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患有臉盲症,童年的我遭受了很多屈辱的霸淩,
男友宋昱是我灰暗日子裏的唯一救贖。
“我會永遠帶著你最愛的茉莉,隻要你看見了它,那就是我在等你。”
可是後來,他摟著女兄弟,笑嘻嘻地給每個兄弟都發了枝茉莉。
“我賽車去了,你們別讓許枝找到我。”
......
派對上,人頭湧動,歌聲刺耳。
我努力地辨認著四周每一個人的臉。
帶著嘲諷的,鄙夷的,不屑的,同情的。
耳中傳來嗡嗡的聲響,我跌跌撞撞跑向陽台,撲進胸口帶著茉莉花的男子懷中。
“許枝妹妹,比上次又慢了五分鐘喲。”
一個嬌俏的女生開口,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光。
“哎呀呀,我又賭輸了,被許枝害慘了,這下賠到姥姥家去了!”
四周響起不甘的聲音。
此時的我已經是渾身顫抖,身上出滿了冷汗。
他們所說的賭局,最先是由宋昱的青梅竹馬林霜霜,也就是麵前的女生提出的。
“誒,既然許枝那麼愛宋昱,那就看看,她在人群中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宋昱哥哥吧!”
“宋昱,我最近才回國,以前你什麼都聽我的,這次給我點麵子。”
她眨著眼睛裝出天真,可就連我,都能感受到她滔天的惡意。
我有臉盲症,盡管能靠著身形判斷熟悉的人,但對於在人群中辨認出宋昱,簡直是天方夜譚。
更何況宋昱知道,我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我害怕人群,害怕不認識的人,更害怕和他分離。
他應該,也必須拒絕。
可林霜霜隻是隨隨便便撒了個嬌,他便伸出手殘忍地將我推進了人群。
我找到宋昱時間的長短,被他們冠上了對宋昱愛的深淺。
讓我深深厭惡的臉盲,也成為了他們遊戲的樂子。
“枝枝,你又慢了,為什麼這麼沒有進步呢?”
宋昱審視著我,臉色陰沉,很顯然,他生氣了。
這種遊戲他們玩了無數次。
開始時,宋昱還會抽出耐心安撫我。
“枝枝,一個測試而已,正好能鍛煉鍛煉你。”
這句話就像包著甜蜜糖衣的劇毒,將我推進了萬丈深淵。
在我無助恐慌,在密集的人群中迷失方向,情緒接近崩潰時,他又如同神明一般來到我的麵前。
俯下身擦拭掉我眼角的淚水。
“別怕,我一直都在啊。”
他眼裏全是病態和扭曲的光。
他享受我對他依賴的同時,又渴望我能一眼在人群中認出他來證明我的愛意。
可隨著遊戲一次一次的進行,宋昱最終還是喪失了耐性。
這成為了一個賭局,賭注不斷加碼。
在眾人歡呼我又比上次更“愛”宋昱一點時,他會滿目柔情地低頭親一親我,對我許下誇獎。
而在眾人哀怨我不爭氣,害得他們輸掉賭注時。
宋昱則會露出殘忍的微笑。
“枝枝,再來一次,好嗎。”
“再這麼不爭氣,我就把你丟進人群不管了你哦。”
打一棍子再給一顆甜棗的把戲,宋昱玩得爐火純青又樂此不疲。
“枝枝,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去吧。”
記憶中的聲音和現實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