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我爸斷掉了我的生活費。
雖然本來也沒幾個錢,一月兩百,還是我求著才給的。
可現在,他連這兩百也不願意給了。
他說,我既然這麼有能耐,那就自己養自己,我長大了他沒有義務養我。
對於這種法盲,我決定以後一定要學法律,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父母責任!
當然,現在也可以!
我轉頭就報警了,二進宮的他得到了不少特殊關照。
看著我爸在警察局裏滿臉疲憊地應付著,而我則在一旁冷眼旁觀。
我爸在看到我後站起身來,但警察瞪了他一眼,他又悻悻地坐回去。
再次離開警察局,我爸帶著我來到一條偏僻的小路上。
我警惕地盯著我爸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逃跑。
突然,我爸轉過身來,麵色陰沉地說:"林茜,我決定把你送到寄宿學校去。"
這倒是讓我吃了一驚,我冷笑著反問:"怎麼,怕我繼續揭露你的醜事?"
我爸咬牙切齒地說。
"你給我聽好了,隻要你乖乖去寄宿學校,我就繼續給你生活費。否則,你就自生自滅吧!"
看著我爸威脅的樣子,我心裏卻莫名地輕鬆了些。
我也神色複雜地打量著我爸。
我爸和我的關係就是金錢義務。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我的虐待,但他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要問我恨他嗎,恨啊,怎能不恨啊!
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他將我的痛苦視若無睹,卻還覺得自己是為我好。
前世我爸明明可以好好對我,他有無數次機會改變,他卻始終選擇用暴力來掌控我!
要說我爸是施暴者,那社會就是縱容者。
那天之後,我爸再也不敢對我動手。
但他開始用另一種方式折磨我,冷暴力。
我窮得隻能啃饅頭,我爸卻一擲千金。
我爸那次好像被刺激到了,他現在天天在家裏喝得爛醉。
幾次遇見,都是他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我懶得理他,因為我要專心準備高考了。
到了高考前一天,王爺爺特地給我送來了一套新衣服。
我感動得差點掉淚,王爺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進考場前,王爺爺還拉著我的手說。
"乖茜啊,別緊張。你一定能考上重點高中,將來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
我再次哽咽,用力點了點頭。
出成績那天,數學老師在畢業會上驕傲地宣布我考上了全省最好的大學。
全班同學為我鼓掌,我低著頭,努力抑製住淚水。
當我回到家後,我爸卻一反常態。
他不僅做了一桌子好菜,還主動問我考得怎麼樣。
我盯著麵前的紅燒排骨,如實回答。
我爸沉默了,我不理他,自顧自地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後,我爸突然開口說要我輟學打工幫他還債。
我平靜地看著他,把桌上的雞蛋湯直接潑在他身上。
我爸被燙的慘叫連連,勃然大怒的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他咬牙切齒地說。
"林茜,你別不識好歹。我告訴你,這房子我要賣掉投資大生意,你這個賠錢貨,愛去哪去哪?既然你不想輟學,那就滾到你媽那兒去!看她願不願意管你這個賤骨頭!"
我冷笑一聲,掙脫他的手,平靜地走回房間收拾東西。
關上門的時候,我偷偷打開了錄音筆。
我要記錄下他的每一句威脅,將來作為呈堂證供。
我背著為數不多的行李,數了數身上的錢,這次,我沒有和任何人說。
我不能再給那些關心我的人添亂了。
坐上車後,我將頭靠在椅背上,心中卻不平靜。
我即將見到闊別多年的媽媽,不知道她會不會還記得我。
出租車停在一棟高級公寓樓前,我付了錢下車。
是的,我媽很優秀。
她是一家跨國公司的高管,事業有成,這也是我爸一直耿耿於懷的原因。
我按響門鈴,是個陌生的男聲傳來。
"請問是林茜嗎?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