一次呢?你們要我怎麼辦?況且小區裏住著的不止我一個吧,這人能這樣對我,以後照樣也能這樣對別人!”
“那不會。”趙碩一副非常自信的樣子。
“韓女士啊,我們物業入駐兩年多了,半夜除了你找我們,平常就沒這樣的事兒!業主們都挺體諒人的,基本都是白天找我們。”
這......這是在指責我多事?還是在指責我無事生非。
我原本以為張娟不對勁。
現在看看,趙碩更不像個人。
我不回應。
趙碩以為是把我給說服了。
他還在一副為我好的口吻說話:“韓女士啊,你也說了你獨居,畢竟要給人一個機會。要是我們大張旗鼓找,把人惹火了,他報複你怎麼辦?現在這社會蓄意報複的事兒不少啊!”
張娟附和:“所以啊,誰讓你是獨居女性,連個男朋友都找不到,出事兒了隻能靠自己。嘖嘖,還挺可憐的!就別報警麻煩警察了!”
趙碩又推了張娟一把,低聲讓她別說話。
他抬起頭,看向我時抬了抬眼鏡,憨憨笑笑,十分友好的樣子。
又勸我多考慮一下。
我摸起了手機,在手機上按鈕。
“韓女士!”
趙碩放大了聲音,“您聽到我說的了嗎?為了您的自身健康安全著想,還是先休息平複一下。大家都是鄰居,都是要打工謀生的,報警後續影響太大了,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小區業主們著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