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痛恨我讓林時晚的婚禮不再完美,所以在婚禮結束後,媽媽開始一遍遍撥打著我的電話。
她口中罵道:“林安,你要是敢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但一遍又一遍的撥打卻都沒有人接。
林時晚心疼地握住媽媽的手:“媽媽,你別打了,安安姐肯定是還在生我的氣。”
看到她這幅柔弱的樣子,媽媽一把抱住她:“真是可憐了我的晚晚,受這麼大的委屈。”
我看到,林時晚在媽媽的背後勾起了嘴角。
她向來都是這樣,以最柔弱的樣子,把一切的錯誤都推到我的身上。
還記得剛被接回來時,他們還沒那麼討厭我。
媽媽會握著我的手,心疼地看著我,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爸爸還會在一旁帶著淚水:“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哥哥還會和我勾肩搭背,說以後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兄妹了。
林時晚就站在一旁,拿出了自己親手做的小禮物,對我笑著:“安安姐姐,這是我做的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我接過,但禮物卻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安安姐姐,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媽媽看我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將林時晚護身後:“林安,你在幹什麼?”
我無辜搖頭,因為剛剛的禮物,我根本就沒有碰到。
林時晚蹙著眉,捂著胸口。
“不好,晚晚的心臟病犯了。”
哥哥反應迅速地拿藥,爸爸拿鑰匙開車,媽媽扶著她上車。
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家裏。
無人在意。
在林時晚婚後的第三天,她的心臟病又犯了。
因為她收到了一個包裹,裏麵是我的手鏈,帶著血。
媽媽臉上露出了怒容:“林安都學會威脅晚晚了?她寄這個東西幾個意思!”
我在一旁露出了苦笑。
手鏈是我的,上麵的血也是我的。
但包裹卻不是我寄的,而是林時晚的愛慕者,也就是殺了我的人。
他殺我,是為了林時晚。
但如果林時晚不知道他殺了我,那豈不是白殺了?
所以,他要送一份禮物給她。
隻是,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份送給林時晚的禮物,卻被媽媽認為是我的威脅。
林時晚早已被嚇到躺在顧子堯的懷裏,麵容憔悴,帶著哭腔:“沒想到安安姐這麼恨我,媽媽,我不會要死了吧?”
“我呸,你在說什麼胡話。”
媽媽跳了起來,捂著她的嘴巴:“你是我的寶貝女兒,誰要你死?”
看著他們寶貝的樣子,我想起來第一次見麵,她從醫院被接回來後,躺在臥室裏,也是這樣:
“媽媽,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麼會呢?爸爸媽媽肯定會治好你啊。”
她咬著嘴唇,隻露出來了小半張蒼白的臉:“可是,安安姐回來了,我又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以後怎麼會給我治病呢?”
媽媽頓時變了臉色:“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林時晚不說話。
這個家一直安然無恙,唯獨我回來之後,林時晚變得患得患失,這樣的話,還能是誰說的?
在媽媽心裏,必然是我。
那晚,媽媽衝進我的房間,一把把我從床上薅起來。
“我告訴你,把你接回來不代表什麼,但林時晚是我的女兒,如果以後你再對她說什麼,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發著脾氣,將他們為我精心布置好的東西一掃而空。
散落的書本,破碎的杯子,還有被扔出來的衣服。
那一晚之後,這個家就再未有人對我有過好臉色。
林時晚被顧子堯帶回了房間,在客廳裏,所有人都沉著臉。
“林安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明知道晚晚心臟不好還威脅她。”
說著,哥哥就拿起了手機,這次,電話終於接通了。
“林安,你想死嗎?居然還學會威脅晚晚了!”
“晚晚喜歡嗎?”
對麵並沒有像他們所預料的那樣,而是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隻是光聽著聲音,我就渾身顫抖,這聲音我太熟悉了。
在用刀砍斷我的四肢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對我說話的:“我想,晚晚一定會很喜歡我的禮物。”
“你是誰?林安呢?讓她滾出來說話。”
“她?死了。”
男人的聲音冰冷刺骨,帶來了濃濃的寒意。
我緊張地盯著哥哥,希望他能夠意識到不對。
他的神色驀然緊張起來,但忽然,他又像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