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占用我的身體,為完成任務不擇手段,迫使我家破人亡。
回歸本體後,心上人卻要我死,來換回穿越女。
[隻有你死了,小鶯才會回來。]
可在我要離開他的那一刻,他卻跪在所有人麵前求我別走。
[放心,我不會走,畢竟你還沒死。]
(一)
葉英終於完成任務,離開我的身體,靈魂回到身體的那一刻,我是無比舒暢,可心也由之疼痛。
我叫葉鶯,北萱朝丞相府大小姐,爹娘就我一個孩子,也就自然把我寵到骨子裏。
作為大家閨秀,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城達官貴人家人人看中,想討回家做媳婦的女娘。
唯獨他。
[小鶯,你看我給你討到了什麼好東西。]我坐在丞相府大門口,府中已然空無一人。
他們全都死在了穿越女手中。
聞聲,我起身拍了拍裙邊染上的灰塵,擠出一抹微笑看向來人。
他是我的心上人。
不對,是之前的心上人。
來人正是當朝太子韓樽,他手裏提著兩份桂花糕,興致衝衝向我跑來。
我不喜桂花。
可穿越女喜歡。
我接過韓樽手裏的桂花糕,捏起一塊放進嘴中,[味道不錯。]
韓樽卻盯著我不出聲。
眼神中滿是狠厲。
[你不是她。]
手裏的桂花糕隨即掉在地上,我臉上的微笑瞬間煙消雲散。
我不解的看向韓樽。
[太子殿下說笑,我不是葉鶯還能是誰。]
他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小鶯說過,桂花糕是本宮與她的謎語,顯然你並不知道。]
好一個葉英。
她還留了一手。
也是,我裝不出葉英的那種灑脫和心狠手辣,日子久了,韓樽自然會發現。
[我是葉鶯,至於太子殿下口中的小鶯,恐怕才是冒牌貨。]
我臉上平淡的沒有一點表情,反而韓樽緊皺眉頭,眼神越發狠厲。
[不管你是不是小鶯,本宮自有辦法讓你身形具現。]
我冷笑一聲。
韓樽把我鎖在南郊別院,每天都有數不清的道士仙人前來做法。
試圖把那個已經離去的葉英召喚回來。
徒勞罷了。
[葉小姐,靈魂離開本體的感覺不好受吧!]
聞聲,我抬眼看了看麵前站著的小廝,應該說是道士,[你胡說什麼?]
[在下是不是胡說,葉小姐心裏清楚的很,我今日來,是和葉小姐做一筆交易。]
交易?
難得有人還覺得我有利用價值。
自打爹娘去世,我葉家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哪還有人在乎我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世人眼中,我不過是一個為了追求愛情,連養育我十幾年的爹娘都可送上刑場的劊子手罷了。
[什麼交易?]
[葉小姐可還記得攝政王。]
聽到他的名號,那張熟悉的臉逐漸浮現在我的眼前。
(二)
葉英穿越到我的身體以後,我的靈魂便飄在她的周圍。
所有人都驚呼我的改變,說我能文能武,尤其是太子,在葉英展現出她的才謀之後,太子便夜把我帶在身邊。
我不懂葉英口中那些用兵之計,也不懂她隨口即來的詩詞歌賦。
剛開始,我很開心,因為太子終於願意看我一眼,願意同我多說幾句話。
“太子殿下,小女自知配不上殿下,從即日起,小女不會再打擾殿下。”
我的靈魂跟隨葉英離開,萬萬沒想到太子也追了出來,原來得到一個人的心是這樣的感覺。
我承認她確實很會拿捏男人的心,一來二去,太子算是徹底喜歡上這位莫名附在我身上的女子。
可她的野心也日益暴露,飄在她身邊的我總能聽到她自言自語。
好像是什麼係統,我不太懂,我隻知道她好像來自於未來,完成任務後便可離開。
起初,她隻是陪在太子身邊出謀劃策,直到有一天,她提議用丞相府上下三百號人的命來換取密文。
我才知道,她根本沒把爹爹娘親當作親人,這一切都是她完成任務的跳板。
一夜之間,丞相府血流成河,太子也因此對她刮目相看。
再之後,她憑借獨有的行軍用兵,驚人的吟詩作對一舉名震天下。
蠻夷之戰,她教唆太子帶著病弱的攝政王,大戰一觸即發,攝政王不得不拖著病弱的身子上陣殺敵。
大戰告捷,攝政王卻倒在軍前。
這便是那個女子的計謀,既可以讓太子得到軍心,又鏟除攝政王這位大害,可謂是一箭雙雕。
任務完成後,這位女子瀟灑離去。
隻是沒想到,我還有回歸本體的一天,更沒想到第一天就被太子識破。
道士在我眼前揮揮手,拉回我的思緒。
[自然記得,道長有何指示?]
[指示不敢當,不知葉小姐可知我北萱朝鎮國之寶是何?]
這個東西,我打小倒是聽父親提起過,思考半分後我點點頭,[北萱朝用神木建國,這鎮國之寶自然是神木。]
[那神木有起死回生之效。]
起死回生?
從未聽過。
話已至此,道長的用意也顯現出來,難怪攝政王死後屍體下落不明,想來是被道長帶走了。
[要我拿到神木?]
道長拍拍手,[神木作為鎮國之寶,會在宮中有大喜之事時拿出作為見證。]
[大喜之事,這與我何幹?]
[我要你成為太子妃,成親當日,我們裏應外合盜取神木。]
成為太子妃,現在這個局勢,談何容易。
[太子對我的態度,你不是不知道,恐怕太子妃之位,不屬於我。]
[有我幫你,容易。]
行吧,反正我已是孑然一身,如今除了複仇,我再無選擇。
我一定要讓太子血債血償。
道長離開後,我開始琢磨他說的話,我幫他複活攝政王,他們幫我殺了太子。
這筆交易,算是劃算。
就算不是為了我,等攝政王重新活過來,也定然會找太子報仇。
太子,必死無疑。
入夜,我站在窗前,皎潔的月光灑在房間裏,一片通亮,是啊,今日好像是十五。
這平和安定的北萱朝下則是暗流湧動。
(三)
不知道那道長用了什麼法子,自此之後這院子裏的道士減少了許多。
沒多少時日,也就無人問津。
隻有太子,隔幾天回來探我口風,他心心念念始終還是葉英。
[殿下,你這是幹嘛!]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本坐在院子裏乘涼的我看到來人,還是一驚。
太子身邊這位姑娘,太像了......
我抬手摸了摸眼下的痣,這都能一模一樣?
這女子實在是像我,太子把她摟在懷裏,像是炫耀一般看著我。
[你以前說過,最討厭男人三妻四妾,本宮現在做你最討厭的事,怎麼?還要裝下去?]
裝下去?
那個道士究竟給太子說了什麼?
[殿下喜歡就是。]我麵帶笑意,彎腰作禮。
興許是我說錯了話,太子瞬間臉黑,眼神淩冽地盯著我。
要把我看透一樣。
他身邊的女子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臉麵上的笑容已然消失。
[小鶯,本宮的耐心是有限的,那個道士說你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測試本宮的愛,本宮對你的愛還不明顯嗎?]
看著他身邊樣貌身段和我八分像的女子,如果這也能叫做愛,那這愛未免也太過於廉價。
[殿下,我看姐姐不領情啊!]女子捶了捶太子的胸口,矯揉造作地癡笑兩聲。
[也是,本宮有的是時間等你,無論你是真的小鶯,還是一個孤魂野鬼,本宮有法子治你。]
[哎呦,殿下,要不讓姐姐陪在我身邊?這女人都要爭風吃醋,指不定哪天她就裝不下去了呢!]
我微微皺眉看向太子,[這恐怕不合......]
[好就這麼說定了。]太子轉過身對我笑笑,摸了摸身邊女子的臉,[可要照顧好秀兒,她要有點閃失,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哦!]
威脅我?
這人怕不是忘了,我早已經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跟在這位女子身邊也不失是一個機會,接近太子,才能了解他。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女子身著華麗,我和她唯一的不同便是我喜愛素衣,看著幹淨,心也靜。
[還不過來給我倒水,本小姐要沐浴。]女子聲音很大,這大嗓門很是不符合這幅長相。
她皮膚很白,凝脂若雪,隻有後背上的一道傷疤觸目驚心。
我撩起水幫她擦拭後背,[姑娘,把我安排在你的身邊,也是那些人的意思?]
[你倒是聰明。]
[有何用意?]
[道長的意思,讓我幫助你登上太子妃之位,我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棋子?
手心撫摸著傷疤,女子轉過頭看向我,眼神不明。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刮的。]女子聲音小了幾分,也沒了白日的底氣。
沐浴更衣後,我回到住處,盯著燭火發呆,看來這位道長的布局不止我一人。
到底還是不信任我。
太子喚這女子為秀兒,她的耳後又被人刻字,單一個雲。
雲姓是先朝王姓,聽聞北萱朝建國,先朝皇室女子,皆被刻字發賣。
看來這女子身世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