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的理想兒媳婦偷了我婚禮時戴的金鐲子。
我好心勸她:「這鐲子活人壓不住。」
她卻剪輯我們間的對話,引導網暴。
然後,像個勝利者一樣戴著鐲子直播。
屏幕那頭的我笑了。
她不知道,這鐲子是屍王的陪葬品。
屍氣入骨,家破人亡。
厲鬼,正在她身後看著鏡頭呢!
1
婚禮剛一結束,我就敏銳地發現,我的金鐲子被調包了。
仿製品和真的極像,若是常人還真不一定分得出來。
不過,凶手應該不知道,我有特殊的識物技巧。
我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在場的一眾親戚。
很快,就找到了目標人物。
蘇曉柯。
她正站在我婆婆身邊幫忙送客人,頗有女主人的架勢。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我來。
有些事情,擺在台麵上太難看,我想跟她私下解決。
誰承想,她不領情。
蘇曉柯一把掃開我的手,我手背立馬紅了一片。
她表情有些怯懦,往婆婆身後躲了躲,好像生怕我吃了她一樣:
「阮姐,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我隻好開門見山:「蘇曉柯,鐲子還我。」
「什麼鐲子?我聽不懂。」蘇曉柯眨巴著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阮姐不會是自己弄丟了東西,想要嫁禍到我身上吧?」
好家夥,跟我在這裝無辜呢。
盡管她的演技再精湛,但她身上那衝天的屍氣騙不了人。
我的鐲子就在她身上!
我不再給她麵子,直接朝著她身上氣息最濃的上衣口袋一掏,拿起鐲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說你不知道,那你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蘇曉柯肉眼可見地慌了一下,但她反應足夠快,下一秒,眼圈直接紅了。
「我真的沒有偷你的鐲子,我隻是覺得它太漂亮了,做了個一模一樣的仿製品而已...」
蘇曉柯拉了拉婆婆的手:「黃阿姨,我隻是太羨慕阮姐姐了,如果阮姐姐介意的話,我扔了就是了...」
她是懂誰能給她撐腰的。
果然,她此話一出,婆婆立馬皺起了眉頭,朝我厲聲道:
「鳳阮,曉柯隻是愛美了一點,有什麼錯?你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曉柯真的拿了你的鐲子又能怎麼樣?你已經是我們黃家的媳婦了,你的東西就是我們黃家的,你出門在外代表的也是我們黃家的形象。」
「我們黃家,可不是小氣得一個鐲子都給不起的人家!」
婆婆話音剛落,其他親戚都跟著附和起來。
這個大姑說我小氣,那個大姨說我斤斤計較。
我簡直被氣笑了。
我沒忽略蘇曉柯眼底劃過的一絲得意,隻是道:
「這鐲子你不還我,到時候可別後悔。」
2
婆婆不滿意我,我早就知道。
畢竟,我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又沒有個正經工作。
盡管他們一家住的房子是我的,婚禮是我全程包辦的,她背著的愛馬仕包也是我買的。
在她看來,我也是配不上她的好兒子的。
她看中的兒媳一直是蘇曉柯。
蘇曉柯從小便住在黃家。
直到我和老公黃震訂婚,她才在黃震的勸說下搬出黃家。
因此,這一老一少沒少明裏暗裏地針對我。
每次都是黃震從中調和。
這次,也不例外。
我看著在我麵前不斷求情的老公,心還是軟了。
找到蘇曉柯的家裏,準備對她下最後通牒。
若她還是不把鐲子還給我,那她出什麼意外,我都沒辦法了。
可誰能想到,她又一次拒絕了。
我感受著她身上衝天的屍氣,有些無奈:
「蘇曉柯,你信我,這鐲子活人壓不住,你繼續佩戴,後果很嚴重。」
蘇曉柯卻嘲諷一笑:
「鳳阮,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那隻是一個仿製品,黃阿姨他們都可以作證。」
「笑死我了,還說什麼活人壓不住,難不成你就是死人了?真是拿我當三歲小孩騙。」
呃,猜對了。
我還真是個死人。
我不僅是死人,還是屍王。
那鐲子,正是我的陪葬品之一。
上麵沾染了我的屍氣,所以我能感應到它的存在。
我也真的沒騙蘇曉柯。
活人戴屍鐲,屍氣入骨,引萬鬼上身。
七日後,蘇曉柯將死於非命。
我還想再勸勸她,她卻直接起身離開了。
大門重重合上之前,我分明看見,蘇曉柯家的客廳角落裏,閃過一個黑影。
3
當晚回家,我發現我竟被網暴了。
鋪天蓋地的私信和評論,都是罵我的。
我平時以修道之人的身份活躍在互聯網上,無聊時會直播算命和鑒寶。
一來二去,在圈內也是小有名氣。
但我從來還沒這麼火過。
我麵無表情地劃過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
【**,不要臉!誣陷我們曉柯偷東西,不得好死!】
【我們曉柯可是白富美,會偷你那破鐲子?】
【人家都說了是仿製品,你還死纏爛打,大媽,要不要太搞笑?】
【還扯什麼活人壓不住,不就是咒人死嗎?真是太惡毒了...】
根據這些評論,我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今天我和蘇曉柯的對話,被她錄了音。
她將我們的對話進行了剪輯,隻保留了有利於自己的部分。
然後將視頻發布在了自己的賬號上,並取了一個相當炸裂的標題:
「某鑒寶博主誣陷我偷東西後,惱羞成怒咒我去死。」
蘇曉柯也是個網紅,主打的就是一個錦鯉人設。
明明長得一般,也不會什麼才藝,可就是出奇地火,條條視頻出爆款。
不到一天的時間,那條視頻點讚已經將近百萬。
在網友眼裏,她這麼有錢,住別墅開豪車,完全沒必要偷我的東西。
反倒是我,咄咄逼人。
我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網暴。
簡直要被氣活了。
她蘇曉柯不缺錢,我鳳阮難道就缺錢?
我在意的根本不是那個鐲子,讓她還我,是我心地善良,不想害人。
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甚至想要陷害我。
我真的沒興趣去幫一個想要害我的人。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是她自己要找死。
我並沒有進行什麼正式的回應,隻是在一條罵得最過分的評論下回複:
「善惡終有報,我隻想靜觀其變。」
沒想到,這句話戳到了蘇曉柯的肺管子。
她不僅直接把評論截圖下來,做了頭像。
還開始每天戴著那個金鐲子,準時準點地直播日常生活。
我:......
她是懂流量密碼的。
要流量不要命,她真是個天生的作死小能手。
4
她的直播,我去圍觀了。
我這個id一出現在直播間,便被噴得狗血淋頭。
【喲,死人姐來圍觀了?】
【死人姐來看看,咱曉柯的生活是缺你一個鐲子的生活嗎?】
死人姐,是蘇曉柯粉絲給我起的新外號。
見我來了,蘇曉柯微微側身,不經意間露出身後巨大的包櫃。
Lv、香奈兒、愛馬仕,應有盡有。
的確是有錢小姐的做派。
我眼尖地發現,其中一個包,正是黃震前段時間送我的禮物。
他當時和我吹噓這是全國獨一個的。
而我因為嫌棄這個包太醜,拒絕了他的禮物。
怎麼會出現在蘇曉柯的包櫃裏?
他倆的關係,真像老公口中說得那麼清白嗎?
除了這個,其他的包上都籠罩著淡淡的黑氣。
不像是從正道賺來的錢。
我微微皺眉。
這蘇曉柯身上隱藏的秘密,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啊。
忽然,我的注意力被包櫃後一閃而過的身影吸引了過去。
似乎和上次我在蘇曉柯家客廳看到的似乎是同一個。
此刻,這個怨氣頗深的女人就站在蘇曉柯背後。
那女人的臉一半完好,而另一半,隻剩下骨頭。
她的小腹處,有一個巨大的黑洞,傷口處血肉模糊。
蘇曉柯原本還在陰陽怪氣我,突然捂著頭「啊」了一聲。
將手拿下來時,她原本空空如也的手心突然多了一把頭發。
蘇曉柯有些奇怪地看向鏡頭:
「我這是脫發了?」
她的頭皮有些發紅,格外顯眼。
直播間的網友們顯然都看到了這一幕,彈幕瘋狂刷新。
【啊啊啊啊啊你們看曉柯的頭皮。】
【好家夥!怎麼直接禿了一塊!】
【我老家管這個叫鬼剃頭,不會真的有臟東西吧?】
5
蘇曉柯摸了摸自己的頭皮,肉眼可見地慌了神。
但還是強裝鎮定:
「鬼剃頭?怎麼可能是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啊,有沒有醫學生來解答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她直播間的人數足夠多,還真有人出來解釋。
【我是醫學生,這就是普通的斑禿。】
【斑禿而已,慢慢就會長回來了,曉柯隻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跟什麼鬼剃頭有半毛錢關係。】
【對呀,咱們曉柯沒做過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
笑話,做沒做虧心事,這幫粉絲不清楚,蘇曉柯本人可清楚得很。
蘇曉柯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她顯然被這件事影響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但為了維持住自己的「清白」人設,還是強裝著不害怕,繼續直播。
我嘴角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蘇曉柯看不見,直播間的觀眾也看不見。
但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人趴在蘇曉柯的後背上,衝著鏡頭亮出一口帶著血絲的白牙。
她伸著枯瘦的手,正把玩著蘇曉柯長長的黑發。
蘇曉柯的頭發,正是被她硬生生扯下來的。
紅衣女人身邊,還跟了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娃娃。
那小孩渾身青紫,瞪著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盯著蘇曉柯。
他突然伸出手,又在蘇曉柯的胳膊上重重抓了一下。
蘇曉柯「哎喲」一聲,胳膊上立刻多出了幾道新鮮的抓痕。
那抓痕極深,此刻鮮血噴湧,正順著胳膊滴答滴答地往地板上流。
直播間彈幕瘋狂刷新,都在驚呼見鬼了。
蘇曉柯急得都快哭了,讓直播間懂行的快來幫幫她。
一個id叫「青眉山小道」的人發言道:
【你手上戴著的鐲子鬼氣纏繞,不對勁。】
喲,真來了個懂行的?
我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窩著,饒有興致地盯著屏幕。
打算看看他還能發表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
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我麵色一沉。
這個人,不是好人!
6
隻見,青眉山小道一出現,屏幕上立刻刷了一波【膜拜大佬】。
還有好幾個人現身說法,拿自己的親身經曆襯托青眉山小道的實力。
在這樣猛烈的攻勢下,蘇曉柯很快相信了屏幕對麵的男人。
滿臉焦急地向他求助。
青眉山小道很快給了她回複:
【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手上的是個贗品,很容易壓製,若是個真品,你現在估計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蘇曉柯肉眼可見地神色一僵。
青眉山小道接著道:
【活人之血,陽氣旺盛,中指尖之血尤甚,你刺破中指尖,將血滴在鐲子上,可保你一時平安。】
我聞言神色一凜。
鐲子本就能吸引厲鬼,以活人之血滋養陰鐲,就相當於給惡鬼提供了一個路標。
不僅起不到救人的作用,反而會使蘇曉柯和陰鐲直接融為一體。
到時候,就算她摘下了鐲子,也消除不了陰氣對她的影響。
要真是到這一步,就不是能輕易解決的了。
想到這,我手中薯片掉了都來不及撿,連忙打字道:
【蘇曉柯,千萬別信他,他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