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之所以覺得我愛撒謊,是因為高中時期的一件事。
那時的我是班長,有一次學校要求統一交證件照拍攝費用。
班主任去開會前,將班費交給了我保管。
可是萬萬沒想到,上完體育課回來後,班費就不翼而飛了。
“班費是交給許瑤保管的,我們都不知道放哪裏,說不定是有人監守自盜呢!”
一個猜測流出,其他人也跟著竊竊私語。
一時之間,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仿佛我真的是一個小偷。
班主任回來之後,所有人都指認我就是小偷。
無奈之下,班主任請來了我的父母。
我原以為父母來了,我的處境會好一點,至少會願意聽我說話,說不定還會幫我查出真相。
然而剛剛到學校的父親,不由分說地甩了我一巴掌。
他指著我,氣憤地說:“家裏什麼時候少過你一分錢?你居然偷東西!”
沒有問過我一句,反而相信了別人口中所說,直接給我扣了個小偷的帽子。
他看著我,恨鐵不成鋼,“我老許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肖子孫!把我們許家的臉都給丟光了!”
我哭著說:“我沒有,不是我!”
可是在他的眼裏,我是在狡辯。
他對著我拳打腳踢,“偷東西,現在還妄想抵賴。難道你是覺得全班都在汙蔑你嗎?”
我還想反駁,母親卻攔著父親,勸我說:“瑤瑤,做錯了你就認了吧!你爸等一下真發起火來,我就攔不住了啊!”
這就是我的父母,一個屈打成招,一個勸我背下黑鍋。
最終,這場鬧劇以我的臉被打腫,父親賠了班費落幕。
回家路上,父親還在對我指指點點,“我的麵子都被你丟完了!你這個害人精!”
我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把他的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他在一家國企當領導,手下人人都尊敬他,聽他的指導。
而今日我卻被眾人指責是小偷,他自然是覺得丟臉的。
不僅如此,他還死板又固執,自己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就像他現在認定了我是偷走班費的人,那麼我說再多,在他眼裏都是在給自己逃脫懲罰找的借口。
從此之後,我說的一切話在父母眼中都需要經過長長的思考。
如果有一點和他們設想的答案不一樣,那麼便是我在撒謊。
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沒有撒謊。
因為我知道,錢是許諾拿走的,體育課上我看到她以上廁所為由,溜回了教室。
可是沒有人願意相信我。
就好比現在,我說我有胃癌,還是沒有人相信我。
許諾或許也不相信我,但她知道,我最近的飲食很清淡,我已經不能吃辣了。
所以她才會在母親麵前撒嬌道:“媽媽,你最近辛苦了,今晚我下廚,給你們做辣椒炒飯怎麼樣?”
幫忙家務是借口,她不過是想為難我,看著我被她們嘲諷罷了。
我確實吃不了辣,但是我也不想和他們吵架,我希望他們開心,畢竟他們養了我這麼久。
所以我吃掉了炒飯。
隻是沒想到,疼痛來得這麼快。
整個胃仿佛在行絞刑,我的手緊緊捂住肚子,卻還是沒有辦法緩解痛苦。
“咳咳......”我將吃下去的飯都吐了出來。
唯一不同的是,上麵還沾染著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