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
麵對紀念念的貼近,我竟然條件反射一樣的推開了他。
“什麼有什麼事?我回我家還能有什麼事?”
她被我推開,語氣也加重了些。
可是隨後她又變了臉,竟然挽著我的手坐到沙發上,頭靠在我肩膀上。
我沒什麼力氣,卻不知道要不要推開她,因為那麼一瞬間,我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理智讓我的態度也很冰冷,心裏卻還又那麼一丟丟的渴望,人呐,大概都免不了這麼賤,這麼無能。
紀念念沒有回答我,隻是問我:“你還記得我們剛剛見麵的時候嗎?你那麼意氣風發,就在籃球場......”
她的話把我拉到了過去,美好嗎?
我隻覺得諷刺。
說實話,以前紀念念就很活躍,活躍到沒人能管束她。
“很早以前的事了,我忘記了。”
我依然冷冷的回答,昏暗的燈光下,“路南,那個時候你什麼事都為我著想,我不會做飯,都是你做,甚至我脫下來的衣服都是你洗,每天早上我都能吃上早飯,公司的同事都羨慕我,那時候真好。”
“你每年都給我過生日,一次不落。”
“甚至為了給我買感冒藥,膝蓋摔破都出血了。”
她說的那次,是她因為在戶外工作淋了雨,回到家就開始發高燒,我著急出去買藥,結果被一輛轉彎沒有減速的車蹭到,當時那輛車稍微再近一點我就完蛋了。
可是她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家的,這個狠心的女人,她從來不問問我難不難受,哪裏不舒服。
“你說這些到底要幹什麼。”
我想到過去,有一種惡心的感覺,“唔!”
這個舉動也成功讓紀念念抬起頭,身體一瞬間離我一尺遠。
“你沒事吧?”
我扭頭看著她,那曾幾何時我認為像百靈鳥一樣的聲音,說著假裝關心的話,眼裏的厭惡卻藏不住。
“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休息去了。”
我站起身,剛轉身就停紀念念帶著哭腔說:“路南,求你放過我吧?”
她哭了,曾經我深愛的女人哭了,聽到這個哭聲,我的心也要碎了。
“讓我們保留彼此最好的印象好不好?算我求你。”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徹底的軟了,我真想立刻轉身說一切都算了,你去找你的真愛好了。
可是我的心也在不停的拉扯,也許是不甘心才讓自己這麼糾結。
隻是在我不甘心的這個時間裏,我卻清晰的聽到一個聲音:“路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喂!肖北,別著急,我現在就下樓,這破地方多待一秒,我都覺得難受,再說你舍得我在這兒住啊!”
隱約,我聽到了紀念念和她的白月光肖北在通電話。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聲音也遠去了。
嗬嗬,就這麼一會,紀念念就已經失去了耐心,我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我還得吃飯,還得上班。
“小南啊,哪天有空啊,咱們聊聊吧。”
剛到單位就接到了嶽母的電話,同事們一個個的從我身邊經過,我也跟著一起擠 進了電梯,“對不起,信號不太好,媽,我有時間打給你。”
經理讓我把報告單打給他,身為一個體育用品部的負責人,我不止要在辦公室待著,忙完後還要去店鋪。
11點我和同事劉曉一起去店鋪,最近生意不好做,很多物品都積壓了下來,為了減少積壓庫存,就給好幾種商品打折,也能吸引一波人。
“路南,那好像是弟妹啊?”
還沒進店,劉曉就指著玻璃窗裏麵的一對情侶,“旁邊那個男人是誰?她弟弟?”
我愣住了,雙腿都不聽使喚了,那不是紀念念的弟弟,那是她的白月光肖北,二人好像正在選羽毛球拍和球。
我無法回答小劉的話,隻能直奔店裏。
看到我出現,紀念念傻眼,可是在我同事麵前,肖北竟然也湊了過來。
“念念......”
他親昵的叫著這個名字,劉曉愣住,估計已經猜到了什麼,“弟妹,這是?”
肖北順勢把手搭在了紀念念的肩膀上,這下也算是明示了。
“念念,這家沒有什麼好球啊,我不喜歡這個牌子的,又貴又不好用。”
說著就摟著紀念念的肩膀擁著她離開了,擦肩而過之下,他還不忘了看我一眼,自信、得意,仿佛一隻勝利的鬥雞一樣。
“路南,啥情況?你難道?”
“先工作吧。”
我打斷了劉曉的好奇,我和他從大學認識到現在,彼此都很了解,工作結束後我和他來到咖啡店,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下,把自己目前的情況都告訴他了。
“你說什麼!”
他瞪著一雙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我。
“總之,我就全都告訴你了,不然我實在是心煩,活得好失敗啊,竟然到了這步田地,搞不好過段時間我連工作都沒了。”
說完我喝了一口咖啡,結果被他一把奪下。
“別喝了!都這樣了還喝什麼咖啡。”
劉曉給我要了一杯鮮榨果汁,還是不加糖的,我喝了一口不禁皺起眉頭:“兄弟你這不加糖就算了還是常溫的?”
“你現在的身體要少吃糖,咖啡就別喝了,給我吧。”
他好像怕我跟他搶,一口氣吸了大半杯。
“紀念念可真是無情,上學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她是這樣的人?”
“兄弟你以後怎麼辦?你得趕緊治病啊?”劉曉又急又氣。
我苦笑著告訴他,我不同意離婚就是不想分給她財產,畢竟我得拿著那筆錢治病。
“對!不能給她!”
劉曉義憤填膺,我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心裏多少有了一絲安慰。
“能跟你說實在是太好了。”
“你少廢話,你現在才告訴我,不夠意思!”
這一路我倆都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可是剛回公司,好心情就被一個人打斷了。
我的嶽母竟然來了,手裏還拎著一盒牛奶。
我隻能再抽出點時間來招呼嶽母。
“小南啊,念念都跟我說了,哎!真是禍不單行啊,你咋得了這種病呢?”
公司外麵的花壇邊,嶽母拉過我的手:“念念對不起你,你別怪她,她到現在都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