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昶氣息淩亂,哼哼唧唧,還是誌在必得地回複:
“當然,王丹丹那蠢貨,把破狗看的比生命還重,為了求我把那狗帶回來,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她肯定會喝湯,然後找尤歌你來道歉,寶貝我們先繼續睡覺,等她來著吧......”
七零八碎的聲音攪成一片,我隻覺得森寒和惡心。
渾身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我受著傷,光著腳,不管身上流著的鮮血,意識模糊地向外走去。
越走,口腔裏碰過的肉湯味就越刺激得厲害,那是陪了我八年的安安啊!
那麼可愛的小金毛,懂事又聽話,會搖著尾巴在我身上蹭來蹭去,會帶著我避開車輛和行人,它從兩個月大的時候就開始被訓練,千辛萬苦來到我的身邊,成為我骨肉一樣的存在,結果呢......
我一路的嘔吐,一路的捶打自己,被老公背叛羞辱,被奪走安安的恐懼絕望,終於叫我身體一癱。
“小心啊!”
來往慌張的聲音朝我吼來,我卻動不了一份半點,什麼也看不見!直到身體被大貨車撞飛,才想到:安安,對不起,媽媽來找你了......
可是死後期望的與安安相見,並沒有如願。
我的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正被一雙綿綿的手掌摸過腦袋,小心翼翼地拿毛巾擦拭著。
“丹丹姐,唉,真是的,你那老公到底靠不靠譜啊?不知道導盲犬就是你的眼睛嗎?”
“這一下子把安安帶走那麼長時間,都是他,才害的你出門什麼都無依無靠,被車撞傷......”
是護士小潔的聲音!我心頭猛然一緊,這些話實在太過熟悉,似曾相識。
上一輩子,陸昶借口帶走我的導盲犬後,又非打電話叫我獨自出門給他朋友林尤歌送雨衣。
我就是那個時候,因為什麼都看不見,才發生了意外!
事後,陸昶打電話大罵我一通,嫌棄我什麼都做不好,連給林尤歌的雨衣都送不成,害的人家淋雨。
可是他就連看也沒來看,因為出門不便被車撞傷的我,那時我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聽到護士小潔說過剛剛的話!難道......我重生了?
心裏的疑惑和驚喜浮現,我蹭的坐起身來,聽音辨位焦急摸住小潔的手:
“小潔,現在是什麼時候?今天幾月幾號啊?”
小潔“嗯?”了一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擔心地摸我腦袋,輕聲回答著:
“今天是五月二十三號啊,你怎麼了?是不是傷的太嚴重,不然我去叫陸昶過來吧?”
五月二十三號!我立刻興奮地起身,老天待我不薄,看樣子我果然是重生了!
沒記錯的話,現在這個時候安安剛被陸昶帶走不久,距離被林尤歌剁碎殺害還有十多天的樣子!
我現在就要去找安安!媽媽的小金毛,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慌亂地摸到了一旁的導盲杖,我迫不及待地要往外闖。
小潔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忽然被推開。
“你好,我是陸昶的同事,陸哥有事來不了了。”
“托我在這邊看好嫂子,叫嫂子好好在這兒住個十幾天去修養。”
“對了,陸哥說,這是他朋友林尤歌專門給嫂子燉的湯,嫂子多喝點。”
壓迫性的渾厚男聲從門口傳來,我才恍然想起:
糟糕,忘記還有這麼一檔子阻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