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粗鄙不堪的農婦本就配不上我兒,我不管,便是撞死了,也要休掉!”
耳邊傳來原主牛朵朵的婆婆張婆子狠戾且粗啞的聲音,雲朵朵眼前一晃,穿越附贈大禮包——空間菜市場不見了,取代而之的是張家村的張氏祠堂。
祠堂主位坐著兩個白須老者,一個是張氏族長,一個是當地裏正。
張氏祠堂平常不允女子入內,擅入內者打斷雙腿,可現在原主婆婆張婆子卻坐在右上第一位置,可見原主丈夫高中探花,張氏一族多重視。
而此刻她自己正靠在門邊,額頭還有鮮紅的血往下流。抬手抹了一把迷住眼睛的血,下一秒又被自己那隻骨節粗大角質又黃又厚的手驚住了。
記憶裏原主才二十九,可這隻手怎麼看都是五十歲的手。
“大吳律例,婦人成親十年無所出,婆家有權發賣而後娶新婦。趁京城消息還沒到村裏,咱們做主將人發賣了,也不會對宏哥兒的名聲造成影響。”主位上的張族長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半個眼神都不放在雲朵朵身上。
“既如此,趕緊讓劉家村的劉婆子將人領走。”張婆子都不能想象粗苯蒼老的牛朵朵,和自己十九歲的探花郎兒子站在一起的畫麵,想到她就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簽契吧。”張族長話音落下,自有識字的小輩端上劉婆子已經畫了押的契書,由族長同意,裏正公證,張婆子按手印,契成。
一式三份。
一份給買家劉婆子,一份給賣家張婆子,一份裏正帶走去縣裏備檔。
“我去喊她們來領人。”張婆子的小兒子張樹根迫不及待的往外跑去。
雲朵朵見張樹根要出門,作出抬手要攔的手勢,張樹根果然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來:“要不是爹走得早,家裏要你種地幹活,你連三嫂的名分都不會有!現在我三哥高中探花,你不自請下堂,還敢尋死覓活!”
走到跟前,張樹根抬起腳便朝雲朵朵踹了過去:“給我死一邊去!”
雲朵朵那隻要攔的手突然翻麵,抓住了張樹根的腳,然後將張樹根丟出門去。
原主身懷巨力,她是退伍軍人,優點相結合,她丟張樹根如同丟小雞。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張樹根摔了一個大馬趴。
“你這力大如牛的蠢婦,敢對我兒子動手!”
張婆子擼著袖子便從椅子上起來準備來打雲朵朵。
眼瞅著張婆子走到跟前一巴掌要落下來,雲朵朵扶著門框站了起來。
見雲朵朵站起來,一米五的張婆子上前的步子變得踉蹌後退:“你,你,你!”抬頭看著垂目的雲朵朵,老婦厲目瞪眼。
“你什麼眼神,怎麼還敢對我動手不成!別忘了,要不是我,你早就餓死了!”
“餓死?你撿我回家的第二天,我爹娘就找來了,要不是你獅子大開口問我爹要一百兩謝恩銀才肯放人,我早就和家人團聚,會在你們張家勞心勞力伺候你們二十四年?”雲朵朵冷笑著看著劉婆子。
“我五歲到你們家便開始洗衣做飯,二十四年了,你撿我回家給我一頓飯的的恩情,早就還清了。要不是你既虛偽又貪婪,也不會想到讓我和張宏深結為夫妻,以此名正言順的將我約束在張家,伺候你們一大家子。”
“當時,張宏深才八歲呀,你沒想到張宏深會高中探花吧!”
雲朵朵唇角勾起譏誚,諷刺的看著張婆子:“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