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選秀隊友是體驗生活的千金小姐。
她和豪門丈夫在節目期間玩誤會虐心,卻拿我出氣,造黃謠害我被節目組退賽。
後來他們夫妻誤會解除,恩愛如初。
季欣月毫無影響地換了個新搭檔,成功出道。
我被公司逼著去陪酒,在男人堆裏掙紮著向她求救。
她卻說:「自甘墮落的人不值得被救。」
1
季欣月是頂級豪門夫人,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耳裏無異於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被他們壓著灌酒,灑出來的酒水把我薄薄的衣服浸濕,有人趁機上下其手。
我的掙紮和恐懼成了他們的助興劑。
季欣月施施然準備離開時,極度的恐懼讓我崩潰。
明明是她和她老公害我變成今天這樣,她怎麼能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
我破口大罵,用盡了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竟把她罵哭了。
她的豪門老公厲深為給她出氣,讓保鏢把被灌醉的我丟到臭水溝反省。
他說:「既然嘴這麼臟,就去臭水溝裏漱漱口,醒醒腦子,想想你這種下等人有沒有資格跟我夫人呼吸同一片空氣。」
我爛醉如泥,爬都爬不起來,生生在隻到我膝蓋深的臭水溝裏淹死了。
那是個偏僻的地方,直到三天後才有人循著惡臭發現了我腫脹腐爛的屍體。
死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是本先婚後愛豪門甜寵文。
季欣月是清冷出塵,對情愛一事遲鈍的豪門千金。
厲深是暗戀她已久,性情陰晴不定卻從來舍不得傷她的頂級掌權人。
在讀者眼中,厲深造我黃謠威脅季欣月是「再生氣憤怒都不願意傷害老婆分毫的好男人」,是「愛是克製,他真的好愛月月」。
在讀者眼中,我受季欣月牽連,求助被拒破口大罵,是「惡毒女人」,是「賤人,快點去死」。
當我在臭水溝裏淹死的消息傳到季欣月耳裏,她落下一滴淚,黯然感歎「她其實在唱跳方麵很有天賦,好可惜」時,讀者在嗷嗷叫著「月月還是太善良了」,「你這麼善良會被人欺負的」,「啊啊啊月月絕美落淚」。
重病住院的外婆得知我的死訊,當場氣絕。
外婆死不瞑目,死前隻有斷斷續續的一句:「我苦命的囡囡,別怕,外婆來陪你了。」
我恨,恨得怨氣衝天。
也許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我重生了。
2
「童嘉,聽說你參加選秀是為了給你外婆湊醫藥費?」
聽到季欣月的聲音,我茫然地睜開眼。
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提醒我,這是選秀期間我住的宿舍。
「你還這麼小,剛高中畢業就要扛起家庭的重擔,太辛苦了。」
「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我跟主辦方有交情,可以臨時加塞讓你上台表演籌集善款。」
聽到這句話,我終於確認自己重生了。
前世也有這一遭。
我自幼沒了雙親,跟外婆相依為命長大,好不容易考上了好大學,眼看著日子就要過得更好的時候,外婆卻突發重病,需要幾十萬的醫療費才能治好。
焦頭爛額的我打工時被星探挖掘,說選秀成功出道有20萬的獎金,我當場就簽了合同,從零開始日夜不停地練歌、練舞。
好在我是真的有天賦,進節目後從一開始的墊底飛速成長到節目過半時成為出道位熱門。
可外婆的病等不了那麼久,錢依然是橫在我麵前的巨大難題。
所以當季欣月提出幫我時,我把她當救世主一樣感激,忍不住抱著她痛哭了一場。
但我去了慈善會現場才發現,那根本就是一場見不得光的選妃秀。
台下坐著的都是些肥頭大耳的中老年男人,打量台上女孩子的目光像在挑揀貨物。
我運氣好提前發現不對逃了回來,季欣月卻輕蹙著眉說:「不過是跳個脫衣舞,又不會讓你脫光,有什麼可怕的。」
「皮囊而已,你又損失不了什麼,這點犧牲都不肯付出,怎麼救你外婆?」
那時我被外婆保護得太好,天真地以為每個幫自己的人都是心懷善意,當季欣月這麼指責我的時候,我很愧疚地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夠愛外婆,連被人多看幾眼的犧牲都不願意付出。
死後我才明白,季欣月根本不是書裏形容的那樣清冷出塵。
她來參加選秀,不是什麼豪門千金體驗生活,而是她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
可她的風光卻被我這樣一個又窮又沒見識,隻靠著天賦橫衝直撞的人搶走了。
她不甘心,嫉妒憎惡我,所以要毀了我。
「童嘉,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我回過神,裝作為難地說:「欣月姐,這不好吧,節目組不允許選手私自外出的。」
季欣月大概是覺得我年紀小很好騙,壓根兒沒想過我會拒絕,當下表情就變得很難看。
「你外婆都快沒命了,你還在乎這些不重要的事情?」
我低著頭,不說話。
沒想到我這樣油鹽不進,季欣月冷了臉,「原本看你情況困難想要幫一把,看來是我多事了。」
說完,她扭頭走了,門摔得震天響。
3
我讓季欣月不高興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她的豪門老公耳裏。
「就是你拒絕了欣月的幫助,害她傷心?」
我被人從練習室叫出去,正麵迎上的就是厲深不屑打量的目光。
「既然這麼不識好歹,這個節目你也沒必要參加了,收拾東西滾吧!」
我欲言又止,厲深滿臉不耐,「聽不懂人話?」
我身後的舉著手機直播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站出來,「厲、厲總,我正在開直播......」
所以剛剛厲深的一番仗勢欺人的發言,全部被播了出去。
直播間彈幕飛快地滾動。
【有病吧!隻是拒絕了別人不合時宜的幫助,就要被逼退賽?】
【不順著他老婆的心意就要毀了一個女孩子的出道夢?】
【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厲深不知道,在他來之前我就說服了節目組的人臨時開一場選手私下的采訪直播,增加節目話題度。
我還當著直播鏡頭說了自己很感激季欣月幫忙,但節目組有節目組的規定,我也沒到最困難的地步,慈善拍賣會的機會應該給更需要的人。
所以他現在的舉動,無異於自掘墳墓。
我本來以為他會找借口敷衍過去,沒想到他當即臉色一變,抬手就要搶走直播的手機。
我猛地一躲,驚恐地抱著頭大喊:「別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節目組的人嗅到了熱度,舉著手機往前湊,拍完抱著頭瑟瑟發抖的我,又給了麵目猙獰的厲深一個特寫。
彈幕空白了一瞬,很快又炸開鍋。
【童嘉這個下意識的舉動,有貓膩啊。】
【得是被打了多少次才會形成這樣的條件反射......】
【厲深的樣子好恐怖,像恨不得殺了童嘉。】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厲深這個當老公的不是好東西,季欣月怕也沒表麵那麼簡單。】
【前麵的說厲深可以,別帶我們月月。】
【就是,我們月月清冷出塵,不是你們這群凡夫俗子能嘴的。】
熱搜榜#厲深仗勢欺人#的詞條爬得飛快。
厲深高高在上被人奉承慣了,哪裏能容忍我當麵給他潑臟水,推開工作人員就要拽我起來。
節目組導演及時趕到,又讓人把季欣月叫來,才勉強控製住了局麵。
得知厲氏的股價應聲而跌,厲深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陰著臉離開。
季欣月臨走前看了看四下沒人,冷著臉對我說:「我好心幫你,你卻故意害我和阿深,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
我無辜地問,「欣月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季欣月當然不信我是真無辜。
可那又怎樣?
她沒有證據,拿我沒辦法。
4
我知道,隻要我還在節目組待著,季欣月就一定不會放過我。
但為了外婆的治療費,我不能退縮。
豪門出身的季欣月和厲深也許有很多辦法收拾我,但他們同樣有弱點。
直播把我和他們的矛盾挑到了明麵上,這兩人投鼠忌器,就不敢明目張膽地對我下手。
厲家公司股票大跌,季家也受了一些牽連。
季欣月開始拒絕和我一起排練。
她說:「我可不敢跟恩將仇報的人合作。」
她要求節目組給她換隊友。
節目組好言相勸,她不為所動。
「我是出道熱門選手,她們會很願意和我組隊。」
作為豪門千金,她從小到大都受人追捧,活在以自我為中心的世界裏久了,覺得誰都該圍著她轉,該遷就她。
卻不知道她現在的行為是給節目組和其他選手添麻煩。
大家私底下怨聲載道,對我越發同情。
厲深聽說她寧願換隊友也要維護他,高興得給節目組又砸了幾百萬的讚助,還放話說誰願意主動和他老婆合作,他私人再給50萬。
重賞之下,有人站了出來。
是前世後來和季欣月組隊出道的舒婭。
舒婭是我們這批選手當中年齡最大的,實力算不上強,但也不弱,所以季欣月勉強還算滿意。
換隊友的事情當然瞞不過網友,網上的言論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季欣月的粉絲說:「月月還幫助過童嘉,能讓她這麼不顧及對方臉麵換隊友,肯定是童嘉做了壞事,上次直播說不定就是故意汙蔑厲總。」
一派是理智網友和路人,「節目的規則說破壞就破壞了,有錢人真了不起,在這兒上演豪門仗勢欺人呢。童嘉真慘。」
兩邊吵得熱鬧,我專心和新隊友磨合練習,根本不受影響。
很快,決賽前的那場比賽來了。
前世,正是在這一天,季欣月和導師傳出曖昧緋聞,開啟了我悲慘的遭遇。
開錄前,我借著去洗手間的機會,攔住了舒婭。
「舒記者,我們談談。」
聽到我的稱呼,舒婭臉色微變。
我說:「我知道你參加節目是為了接近季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