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窒息感中,我想起其實十三歲生辰那年,是鳳念念把我約到了湖邊。
她嫉妒地看著我頭上皇兄們送的和她類似的生辰首飾,說要是沒有我就好了。
我那時以為鳳念念要推我下去,嚇得轉身就跑,找皇兄們救我。
可我剛看見幾位皇兄,正想撲進他們的懷裏,就聽見身後撲通一聲,鳳念念自己跳進了湖裏。
皇兄們都變了臉色,推開我去打撈落水的鳳念念。
在聽到我說是鳳念念想害我時,好脾氣的四皇兄抬手打了我一巴掌。
“念念是什麼人,我們清清楚楚,倒是你,心思不正,不配做我們的妹妹!”
鳳念念縮在眾人懷裏,滿意地露出微笑。
意識再次清醒時,我又躺到了柴房的地上,晨光大亮,又過了一日。
我的半邊身子都是麻的,微微一動,就驚醒了守在我身邊的男人。
男人緊皺著眉頭,像是陷進了深深的夢魘裏。
我張開嘴,含含糊糊地喊了一聲:“景淵......哥哥......”
裴景淵立刻恢複了清明,神情冷漠地看向我。
“這世上隻有一人能叫我景淵哥哥,她已經死了,是你害死了她。”
我感覺到小腹微痛,伸手去摸,被裴景淵攔住了。
“太醫說,你在冰湖裏待了太久,傷了女子根本,此生不能再有孕了,你畢竟上了我家的族譜,太子才知會了我。”
此生再不能有孕?
反正我今生也不會再生第二個孩子了。
因為我和裴景淵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他出生在冷宮,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和裴景淵那次是個意外。
鳳念念把我關在她的宮殿裏自己偷跑出去玩,恰逢裴景淵中了媚藥,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男人強壯的鉗製,滾燙的汗水,我根本反抗不了,隻能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裴景淵吃痛,嘴裏喊著的是我的名字。
“落落,乖一點......”
一室春宵後,我率先醒來,羞怯地逃回了自己宮裏。
很快我就有了懷孕的症狀,我以為一切水到渠成,請求母後給我和裴景淵賜婚。
裴景淵卻冷眼看著我拿著賜婚聖旨的樣子,譏諷道:“你不僅搶了念念的父母,念念的兄長,現在連念念的心上人都要搶,你究竟要不要臉了?”
可明明,是裴景淵先對我動心的,他倚靠在我宮裏的廊沿上,說喜歡我笑起來的模樣,說他會帶我出宮,許我一人的。
可後來鳳念念開始頻繁陷害我,裴景淵對我隻剩下了厭惡。
他不允許我搶走鳳念念的任何東西,包括他自己。
我出嫁那日,本想和裴景淵坦白我懷孕的事情,可還未來得及,我就受了酷刑,進了冷宮。
我腹中孩兒命大,居然抗住了酷刑,是冷宮的一位老太監生出了善心,秘密幫我生下了和裴景淵的兒子。
孩子現在就藏在冷宮裏,隻要我能堅持到母後的頭七,就可以偷偷帶著他出宮了。
裴景淵見我反應淡淡,嗤笑道:“太醫還說,你早已失了處子之身,我從未動過你,是和誰?你口口聲聲說心悅我,在冷宮為了活命是不是討好了哪個侍衛,還是說......是和太監?鳳落落,你真叫我惡心!”
我突然隻覺得可笑,竟然真的笑出了聲。
“裴景淵,那個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從來都是你啊。”