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中了千萬大獎後，我迫不及待回老家告訴父母這個好消息。

母親連說是祖宗庇佑，拉著我去祭拜。

我剛把茅台擺在墓前。

母親陳玉春就哭天搶地地嚎了起來。

我被她突然的情感爆發嚇了一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母親邊抹著眼淚，邊哽咽道：

"雅雅啊，你給爺爺奶奶供的都是茅台，可你爸在家連二鍋頭都舍不得喝啊。"

說完，她還抱起祭祀用的紙質車模型，死活不撒手。

"你看看，連祖宗都有豪車開，可你弟弟，一輛破摩托都開不起，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我一聽就察覺到母親的暗示。

特殊場合下，我隻好強忍著怒火安慰她。

"媽，您別難受了，家裏有什麼需要的我會安排，別在這兒哭成嗎？"

母親立刻破涕為笑。

"雅雅，媽就知道你最有良心了！那你就當著祖宗的麵起誓，等回城就給你弟弟買輛車，好嗎？"

村裏的墳頭離田野很近，母親聲音又大。

周圍村民聽到聲響，放下手裏的活計，靠過來看熱鬧。

瞧這陣仗，母親是鐵了心要在外人麵前讓我出醜。

我看了看在人群中探頭探腦的弟弟蘇陽，暗自歎了口氣。

從小到大，父母就偏愛這個弟弟。

我不過是個為他們賺錢、養家糊口的工具罷了。

我尷尬得滿臉通紅，冷冷道："媽，你覺得在這裏......談這個合適嗎？"

可母親仍不死心，一臉無辜地說：

"雅雅，在先人麵前許個願發個誓不是挺平常的嗎？你抓緊給個話！"

我恍然大悟，母親平日裏對祭祀向來不屑一顧。

這次非說要感謝祖宗的運氣，我來祭拜她也要跟來，八成是存了訛詐我的心思。

當時，一聽說我中了彩票大獎，她立馬變了一副嘴臉。

樂嗬嗬地對我噓寒問暖。

連最溺愛的弟弟蘇陽，她都不怎麼搭理。

我還當母親是替我開心，沒想到還是為了我那個廢物弟弟！

這種場合逼我表態給錢，我也不能當眾翻臉不認人。

我看了看父親。

他摸著鼻子躲避著我的眼神。

顯然，這件事母親事先已經跟他商量過了。

我恨得牙癢，問母親。

"蘇陽不是才買了一輛二手摩托車嗎？

母親不樂意了，冷笑一聲說：

"那玩意能叫車嗎？那輛破車，在村裏也不好意思騎出去見人，丟人。"

說著，她拉過一旁的父親，埋怨地看了看父親。

父親皺眉："雅雅，摩托車能跟小轎車比嗎？你是把我們當鄉下人糊弄嗎？"

母親歎了口氣，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雅雅，你要是不想買新的，媽也不為難你，你自己不是剛買了一輛車嗎？我們不嫌棄那個二手車，把那輛給你弟弟用就行。"

說得可夠勉強的。

母親話裏的那輛"二手車"，是半個月前我剛花兩百萬買的一輛跑車。

我自己都沒開幾次。

她還真是"不嫌棄"啊。

我冷笑兩聲。

"媽，咱們村的路況你又不是不清楚，蘇陽要在村道上開跑車？"

"他是想把底盤刮得直冒火星子當煙花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