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願一直想讓自己忽略一個事實,她愛傅宴周。
這一刻的疼痛,殘忍的揭開了一切可笑的自欺欺人。
她慌亂的低下頭,指尖死死掐著掌心,將眼淚死命的咽了回去。
她不能讓傅宴周知道,她愛他。
那太可笑。
電話掛斷,夏時願沒有聽到傅宴周的回應。
可爺爺決定的事情,在傅家,無人能左右。
就如同當年,夏景洪帶著她入贅,傅家全體反對,最後就是老爺子一錘定音。
傅家人就算再不喜歡她,不喜歡夏景洪,也隻能接受。
“什麼時候學會偷聽了?”
慵懶的諷刺,透著雲淡風輕。
夏時願心中溢滿苦澀。
他要結婚了,可這個決定,無需跟她一個情人交代。
甚至,她連心痛都沒有資格。
緩和了幾秒,再抬起頭來,她的小臉足夠平靜。
“傅總還沒有簽字。”
傅宴周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剛剛電話裏的聲音這丫頭絕對聽見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來!”
他壓著情緒勾了勾手指。
夏時願挪到辦公桌對麵,躬身將藍色文件夾打開,翻到了需要簽字的一頁,低垂的眉眼,溫順乖巧。
男人的眉心卻皺的更緊。
他喜歡這份乖巧,可這會兒,卻莫名煩躁。
鋼筆落下蒼勁有力的筆畫,帶了幾分急促。
“滾出去!”
夏時願合上文件夾,躬身離開。
可剛走到門口,卻又聽到男人不耐的聲音。
“厲家的事,自己處理幹淨!”
“知道了。”夏時願緊繃著後背。
走出辦公室很久肌肉才緩緩鬆弛,肩膀也隨之垮了下來。
不僅是厲家,還有他們的關係,都要處理幹淨。
晚上的畢業宴,夏時願遲到了。
琳達像有病一樣,讓她彙總過去一整年的資料,她忙到九點才搭車到了酒店。
“你搞什麼啊?”
林楠將她拽進宴會廳,同一屆同一班的畢業生就有幾十人,各個都在為前程著想。
這會兒都端著酒杯四處交涉,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導師念叨了你一晚上,剛剛喝多了被顧北學長先送回去了。好在我留了聯係方式,還把你的簡曆給了學長,聽說他自己開了工作室,前景很不錯。”
沒能跟偶像見一麵,夏時願有些遺憾。
“公司裏臨時加班,我也沒辦法!”
“我真服了你了,傅氏名頭是大,可你進的也不是設計部,是秘書部,跟咱這專業一點都不對口,你怎麼想的啊?是不是傅家的人逼你……”
林楠知道夏時願跟著父親入贅傅家的事情。
“沒有,我的成績本來就很普通。”
夏時願有些渴,自顧自開了一瓶看上去花花綠綠的飲料,仰頭喝了半瓶。
“傅雲珠欺負你的次數還少嗎?當我傻啊!要不是她,以你的成績……”
“楠楠!”
夏時願開口打斷她的話。
一想到那些過往,林楠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好了,今天開心,咱不提這事。我簽了家公司,先幹三年,有了經驗和人脈後,咱們單幹,我讓你兼職。”
兩個人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等腦袋開始發暈的時候,夏時願才意識到,那個花花綠綠的瓶子,不是飲料而是果酒。
強撐著理智回到了獨住的公寓,剛推開門進去就被人抵在了牆上。
“唔……”
強勢的吻鋪天蓋地,她的呼吸被全部奪走還不夠,胸腔內的似乎也要被一並吸走。
她有些扛不住,雙手無措的拍打著男人的胸口。
酒精擴大了情緒,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滾了下來。
“你放開!”
最後一下打在了男人的臉上,啪的一聲,很響亮,嚇得夏時願的酒都醒了大半。
她慌亂的往後退了兩步,想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又覺得,如此決裂也未嘗不可。
“我不想繼續了。”
男人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夏時願,去洗把臉,想好了再說!”
“我沒有不清醒。”夏時願努力的仰起頭,直視著男人那雙恨不得刮了她的眼睛,“當年是我不對,這四年就當抵債。你現在要結婚了,難不成你要我一邊喊著別人嫂子,一邊跟你苟且嗎?”
“苟且?”
男人成功被激怒,舌尖頂了頂腮邁步逼近。
高大的身形牢牢將夏時願籠罩,一隻手毫不費力的完整地扣住了夏時願的小腰,將她狠狠撞進懷裏。
“厲家的資產讓你心動了?可厲家那位廢物少爺,能滿足你心裏和身體的苟且嗎?”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懲罰性的刺激著她。
如玩弄一個逃不出他掌心的玩物。
“和自己哥哥在一起,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方式嗎?”
“傅宴周,你閉嘴!”
近乎羞辱的言語讓夏時願的眼睛蒙上了水霧,咬著唇瓣委屈又倔強。
“敢直呼我的名字了,看來是真的鐵了心想走,可是,願願……你想都別想!”
連軸轉的簽約視察,來不及休息就坐上了最近的航班。
想著這丫頭畢業了,他該給她一個儀式。
好不容易從家裏安排的酒宴中脫身,卻等來這女人的一句“結束。”
憤怒、不爽充斥著內心,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解決。
接著,溫馨整潔的布藝沙發被摧殘的一片狼藉。
結束的時候,她整個人癱軟在男人懷裏,連挪開的力氣都沒了。
纖細的手腕被男人握住,微涼的觸感滑過,下一刻又被男人輕輕抬起。
“送你的。”
饜足之後的聲線,性感而又蠱惑,仿佛含著萬般深情。
橘黃的燈光照在翠玉晶透的鐲子上,單單這個通透度,就知道價值不菲。
“我不要!”夏時願的嗓子啞的幾乎說不出話,小手卻倔強的去摘手腕上的鐲子。
男人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還有力氣跟我鬧?”
夏時願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腿和腰都在發顫。
這男人是老牛成精嗎?都不知道累嗎?
“傅宴周,你不能……”
“在你這裏,沒有我不能。”傅宴周的呼吸咬在了夏時願的唇上,“還有,我更喜歡你在我身下的時候叫我哥哥。”
夏時願隻能循著本能依附在男人的懷裏,迷迷糊糊中聽見耳邊有人輕聲細語說了句,“畢業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