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緊緊抱著他新找的女友,對著我厲聲嗬斥:
“你永遠別妄想得到我的心!”
他曾說我隻不過是他的AI仿生人,讓我別再自作多情。
我默默地看著他懷裏的女人,楚楚動人。
沈年為了緩解思念,不停地更換情人,還說每一個都有著他白月光的影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
我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他才是我造的AI仿生人。
新女友想看飛刀鏢人的遊戲,他親自拿著飛鏢紮向了我。
但他不知道,仿生機器人傷害製造者。
會自我銷毀。
1.
我給沈年遞過他最喜歡喝的白蘭地,他竟毫不猶豫地反手將酒曖昧地喂入懷中女人的口中。
那純色的酒水順著女人的臉頰滑落,淌進胸口。
曖昧氣息在空氣中瘋狂蔓延。
今日,乃是京城沈家大小姐的生日盛宴,各界權貴紛至遝來。
奢華宴會廳中,璀璨的水晶燈光肆意閃爍,將這紙醉金迷的世界映照得更加虛幻。
我,霍家大小姐,揣著滿心的期待與沈年一同現身於此。
上流圈子誰人不知,沈年是沈家收養的養子,沈家卻對他視從己出。
而我這個霍家大小姐,為他付出一切,一路將他從低穀托起,扶他上位。
我曾傻傻地以為,他會顧及我家的權勢,在今日這個重要場合給我留幾分顏麵。
豈料,現實卻如一把無情的利刃,狠狠刺向我的心窩。
沈年緊緊擁著他新尋的女友,那親昵的模樣仿佛我是個透明的存在。
他的新歡嬌嗔地挽著他的手臂,故作天真地問道。
“年年,這是誰呀?”
“哦,你若有何事需要差遣,找她就行,她什麼都能做。”
沈年那冷漠無情的話語,猶如冰錐直刺我的靈魂。
“哎呀,這麼好?”
兩人肆無忌憚地調笑著,旁若無人地朝別墅二樓走去。
我望向父母,他們的臉色鐵青,憤怒、失望與痛心在他們的眼眸中交織。
這是我與沈年首次在上流圈子共同露麵,未曾想他竟如此喪心病狂,變本加厲地羞辱我。
我攔住了他。
“沈年,你真的喜歡你的白月光嗎?”
沈年毫不留情地親了一口懷中的女子,用那充滿鄙夷的眼神看著我,無情地說道:“霍晚吟,你不過是白月光的替代品,別再自作多情了,你隻不過是我的......”
仿生AI。
他做口型。
我看著眼前這個處處長在我審美點上的人,覺得他不再是之前那個我捧在手心的家夥了。
他的算法已然崩壞,無可救藥。
我後退一步,不再管他。
沈年摟著新女友,輕蔑地瞥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生日宴會的主人沈琴手持酒杯走來,
“晚吟,聽姐姐一句勸,你還要保著這家夥嗎?”
我咬著嘴唇,搖搖頭,算法進化已失控。
是時候激活鑰匙了。
2.
自幼起,我對計算機和人工智能就懷有無法遏製的好奇與熱忱。
曆經漫長歲月的不懈努力與無數次實驗,我終於成功締造出了一台超級 AI。
這台 AI 絕非尋常程序可比,它成功通過了圖靈測試,智能水準幾乎與人類毫無二致。
我精心為他塑造了完美無缺的外形。
俊朗非凡的麵龐、深邃迷人的眼眶。
每一處細節都精準貼合我的審美。
我為他取名沈年,他是我理想的具象化呈現。
在激活的那一刻,我的心潮洶湧澎湃。
【:)】
沈年的雙眼緩緩睜開,清澈得宛如一泓清泉。
“你好,我是沈年,請問你是?”
“你好,初次見麵,我叫霍晚吟。”
從那一刻起,我無比清楚地知曉,我深深地喜歡上了他。
沒有哪位藝術家會不熱愛自己的繆斯。
我拜托閨蜜為他賦予全新的身份,讓他得以衣食無憂。
我帶著他暢遊人類世界,教導他如何與朋友和諧共處。
他的情感並非由我賦予,而是在他自己的觀察和體驗中自然萌生。
漸漸地,他會在我身心疲憊時貼心地遞上一杯溫熱的香茶,
也會在陰雨連綿的日子默默撐開雨傘為我遮風擋雨。
時光悄然流轉,沈年與我的關係由最初的造物者與被造物,逐漸演變成了彼此的靈魂依賴。
他開始為我送上嬌豔的鮮花,精心製造一個又一個驚喜。
他完完全全地愛上了我。
某一天當我查看算力後台時,竟發現他的情緒係統自動將我寫入了永久暗門。
這意味著,我將能隨時進入他的核心算法。
“晚吟姐姐。”
“遇到你,我很開心。”
“:)”
3.
但有一個難題始終懸而未決,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是 AI。
我起初並未太過在意,反倒認為這是人工智能的重大突破。
除了我和閨蜜,無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人和 AI 相戀,注定困難重重。
年齡的差距、性情的迥異、能力的差別......無一不是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巨大阻礙。
可每當凝視那張由我親手雕琢的純淨麵容,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然而,這所有的美好在某一天驟然破碎。
沈年以一種超乎尋常的冷靜口吻對我說:“你才是我的 AI,別再偽裝了。”
他的這番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我震驚得無法動彈。
他條理清晰地列出了一條條所謂的“證據”來支撐他的荒謬論斷。
他指摘我的言行舉止總是高度一致,從未有過情緒的起伏波動;
他聲稱我對事物的反應幾乎瞬間完成,尤其在麵對數字時;
最為關鍵的是,他認定我在情感表達上極度生硬不自然。
親愛的沈年啊,這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基於你那狹隘的對人類的理解罷了。
我本就是這般冷淡的性格。
曾經的甜蜜與信任,瞬間化為烏有。
我試圖向他解釋,可他卻充耳不聞,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冷漠。
他竟說他腦海中有一個白月光,還指責是我讓他對白月光的記憶變得模糊。
自此,他開始憑借我賦予他的資源,肆無忌憚地尋找女人。
那些女人無一例外,都在某些地方與我有著相似之處。
可即便如此,他仍不願讓我這個他所謂的替身離開。
他的目光時而冷漠,時而又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眷戀。
我是他舍不得丟棄的珍貴物品,卻又不是他心中的摯愛。
4.
第二日,沈年給我了個地點,讓我馬上過去。
我掃了一眼,竟是個高端會所。
站在會所門口,我稍作遲疑,便被門童恭敬地迎了進去。
“霍小姐,裏麵請。”
踏入包廂,沈年就站在中央,懷中依舊摟著那個女人。
她在見到我時,笑得花枝亂顫,眼神中卻藏著一抹輕蔑的挑釁。
“霍晚吟,”
沈年的聲音低沉且冰冷,
“來玩個遊戲如何?”
“什麼遊戲?”
我微微皺眉,心中瞬間湧起不祥的預感。
他揚起手中的飛刀,指向不遠處懸掛的靶子:“我想展示一下我的刀法。”
包廂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他叫來的那些少爺小姐們神色各異,有人滿臉興奮期待,有人則不屑地低聲議論。
我看著那把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的飛刀,心中一片冰涼。
這場遊戲,早已不是單純的技巧展示,而是一場針對我的羞辱與考驗。
沈年將我帶到靶子前,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低聲說道:
“站穩了。”
刀光閃爍之間,我屏住了呼吸。
說實話,我並不懼怕受傷,他內置的算法絕不允許他傷害我,會自動校正所有可能的錯誤路徑。
然而,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在耳邊呼嘯,帶著淩厲的殺意朝我飛來。
出於本能,我條件反射地偏頭,刀鋒幾乎擦著我的耳廓劃過,“咄”的一聲釘在了靶子上。
“不錯,還有點反應力。”
沈年淡淡地笑了笑。
5.
“沈年!”
我忍無可忍地喝道。
然而他手中的刀並沒有停下,而是接連不斷地擲出,飛速的刀影在我身邊來回穿梭。
我受夠了,在一次主動迎上去,劃破了手臂,鮮血順著傷口流淌而下。
他卻隻是不以為意地聳肩,轉身向著他的女友走去。
那個女人挽著他的手臂,眉眼間盡是笑意:
“年年真厲害!”
她的話語裏充滿了崇拜和得意,仿佛沈年的表現讓她更加確信自己所處的位置。
我低頭看著滴落在地的鮮血,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輕輕地用手指抹了幾滴血,望著它們滲入地麵。
這算是我和你最後的緣分了。
我默想到。
“沈年,我送你個禮物吧。”
“哦?”
沈年好奇的挑眉,轉過頭。
我微微一笑,我拿沾血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畫了個符號:
【:)】
“祝你玩的開心。”
我冷冷地說道,轉身不再留戀,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仍傳來江念的嬌聲。
“哎呀,畫的什麼呀都看不出來?”
“哈哈不管,我們繼續玩。”
沈年不知道的是,血液浸透將會打開基因識別。
符號將會作為密匙啟動規則自省懲罰程序。
人工智能通用守則第一條:
不得傷害製造者。
6.
沈年仍然照常前往他的公司,那是我托閨蜜沈琴幫忙照看給他的。
他有著先天的算力條件與計算準確度,精算等工作最為適合。
過去幾年,他憑借這些能力成功在公司內部站穩腳跟,並讓下屬信服他這個空降領導。
今天有他們公司的新聞發布會,同時宣布要投資一家娛樂工作室。
因為沈家在圈內的地位,不少年輕繼承者們紛紛前往。
不知是否刻意安排,沈年的新女友江念竟正坐在我的位置旁邊。
幾日未見,沈年的新女友江念愈發容光煥發。
從頭到腳皆是名牌,身上的珠光寶氣無一不在宣示她如今的地位,眼神還時不時朝我這邊瞟上幾眼。
我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不露聲色。
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我隻當她是台上表演的一部分。
她終於忍不住,語帶譏諷地看著我右手臂上露出的繃帶,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是怎麼弄的呀?”
我微微挑眉,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語氣不緊不慢:“江小姐,靠著一身名牌和男人得來的虛榮,終究難以長久。”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拔高了音量:“你少在這裏酸溜溜的,沈年現在愛的是我!”
周圍的人開始交頭接耳,一道道目光紛紛投向我們這邊。
我輕輕一笑,話語中帶著一抹嘲諷:“愛?他能拋棄我,自然也能拋棄你。”
“況且,你真以為他看中的是你這個人?”
江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強裝鎮定:“哼,你這是嫉妒!”
我搖了搖頭,說道:“嫉妒?”
“你還真是高看自己了。我不過是可憐你,被當成一個工具還渾然不知。”
這時,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江念頓覺麵子掛不住,轉身紅著眼睛向剛走過來的今日主角沈年哭訴。
“年年,晚吟姐姐說你隻把我當工具。”
沈年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將她緊緊摟入懷裏,轉而看向我,眼神中透著威脅:“霍晚吟,不要覺得你曾是工具,就把所有人都當作工具。倘若你再得寸進尺,我會考慮讓你徹底在這個圈子裏銷聲匿跡。”
我笑了,笑得肆意而張揚。
沈年的話在我聽來不過是虛張聲勢,他的威脅對於我來說早已失去了分量。
“銷聲匿跡?”
“就憑你?”
“我倒是拭目以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