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霖深放下心中的白月光追我時,我沒答應。
他那樣的矜貴的大少爺心甘情願的冒著大雪徒步五公裏去買我最愛吃醬板鴨。
最後,他耗費巨資買下二十層的豪華遊輪在漫天飄雪的日子向我告白。
在周圍人的起哄下,我們在一起了。
結婚前夕,他洗澡的時候,忘記自己的手機投屏到了電視上。
我看到他熟練的切換微信,和曾今的白月光謝雨聊的火熱。
謝雨因為身材走樣而焦慮發信息給他求安慰。
他點開輸入框,一字一句的寫下貶損我的評論。
“這麼漂亮還焦慮什麼啊?”
“我女朋友胖的跟豬一樣,還不是天天奶茶燒烤蛋糕吃的這麼開心。”
......
胡霖深從浴室出來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他出浴室的那一刻,下意識的朝著顯示器看了一眼。
看到顯示器黑屏的時候,他似乎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看到他過來的時,麵上無波無瀾。
我打算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可他卻率先堵死了自己的後路。
他試探的開口:“你怎麼沒回房間啊?”
我指了指剛剛從房間裏拿出來的睡衣:“聽到你出來的聲音我就出來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不知在觀察什麼。
良久,他才相信我剛剛真的回臥室了。
他取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被水打濕的頭發:“下周是任叔叔六十歲生日,老人家說要風光的辦。”
任叔叔早年喪妻,終身未娶,膝下無子。
他跟我爸媽又是一個大院長大的,我爸媽在我五歲那年去世後,我就住在了任家。
任叔叔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吃穿用度從未被克扣。
這些年薑家的產業都是任叔叔在替我打理。
任叔叔是看著我從小長到大的,參加他的生日我們做小輩的當然不能失了排麵。
作為我的未婚夫,胡霖深自然不能缺席。
我點頭,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說到這,他頓了頓,隨後又道:“我記得你前段時間跟我說過,你下周有話劇演出所以沒辦法去任叔叔的生日會,對嗎?”
我知道他在旁敲側擊確定我下周是否還在國內。
剛剛他和謝雨的聊天記錄我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謝雨苦惱地告訴他自己下周參加任叔叔的生日宴沒有男伴,覺得自己會淪為眾人的笑柄。
胡霖深急忙打字告訴對方,他有時間。
謝雨嬌嗔的發來語音:“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這條語音胡霖深重複聽了好幾遍,沒過多久,顯示器便黑屏了。
我想,大概是他聽到了聲音從客廳的音響裏傳了出來。
所以他察覺到了自己的疏忽,從浴室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心虛的看向顯示屏以及坐在沙發上的我。
聽著他試探的話術,我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心底的失望正在一點一點積攢。
我忽然就想起他追我時候那信誓旦旦的誓言。
他說他永遠不會欺騙我。
可真相就擺在眼前,這樣刺眼。
我看到他的小號裏沒有繁瑣的工作,沒有任何群聊,也沒有我。
唯一的一個聯係人是他曾經的白月光,謝雨。
我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會有聯係。
謝雨從前的經曆跟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幼時雙親離世,寄養在爸媽生前的好友家。
她被放在胡家寄養,謝家的所有產業都被胡家吞並。
或許是處於愧疚,胡家每年都會給她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因為相貌身材在眾人裏實在出挑,她連大學都沒讀完,就開始自己闖蕩娛樂圈。
他們戀愛期間,胡霖深給她提供無數資源,高奢代言接到手軟。
又讓她帶資進組成為女一號,不僅私自篡改劇本,還小牌大耍,對著導演頤指氣使。
在胡霖深多次暗箱操作下,她逐漸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令人沒想到的是,她站穩腳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胡霖深踹了。
四年前,謝雨為了擺脫自己在娛樂圈裏背靠金主的稱號,毅然選擇發長文控訴胡霖深對她的所有騷擾。
八千字的長文引來無數人同情,文中多次提到這些年胡霖深對她圖謀不軌,二人在一起並非情投意合。
一瞬間所有輿論如山洪般倒向胡霖深。
胡霖深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他收集證據和謝雨打了半年官司,最終勝訴。
雖說結果是勝訴,但時至今日還是又不少無腦粉絲去胡霖深的賬號下麵評論攻擊。
那些評論不堪入目,連我看了都被氣得半死。
可胡霖深隻是搖搖頭,說他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
當年的事情鬧得如此不愉快,二人竟也能冰釋前嫌?
看著我點頭,他故作惋惜的輕歎一口氣:“好可惜,又要缺席一次你的活動了。”
隨後,他討好的靠過來,發梢上還帶著水汽:“我會跟任叔叔說清楚情況的,他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我垂下眼眸看著黑屏的手機,看著他靠近我,我的心裏驀然生出了一絲厭惡。
我沒回複他,隻是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他似乎忘記了,昨天我跟他說過,下周的話劇演出因為不可抗力因素,早就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