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從嫂子眼裏看見一抹失望，我環臂微笑：

「嫂子，你是不是熱出幻覺了？」

「哼，沒有最好，你就是熱死也不能裝空調。」她依舊昂著頭。

「媽，我想吃車厘子了。」她轉身摸著肚子進房間。

嫂子最會差使人了，懷孕之後更甚了，就差連澡也讓我媽洗了。

以前我見到她這樣，還會辯駁幾句。

最後往往是我媽拉住我，勸我嫂子懷孕了，要讓她。

沒辦法，我隻能盡量幫著點我媽。

我媽反倒覺得我這樣做是理所應當。

她願意當嫂子的奴隸就去吧，反正別拉上我。

我故意忽視我媽的視線，她歎了口氣，洗好車厘子給嫂子送去。

我請了上午的假，看時間不早了，準備出門。

我媽不忘提醒我：

「昭昭，冰箱的車厘子沒了，你下班記得買點回來，你嫂子愛吃。」

嫂子孕期最愛吃的就是車厘子。

我聽我媽的話買過幾次，後來，每次沒了就喊我買。

車厘子價格不便宜，嫂子又是天天都要吃。

我和我媽提過，我媽不高興地勸我，都是一家人，難道還會少了你的嗎？

暗示我會給我錢，到最後他們連提都沒提。

這個散財童子誰愛當誰當，我可不當！

等我下班，空著手回來。

我媽愕然：

「車厘子呢？」

我聳聳肩，

「忘了。」

老小區隔音不好，加上天氣熱，門都是敞著的。

嫂子從房間裏出來麵色不虞，

「許昭昭，你是故意的吧，我不就上午多說了你幾句嘛，你至於嗎？」

「車厘子又不是我要吃的，是我肚子裏你們許家的孩子要吃。」

她挺挺肚子，語氣倨傲：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出去買！」

我擺擺手，

「我哥還沒下班，你讓他下班回來給你買。」

「不行！」我媽突然拔高音量。

「你哥工作累一天了，哪有功夫去買啊。」

原來她也知道工作了一天會累啊。

我盯著我媽，她眼神閃躲，催促著我快去買。

我自顧自地進了房間，鎖上門。

清楚地聽見嫂子在客廳大罵我，我媽沒有維護我，隻顧著給嫂子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