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養母去給我買油餅時,無意間擋了將軍夫人的路。
將軍夫人冷漠的吩咐車夫,“壓過去。”
收到消息趕到時,養母已經咽了氣。
埋了養母之後,我男扮女裝進了將軍府當丫鬟。
再後來,我爬上了將軍夫人的床,與她夜夜同塌,讓她懷上了我的孩子。
......
我是個身份不明的棄嬰。
在戲班打雜的老寡婦一時心軟收養了我,把我當成親兒子一樣養大。
可我還沒來得及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她就死了。
我掏空了所有積蓄,才買通了人伢子,把自己賣到了將軍府,成了將軍府裏最低等的灑掃丫鬟。
不論是人伢子還是將軍府的管事,沒有一個人發現我是男扮女裝。
因為我從小跟著老寡婦在戲班長大,耳濡目染之下也學了不少,特別是旦角。
戲班裏唱旦角兒的蓮生叔誇我很有天份,想收我為徒,但老寡婦拒絕了。
這個世道,唱戲是下九流的行當,老寡婦和我說,“等我攢夠錢,送你去當學徒,以後當個木匠、鐵匠、殺豬匠,哪個不是比唱戲強?”
但像蓮生叔說的,我大概真的有天份,不過是偶爾和他學個一招半式,竟然也能讓我天衣無縫的扮成女子。
在將軍府當丫鬟的第三個月,我終於等到了接近將軍夫人何碧瑩的機會。
彼時,她遣散了身邊的所有人,獨自坐在花園的涼亭裏生悶氣。
昨夜將軍醉酒,她的貼身大丫鬟竟然爬了將軍的床,這事一早就傳遍了將軍府。
我不著痕跡的靠近,然後把一粒小石子掃到了路中間。
過了片刻,她站起身離開,一腳踩到了石子上。
“啊!”
她驚呼一聲,直直的向後倒了下來,我向前跨了大大步,伸出胳膊接住了她,卻被她帶著一起摔到了地上。
我墊在她身下,重重的摔在地了,她在我身上,人沒事,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我關切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說話間,趁著她不注意,我把石子踢到了花叢裏。
這時,在不遠處候著的下人全都麵帶驚恐的跑過來。
不怪她們害怕,現在何碧瑩還懷著七個月的身孕呢。
她肚子裏可是將軍府目前唯一的子嗣。
這時,她也終於緩了過來,摸著肚子一臉慶幸的看著我,“我沒事,多虧你把我接住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倒是比尋常女子身量要高些,身材也壯實,怪不得能及時接住我。”
我麵上帶了些不好意思,低聲說道,“我從小就吃的多。”
何碧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說道,“以後你就在跟在我身邊伺候吧。”
我嘴角上揚,心裏充滿了喜悅。
我終於走到了自己的仇人身邊。
晚上,將軍陳威回府後知道何碧瑩差點摔倒的事,也匆匆趕來。
在知道孩子無事時,將軍長出了口氣,但隨即就語氣不善的指責起何碧瑩。
“以後別這麼任性了,就算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著想,也得讓伺候的人時刻跟著才是。”
何碧瑩正在喝安胎藥,聞言把藥碗重重磕在桌子上,不忿的說道,“從進門起將軍就隻關心孩子,可曾問過我一句?”
陳威冷哼了一聲,“不是有人把你接住了嗎?而且我看著你也沒事啊?”
說著狐疑的看著她,“你是在為昨夜的事不高興吧?”
“我不過收用了一個丫鬟,你氣性怎麼這麼大?”
陳威自然覺得自己無錯,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更何況他也沒做出寵妾滅妻的事來。
見何碧瑩還在咄咄逼人的指責,他也沒了留下的心情,當即就拂袖而去。
不多時,有婆子進來稟告,陳威去了香秀的院子裏。
香秀就是昨夜爬床的丫鬟。
何碧瑩怒不可遏,屋子裏的花瓶、茶碗、擺件砸了一地。
屋裏的下人都噤若寒蟬,個個低著頭。
隻有我,大著膽子抬頭看著她,臉上全是同仇敵愾的憤怒。
她看到我的表情怔了怔,隨即下令讓我晚上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