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年冷漠地說完轉身就走,對我們撕心裂肺的呼救充耳不聞。
可他卻不知道蛇群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我們的雙腿。
在我們失力倒地的瞬間攀爬上我們的身軀,纏繞上我們的脖頸,甚至鑽進我們的口鼻。
我像瘋了一樣拉拽身上的黏膩滑溜的蛇身,想要去救一步之外呼救逐漸微弱的兒子。
可是蛇真的太多了,一條落下去一條又爬上來,我根本無法從這蛇群形成的沼澤脫身。
等我帶著滿身傷痕來到樂樂麵前時,他早已臉色青紫,停止了呼吸。
我從醫院醒過來時,耳邊似乎還充斥著痛徹心扉的慟哭,枕頭也早已濕透。
我扯掉手上的針頭就要下床,可膝蓋傳來的劇痛卻讓我徑直跪在了地上。
“夏小姐,你快躺下,你的膝蓋已經感染嚴重,再不好好治療會有截肢的風險”
小護士說著就要將我扶上床,可我卻不顧她的阻攔衝了出去。
我的樂樂還在蛇窟裏麵等媽媽呢,我怎麼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車窗外工人正在拆卸一張巨幅海報。
是很久之前我和陸斯年為宣傳項目時拍攝的雙人合照。
那時我們剛結婚,陸斯年也對我越來越上心,我以為我終於走進了他心裏。
可在我生樂樂大出血命時,他卻不知所蹤。
後來我才得知他去接回國的宋嫋嫋了。
從那天起,我一直憧憬的一家三口美好生活徹底淪為了泡影。
他開始夜不歸宿,對我和剛出生的樂樂也異常冷淡。
而麵對我的質問,他隻說是公司業務忙。
可我卻無數次在八卦周刊上看到他和宋嫋嫋十指相扣的畫麵。
甚至逐漸發展到明目張膽帶著宋嫋嫋出席各種宴會。
我這個女主人早已名存實亡。
萬般痛苦下我得了產後抑鬱症。
好在父母全心全意的陪伴下我才逐漸走出陰霾。
我不是沒有狠心提出離婚成全兩人,卻被陸斯年斷然拒絕:
“夏之晴,你別那麼自私行嗎?樂樂還這麼小,你怎麼忍心讓他沒有爸爸?”
“當初也是你自己主動追求我的,如今的場麵不是也在你意料之中嗎?”
“隻要你乖乖的,我會盡量多抽時間回來陪你和孩子的。”
或許是心中還有期待,或許是不忍心看著樂樂哭著到處找爸爸,我還是放棄了起訴離婚的想法。
卻沒想到這一舉動將自己推進了無底深淵,更害死了我的寶貝。
我擦掉臉上的淚珠刹好車就直奔後花園的蛇窟。
路上正碰見管家正帶人在鋸一棵大樹。
我上前劈手奪過工人手裏的電鋸轉身就走。
大概意識到我要做什麼,管家拚了命的阻攔我:
“夫人那窟裏的蛇可都是老板的心肝寶貝啊,你可千萬使不得啊。”
我紅著眼眶歇斯底裏起來:“可我的心肝寶貝的命又有誰來賠?”
管家徹底愣在原地,在沿著鐵梯下去蛇窟之前我聽到了他正在通知陸斯年。
可此刻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阻擋我找到樂樂的決心。
寶貝不要怕,媽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