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離開後,我回到老家,請人將父母墳墓重新修繕。
祭拜時,我跪在墳前哭了好久。
六歲喪父,九歲喪母,爺奶也相繼去世,村裏人都說我是不祥之人。
他們既可憐我,卻又不敢靠近,生怕被我克死。
所以,當譚月釋放出一點點溫柔時,我便如同得到了救贖,拚命抓住這根稻草往上爬,期望得到更多的愛。
可惜我以為的救世主,卻是裹著毒藥的蜜糖。
臨走時,我找堂哥聊了許久,才返回家中。
譚月見到我的刹那,神情有些慌張。
她不自然地將發絲別至耳後:[這麼早回來?往常不都是去好幾天嗎?]
我不動聲色,推著輪椅往臥室走:[事情已經辦好了。]
剛到門口,卻被擋住了去路。
譚月笑的勉強:[時言,之前你都不來我房間的。]
是這樣沒錯。
但偶爾也有心血來潮的時候,尤其是看她一臉緊張的模樣,更要一探究竟。
想到這,心中不由一凜。
難道......
我一把推開她,衝了進去,房內的一切卻讓我目眥欲裂。
渾濁的氣味,淩亂的被子,滿地揉成團的紙巾,宣告著荒唐的一切。
看來,妻子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
好。
很好。
我將杯子狠狠砸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問:[你是不是有了別的男人?]
不愛了,可以離。
何必婚內出軌,讓我遭受誅心之痛。
譚月麵色大變,聲音尖銳:[時言,你在說什麼鬼話?]
[當初你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我怎麼可能狼心狗肺,做出背叛你的事,你不要成天疑神疑鬼行不行?]
我沉默地拉開窗簾。
霎時,陽光落在臉上,卻沒有感到一絲溫度,隻覺冰涼刺骨。
[我曾發過誓,這輩會對你不離不棄的。]
譚月的態度忽然軟了下來,淚眼婆娑地蹲在我麵前,一臉認真。
我抬起她的下巴,粗糲的指腹摩挲著細膩的臉頰。
依舊明媚動人,卻再也不是我熟悉的模樣。
我目光狠戾,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女人的誓言,就是個屁。
丟一塊肉給狗吃,還知道搖頭乞尾,她卻滿口謊言。
當年在十字路口車子撞向她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不能讓她受傷。
所以,毫不猶豫地將她推開。
那一刻,我不後悔。
可現在,我卻為自己感到不值。
[老公,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慶祝一下。]
譚月笑靨如花,舉杯向我示意。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麵帶嘲諷地看她表演。
上次給她一巴掌後,她並沒有回娘家哭訴。
此後也不再隨便亂發脾氣,對我幾乎有求必應。
這一次更是親自下廚,炒了幾道我愛吃的菜。
如此反常行為,是因為妻子懷孕了。
不是我的種。
她想爬床。
將野種栽到我頭上。
讓我當替罪羔羊。
這是我在手機裏監聽到的消息。
昨日,潭月驚慌失措地打電話給野男人,問怎麼辦?
沈磊笑開了花:[笨啊,和你老公睡一覺不就行了,到時候說是他的孩子,這樣不僅能給我養兒子,還能繼承他的財產,一舉兩得。]
譚月果真聽進去了。
像個賢妻良母一樣,對我溫柔如水。
我端詳著杯中酒,壓抑住心中的滔天怒火。
妻子不僅給我戴綠帽,還聽成奸夫的指揮,想謀取我的一切,真是好算計。
如果不是我暗中留意,恐怕死後真被他們得手了。
[老公,我們要個孩子吧,這樣往後還能多個人照顧你。]
譚月有些醉意。
她一脫衣服,一邊往我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