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誌澤直白不耐的言語讓我呼吸一窒。
確實有人和我們一樣為了看日出夜爬鹿峰山,但人數根本不多。
況且我和他們畢竟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哪比得上和我在一起四年的他。
怒氣轉化為勇氣,我直衝衝地往山下走。
可越走我心裏的害怕更甚。
我打開通話頁麵輸入110,像握住救命稻草般捏緊手機。
身後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讓我回頭側目。
我小時候曾經被拐賣過。
人販子將我眼睛蒙上布條,鎖在後備箱裏。
顛簸中待了三天三夜才被警方解救。
從此我便落下怕黑的毛病,再也不敢一個人走夜路。
腦中思緒紛亂,不知不覺臉上一片冰涼。
眼前視線也變得模糊,我抬手胡亂摸了把臉。
神經一路緊繃,不敢絲毫鬆懈。
回程路上有一小段路的路燈壞了,我的眼淚奔湧而出。
童年的陰影此刻無限放大,連呼吸都緩了幾拍。
我給宋誌澤打去電話,卻多次被掛斷。
一道身影從眼前閃過後站定,刺鼻的酸臭味襲來。
“嘿嘿……嘿,小美女,一個人嘛?”
看著眼前瘦骨嶙峋的流浪漢,冷汗冒了下來。
手背在身後按下通話鍵,我對他大聲喝道:“走開,我朋友就在後麵。”
男子狐疑地往我身後張望。
趁著現在,我避開他加快腳步向前瘋跑。
反應過來的流浪漢咒罵一句“臭婊子”,跟在身後緊追不舍。
風急促地從兩邊吹過,我的肺爆炸般疼痛。
心跳如雷。
“喂您好,我要報警,我現在在鹿峰山北出口,有流浪漢跟……啊!”
凸起的石塊將我絆倒,手機脫手而出。
身體各處傳來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