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你不要命了,這時候加速!”
一旁,她閨蜜的大吼拉回了走神的我。
我剛抬眼看去,就看到喬笙的賽車毫無減速的衝過了終點,最後,直直撞向了圍欄的鐵牆上!
“嘭!”
她的車翻出了幾米外,顧川尖叫出聲。
一時間,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八年前出意外的喬笙。
……
醫院,喬笙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不醒。
她的左腿受了嚴重的傷,我的半邊身子都是染著她身上的血。
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被推進搶救室。
兩個小時後,喬笙終於脫離危險,被推進了病房。
整整一晚,我都陪在喬笙身邊。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第二天,喬笙的一眾姐妹過來時,看見我憔悴的模樣還有滿是血的衣服,於心不忍。
我一向清冷,又潔癖嚴重,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江野,你去休息會兒,洗個澡吧。”
我身上的血跡都已經幹涸了,我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病房。
我並沒有休息,隻是問護士借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洗了個澡就準備回病房。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喬笙閨蜜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昨天怎麼回事,為了顧川敢和人玩命?笙笙,別跟我裝傻,你對那個顧川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攥住門把手。
但病房裏沒有傳出喬笙的回答。
緊接著,閨蜜又問:“你不是愛江野愛到死的嗎,現在又是玩哪出?”
這一次,裏麵傳出了回答。
喬笙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帶著些微啞。
但卻一字一字砸進我的心裏。
她說:“八年了,膩了。”
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
接下來病房裏還說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清。
整個人都被那五個字砸的頭腦發暈。
或許,我應該猛地踹開門,問喬笙要一個解釋。
或許,我應該衝進去,將整個病房鬧得雞犬不寧。
可那或許是20歲的我。
不該是28歲的我。
這或許,這就是喬笙膩了的原因吧。
哪怕整顆心都被傷得千瘡百孔,整個人也像是受到重擊一樣隨時就要倒下,我還是竭力保持著體麵,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一個人走出了醫院,回到了家。
我曾經給她找了那麼多理由,把她的冷淡理解為激情退卻後的細水長流,把她對顧川的與眾不同當成姐姐的照顧……
可直到今天,她才終於撕開一切假象。
喬笙這樣追求激情的人,她的愛永遠不會歸於平淡。
隻會轉移。
如果沒有給我,就是給了更有新鮮感的人。
所以……
日漸冷淡隻是因為膩了;
不想結婚也是因為膩了;
愛上別人也是因為膩了;
當初死纏爛打把我追到手,然後八年了,她膩了。
先說愛的人是她,先說不愛的也是她……
江野,你被人玩了整整八年,多可笑啊!
回到家,我什麼也沒做,而是直接開始收拾行李。
在這個地方住了八年,我的行李多得幾個行李箱都裝不下。
所以,我什麼都沒要,將這些行李全都封存在好幾個大箱子裏,然後全都扔了出去。
就像要扔掉這可笑的八年。
整顆心臟疼得厲害,但即便會抽筋斷骨,我也不會在繼續粉飾太平。
最後,看著整個家再也沒有一絲屬於我的痕跡。
我才拿出手機,給喬笙編輯了一條短信,留下鑰匙,徹底關上了門。
外麵還在下雨,天色霧蒙蒙的。
我沒有打傘,也沒有叫車,更沒有目的地。
直到,一輛車停在了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