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院賞花,卻意外瞥見丫鬟鄭婉兒鬼鬼祟祟地從夫君的書房出來。
這麼晚了,她為何還未回房?
我心生疑慮,前往書房尋夫君。
他卻隔著門推說正在批閱重要公文,不便見我。
次日天明,用早膳時我欲與陳子逸談及此事,他卻匆匆用完便急著出門,隻留下一句:
"為官辛勞,昨夜批閱公文至深夜,今日還有要事處理。"
我四下尋找鄭婉兒,卻不見她的蹤影。
管家告訴我她昨晚就已回家,說是要照顧生病的母親。
這般舉動著實反常,更加映證了我的猜想。
不敢相信我和陳子逸七年的夫妻情分,竟會如此輕易就被動搖。
想起我剛生下洛洛時,陳子逸對我的體貼入微,讓我至今難忘。
他推掉了所有公務,日夜守在我的身邊。
每天親自熬製滋補的湯藥,細心喂我服下。
我心疼他的勞累,勸他去休息,他卻堅持道:
"櫻兒,你受了這麼大的苦,我怎能安心?讓我來照顧你。"
我感動之餘,忍不住打趣道:"相公,你這般忙前忙後,不怕朝中同僚笑話你嗎?"
他認真地看著我,輕聲說:"你與洛洛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莫說同僚笑話,就是皇上怪罪,我也在所不惜。"
我聽著他的真情告白,眼中泛起淚花,輕輕握住他的手:
"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但終究還是成了一場笑話。
我去找我的兒子洛洛。
尋至書房外,透過窗欞,我看見了陳子逸和洛洛。
我聽見陳子逸溫柔的聲音:"洛洛,你給娘親畫幅畫兒,就說你今日乖乖習字,沒有偷吃糖果,讓她放心。"
看著父子溫馨的模樣,我也不忍打擾。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忽聽一聲嬌嗔:
"畫好了嗎?我在這躲了許久了,洛洛你的糖葫蘆蘸好蜜了!"
隻見鄭婉兒從屏風後走出,手裏還拿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
她母親病就好了?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她一襲華貴衣衫,發間戴著一支金雷絲簪。
那支簪子,正是我曾央求陳子逸許久,他卻總說尋不到的那款。
原來是早就有主了。
陳子逸立刻起身哄她:
"氣壞了?這不是她查得緊嗎?小心些總無錯。"
鄭婉兒輕哼著坐了下來:
"明明為官的是你,總要聽她的,她真是霸道不體貼人!"
洛洛美滋滋地舔著冰糖葫蘆:
"就是,她天天像個母老虎一樣,哪像鄭婉兒姐姐這麼溫柔,還比那個黃臉婆漂亮!"
霎那,我的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這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的心寒冷到極點。
如果說陳子逸的背叛是感情殆盡,那母子之情怎能隨意改變?
想起洛洛之前在我麵前乖巧可愛的模樣。
怎麼現在被教成了這副毫無教養的樣子?
外麵下起了雨,我隻能悄悄躲在回廊,心卻像火燒一般不能平靜。
"但是沒辦法啊,誰讓她才是你的娘親呢。"鄭婉兒歎了一口氣。
隨即試探性看了一眼陳子逸。
陳子逸麵無表情咬了口點心:"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和櫻兒絕對不會和離。"
鄭婉兒不甘心地斂下眼,嘴裏嘟囔著:
"我知道我知道,你說過多少次了?"
洛洛喂給鄭婉兒他最愛吃的糕點,親著她的臉。
"鄭婉兒姐姐,你別灰心,說不定有機會呢?我很想讓你當我娘親。"
陳子逸有些不滿,蹙起眉訓斥道:"洛洛,這是誰教你的?你娘親對你那麼好,你別瞎說!"
洛洛不樂意了,撅起小嘴叫道:
"明明爹爹你愛的是鄭婉兒姐姐,就應該娶她。"
這話一出,陳子逸連忙捂住他的嘴。
"你說什麼呢?小兔崽子!"
鄭婉兒連忙將洛洛護進懷裏:
"要打就打我,不能打我的心肝洛洛!"
洛洛大哭著:"你和娘親一樣壞!我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